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过身看向庭院内,高举右手示意内应此时正是动手的好时机,马上,一支从庭院某处飞来的慢箭精准无比的射向我的右胸口
“呃啊——!!”
我故意大叫出来,向人群中倒去,胸口处不断有血液殷出,我再举右手示意成功,一边却向旁边的人大喊
“他们动手了!他们动手了!这是他们害怕我们的表现!我们马上就要成功了!绝对不要在此刻放弃!我们离成功只有一步之遥!”
“喂!谁他妈放的箭!?”
外面镇压我们的官兵显然也是被这一箭吓到了,没想到竟然有人没有收到命令突然就进攻起来,赶忙问向里面,只见里面一名手持弓箭,右臂缠着棕色布条的官兵站出来大喝
“是我!这种刁民就该死!”
哈哈,你这句刁民喊得可真是像极了统治阶级的丑恶嘴脸啊,那些还不明白这是内应的其他人肯定已经恨不得要杀了他了吧
“今天就他娘的在这儿夺回公道!”
此时一人从人群当中挺剑而出,冲到人群最前方,然后砍向附近的一名卫兵,去势极快,卫兵马上应声倒下,可是盔甲上却连明显的凹痕都没有,我看向他俩的右臂,果然也缠着一条并不显眼的棕色条布,哼,终于开始了吗,随着他们的动手,场面马上混乱起来,民众的怒火终于彻底爆发出来,木棍铁锹,铁剑皮盾,之前提前发放武器的全用上了,没法放的也抄着家伙,但凡是能用来攻击的东西,都被人们拿来当武器,向前方的卫兵打去,谅你卫兵再多,岂能有这里的人群多?更何况还有早已反水和突然倒戈的家伙夹在其中,哪怕武器再精良,一时之间也占不上优势,何况大多数都是欺软怕硬,为了赚个钱的蠢货,我马上趁乱摸进大厅外的花丛中,确认门口无人注意后,悄悄潜入进去,成功潜入后将沾着红色冰碴的箭扔在草丛里,马上钻进大厅里,挨个房间的搜查,将但凡是没被肯他们打晕绑住的带有劳伦斯家家徽的官员全部打晕绑在一起
“没想到吧混蛋们,你们躲得了内应他们一波查捕,却不知道后面还有我重新搜查一遍!”
但将外侧所有房间都搜遍,也迟迟不见肯他们,甚至连所谓的家主也没看见,这让我不禁害怕起来,走廊上一个守卫也没有,只有一些血迹,静的出奇,让人心里生出阵阵恶寒
“怎么会这样••••••”
我看最尽头的主政厅,将所有的希望寄托在那一个房间
“只剩一个房间了••••••拜托,你们一定要没事啊——”
我贴着墙壁小心的前进,生怕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埋伏,就在快要到主政大厅时
“轰——隆——!”
“啊——是雷啊”我看向窗外,随着刚才的雷鸣,不断地降落的雨珠开始敲打起窗户
“呃啊——!”
“什么!?”
房间尽头男人的尖叫声将我的视线拉回尽头的房间
“等我!”
这下我可顾不上什么埋伏,以最快的速度冲向走廊尽头
“咚——!”
直接撞开紧闭的大门
“没事——什——!”
眼前的景色让我惊呆,让人想吐的腥臭味,宽敞昏暗的房间里横七竖八地躺着一个个卫兵的尸体,少说也有十几个,大部分都没有绑着棕色布条,是在这里埋伏反而被肯他们杀的吗••••••而另外几个绑着棕色布条的人全都是脖子处被贯穿,地板上几乎全是这十几个人的血液,我甚至能感觉到我的鞋子被血液殷湿了
“这——”
“吼?想不到还有送上门的老鼠?”
“噼——啦!”
窗外一道闪电闪过,照亮整个屋子,房间内侧一人穿着卫兵衣服,捂着右臂虚弱地蹲跪在地上,脸上那熟悉的疤痕让我一眼就认出来是肯,而他正恶狠狠地盯着站在他面前的人,一袭紫衣打底,身着银色轻甲,只护住要害,一头金发,梳着背头,轻佻的上眉,轻蔑的微笑,如同看待宰的畜生一样的眼神,右手握着一柄华丽的细剑,细剑上满是鲜血,也不知道是谁的,估计这几人都有吧,他缓缓地转过头来,侧目蔑笑,毫不在意地看着我
“本来以为老鼠都杀光了,想不到又来一只送死的老鼠。哼,老鼠真是祸害人,还杀不光的畜生啊!”
只见他转过头去,剑尖一挑直刺向半跪着的肯,肯尽力起身,向后一躲,可剑速太快,还是被刺中了右胸
“呃!”
“肯团长!”
