“向我们驱研局报仇?谁要报仇?是去年那个用驱动法器伤人的团伙,还是用驱动法器抢劫的家伙?”
听沈振宪说这件事时,乔几乎把所有的鄙夷都写在了脸上。
“我们协助警方逮捕的人太多了,怎么可能全部记住。”
“所以那些想‘复仇’的家伙们派陆仁接近小梅姐到底是打的什么算盘?据我所知,他们也就只偷到了个没什么用的棱镜。”
“但他们原本的计划似乎并非如此……”
那天在陆仁家,邵雪梅出门寻找陆仁,恰好撞见匆匆赶上楼来的叶斐。
当初收到她发出来的消息后,叶斐和沈振宪二人就十万火急赶了过来,沈振宪甚至为了赶时间,直接沿着墙壁“飞”上楼,像忍者一样。叶斐没那本事,只好老老实实走楼梯。邵雪梅问他有没有看见陆仁,但叶斐谁也没看见。可一栋单元楼只有一道楼梯,陆仁就这么不知道从何处逃走了。
回到陆仁家里,邵雪梅一行人发现陆仁的手机还丢在餐桌上,于是找专业人士破解了密码,根据通话记录和通讯软件的聊天记录发现幕后有人指使,于是便用陆仁的手机将这个“复仇”团伙钓了出来,一网打尽。但是,就连幕后主使们也不知道陆仁此刻的行踪。据他们交代,他们派陆仁接近邵雪梅,是为了通过她尽可能收集到驱研局内部的情报,最好是黑料,再灵活运用这些情报,想尽办法摧毁驱研局,为他们曾经因为驱研局协助而遭逮捕的兄弟们“报仇”。听到这样的话,驱研局的人员都非常无语,只好如实相告:“我们不过是其中一个小分部而已,就算我们出了问题,总部也不会被你们摧毁。”得知真相的不法分子们一下子崩溃了,有人甚至哭了出来。
“难道因为陆仁办事不利,没收集到我们的黑料,只好偷了个东西应付交差?”
“至于丢失的那棱镜,昨天也已经找回来了,而且真不是陆仁偷的……”沈振宪憋着笑看了眼身旁的邵雪梅,后者正低着头,脸红到脖子根,像个番茄。
犯罪团伙被带去警局时,邵雪梅也跟了过去,虽然满脑子都是陆仁的事,但永远把工作放在首位的她下意识地问了下失窃案的进展。也正是因为这随口的一问,她得以看见被警察留作物证的那个用来装棱镜的盒子。封在塑封袋里的那个长方体的透明盒子,竟然是她的眼镜盒!邵雪梅一下子也崩溃了,她尖叫着跑出去,一路冲回家,把堆在房间的袋子全部打开,翻了个底朝天,终于在角落里找到了安安静静躺在盒子里的棱镜。
“哈哈哈哈她当时把棱镜收起来之后,突然犯迷糊,把两个长得差不多的盒子搞反了!”沈振宪讲这段故事时完全没憋住,笑得像个智障。乔听得目瞪口呆,欲言又止,最后微笑着闭上嘴。邵雪梅朝他鞠了一躬,感谢他没有口吐芬芳,为她留下一丝尊严。
“咳……我应该去工作了,你们聊。”她找了个借口赶紧遛了,虽然要去工作并不是撒谎。
驱研局的走廊和往日并没什么区别,干净、空旷、冷清,虽然早已习惯了因人手稀缺而空荡的这个地方,可此时此刻却感到前所未有的孤寂。陆仁从她的生活里消失了,走得不干不脆。他那副躯壳已经不知去了何方,但牵连二人之间的线却没人、也无法将其斩断。她昨天特地问了幕后指使者们关于照片的事,可他们却一问三不知。从没有人让陆仁去偷拍,那完全是他的个人行为,他暗中拍了无数张邵雪梅的照片,然后炫耀一般贴满整面墙壁,贴在每天清晨睁开眼睛便能看见的地方,那是否意味着什么……?
即使不谈那些偷拍,陆仁也为她拍过许多照片,光明正大地。有时他带着相机,让她站到特定的特定的景物前方,摆特定的姿势;也有时正走在路上,他灵感乍现,拿出手机拍摄,还会用前置摄像头一起自拍。但那些照片没有一张出现在那面墙上,仿佛这面墙来自另一个世界,那个世界一无所有,只有这些见不得人的、偷窥的证据。站在那堵墙面前,时间是暂停的,空间是独立的,背后的一切都是另一个宇宙,与此刻无关。没人知晓陆仁是带着怎样的想法面对它的。
和邵雪梅在一起时,他扮演成贴心又温柔的男友,但当他回到家,当他卸下伪装做回自己,他如何面对照片中那个女人?如果光明正大为邵雪梅拍照的陆仁是剧中角色,那么偷拍的人是否是真实的陆仁自己?他是否对邵雪梅带有一丝哪怕扭曲却真实的爱意?
邵雪梅无从得知陆仁真正的想法,或许陆仁这个名字都是假的,他的存在本身注定只能化为一段回忆。也许时间久了,这段回忆究竟是真实存在过的,还是仅仅一场梦而已,都难以分辨。
她停下脚步看向窗外,天又阴了下来,太阳不知道躲哪里去了。窗边,一只鸟一闪而过,只留下翅膀扑扇的声音渐渐远去。
那就让他去吧。邵雪梅落寞地笑了笑,继续向前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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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irror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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