肯无力地倒在地上,鲜血慢慢地从伤口处涌出
“刺偏了吗,哼,本想刺穿了你的喉咙给你个痛快的,不过没差,你愿意慢慢地死,我也没意见”
他甩下剑,转身看向我
“该你了小老鼠”
可恶••••••,我趁他不再注意肯,马上使用温度掌控将肯的伤口冻住,防止鲜血再外流
“哼,死吧!”
只见他寒芒一闪,一个箭步突刺过来,我马上复构出一块盾牌挡去
“叮!”
“啪!”
盾牌应声破碎为魔力块,我一个踉跄向后退了几步保持住平衡,可他却迅捷至极,马上又连刺过来,我只得再次复构出刚才的盾来
“叮叮叮叮!”
“啪!”
“啐!”
我连忙借助冲力后跳与他拉开距离
这家伙,剑法凌厉,攻势迅猛精准,每一下都是要切实杀死我似的,而且没想到复构的盾竟然只能挡住他一次攻击,哈——我会死吗——,不,我才不要死!
我紧盯他的细剑,马上解析出来细剑的成分
秘银与钯金的混合金属吗,怪不得如此锋利还柔韧无比
“哼,区区杂种,想不到还能连续接下我两次攻击,这一次,我可不会再给你耍花招的时间了!
只见他口中喃喃低语,好像是在吟唱什么,突然,全身被一层蓝光包裹,又紧接着吸收入体内,是强化魔法!?我来不及思考,马上摆好架势,等他攻来
“喝!”
只见强化之后的他一个箭步刺来,比上次更加迅疾,我马上右手紧握刀柄,肌肉暴起,使出全力拔刀斩去
“喝啊!”
“叮——!”
两剑相交,火花迸射,巨大的冲力让他剑势斜飞出去,他本人更是被震得硬是停下来,后退一步才勉强停住,而我则因为刀具有高碳的特殊性,有效吸收掉一部分振动冲击,一个后撤步就轻松化去了所有反冲力
“这是,什么武器?”
那人盯着我的刀,眉头紧锁,显然是因我武士刀的样式奇怪不已
“嘿,奇怪,真是奇怪,这怪异无比的武器,配上你那怪异无比的招式,居然能招架住我这个等级下肉体强化后的突刺”
哼,一点也不奇怪,后发而先至,本就是这拔刀斩的精髓
我冷笑着看着他
“是啊,为什么能挡住你的突刺呢?”
“可恶——区区杂种!”
他显然是被我这话给激怒,大吼两声,马上连刺过来,但因为愤怒的原因,他的很多刺击已经失了准头,不是朝要害刺来
“叮!叮!叮!叮!叮!”
我全神贯注,双手握刀,紧盯着他的剑势,终于挡下了他的攻击,可就在我刚要喘息之际,他又怒吼一声
“可恶啊——!”
速度不仅没有减慢,反而比刚才还要更快,我勉强架去,但谁料他一个刺花被挡下后非但没有收剑,反而顺势斜扫过来,我来不及闪躲,竟被划中右前臂,突如起来的疼痛让我不由得停顿一下,眼见得手,他马上刺向我的左肩、左肋和心口,我招架不及,只得护住最重要的心脏,左肩被刺中,我的左臂顿感无力,左肋也因左臂无力,刀势变弱而被略微划破,所幸他也力道已尽,招式已老,没有刺中心脏
“哈——哈——好疼啊——好疼啊——!”
他见我动作明显地迟钝下来,一时之间招式更加凌厉,剑花翻飞,寒芒连点,我忍住疼痛勉强支撑,可在这如同狂风骤雨般的攻势下,除了几处要害,几乎全身都被刺中
“呜——啊——啊——!!!”
全身的疼痛,失血的寒冷,以及在这夺命连环刺下活下来的庆幸同时交杂糅合,涌入我的大脑,不知道是恐惧还是痛苦的缘故,我冒的一身冷汗,不禁后怕,全身颤抖不已,感觉快要站立不住,呼吸也紊乱起来,失了节奏
“哼,果然是实战经验少得可怜的小鬼,说实话,起初你亮出刀时我还被惊到了,现在想想真是够丢脸的,看看现在的你吧!半身是血,喘着粗气,身子颤抖不已,简直就像是被猫抓住,玩弄着的老鼠一样啊哈哈哈哈哈——!!”
啊啊,这个混蛋——,近乎扭曲的嘴脸恶心的我想要把它打烂,但他说的也是一点不错啊,我确实没有临阵经验,而且害怕的要死啊——
“去死吧”
鬼畜恶心的笑声戛然而止,两眼如同刀子直接刺入我的内心
“噼——啦——!”
突如其来的强烈白光透过窗子闪进屋来,沾满血迹的细剑照的寒光凛凛,一剑刺来,映着白光真如同闪电一般
“叮!”
“呜——”
我忍住剧痛抬起左手再次复构出一面中盾踉踉跄跄挡了下来
好疼好疼好疼,双腿快要站不住了
好疼好疼好疼,手快要抬不起来了
好疼好疼好疼,脑袋快要裂开了
“哼,又是这个无聊的把戏,你就没有其他的花样了吗?一碰就碎的盾可是什么都保护不了啊哈哈哈”
“是啊,确实什么都保护不了”
我还不能•••还不能•••倒下,明明就差这•••最后•••一步了,大家••••••还等着我回去呢啊••••••
一直以来强烈的疼痛麻痹了神经,已经什么感觉都感受不到了,我重新摆好架势,瞪向他,身上的伤口全部凝结上血冰,管他会不会冻坏,总比流血死掉强啊
“这就是你们失败的原因,杂种!因为他们就让你这种破铜烂铁来试图保护他们的那点微不足道的,像鼻屎一样的利益,脆弱,你太脆弱了哈哈哈哈!遇到我这样的尖兵你就只能迎接被轻易刺破的命运啊杂种!”
“到最后,嘿,你们全都会死,就像蚂蚁一样被我们碾死,骚乱也会理所当然地被镇压,啊啊啊,处死,对了,得把和你们有关的杂种也要一起处死!!嘿哈哈哈!而其他的杂种们,也仍是作为我们的工具活着,世世代代!而我,却又一次守护了这个伟大的家族,永远地和这个家族存在下去,咿嘿嘿——哈哈哈哈哈哈哈——!!”
“不••••••,不对——!”
我伸出左手,握住刀身,慢慢擦至刀剑,任由刀刃划破我的血肉,鲜血满涌,突然刀身
“你在干什么啊蠢货,不会是吓疯了吧哈哈哈哈哈!”
他虽轻蔑地看着我,甚至还用语言叽弄,但身体却自主地摆好架势面对地我的这一举动
什么啊,你不也是会害怕吗••••••畜生••••••
“我所守护的!才不是你口中那恶心的利益!你这样的渣滓一定不懂吧,我要守护的是面对再大的压力,也仍然笑着面对生活的人们!是关心彼此的父女!是充满辛苦却又温暖的家啊!”
“啊——啊,不要把这世上最美好的东西与你们这群充满铜臭,不断腐烂的行尸走肉相提并论啊啊——!!”
嘶吼出的那一刻,感觉好像有能量从灵魂中不断涌出,从金色的温暖回忆中不断涌出
说得对,未曾谋面之人
谁?
脑中似乎传来某人的声音
一直以来,谢谢你照顾他们
你是•••
现在,就让我来帮你一把吧——
突然,我感受到有什么东西与我一同握住刀柄,一股生命能量注入我的右臂,右臂前所未有的有力,我猛然斜砍过去,涂满鲜血的刀刃充盈着我的愤怒,划破空气的声音如同撕裂的狂风,刀与它仍有几步距离,是绝对砍不中他的,我明白,因为我本来就不是想让刀锋砍下他那腐臭的烂肉啊——!
“滋!滋!滋!”
“叮!叮!叮!咚!咚!”
“呃——啊——眼睛!我的眼睛啊——!!!”
我所要做的,就是要让那些血液凝成的冰刺如同子弹一样刺穿他啊!
眼前的这个家伙一扫刚才嚣张跋扈的样子,左眼到右脸被野蛮刺破,深入的寒冷和血肉的刺裂形成这入骨痛苦让他整个人都扭曲起来
“会失败的人是你这种家伙!”
“你这杂种——你这杂种——呃啊——!我一定要把你刺成马蜂窝!然后挂在城门上示众啊啊啊啊啊啊——!!!”
不断涌出的力量让我忘记了身上的伤痛,纳刀回鞘,压低身子,左脚蹬地弹射,全身突进而起,突破的速度让他下意识转攻为守,马上将细剑斜将过来试图挡住我的居合
秘银与钯金的混合金属,锋利却又柔韧无比,以花纹钢的强度是绝对无法突破它的防御,除非••••••
没错,除非用以高温切割
在进入攻击范围的一瞬间,我将刀刃的温度提升至1500度,这是足以熔断合金的温度,同样的,花纹钢也会快速熔化,但现在根本顾不得这么多了!
狭窄的鞘中,温度瞬间的抬升,气体剧烈膨胀,整个刀鞘就会如同枪膛一样,只等着我的右手发力
“区区杂种——!”
就是现在
拔刀!!!
“喝啊——!绽放吧!赤红之咲!”
“砰!”
“哧——!”
“什——!”
“滴”
“滴、滴”
“滴、滴、滴”
啊••••••,流血的声音,是他的,还是我的?
他一脸惊恐地瞪着我那赤红的刀刃
“为•••”
身子从右腰斜至左肩被完全斩断,伤口焦黑,血液早已蒸发,根本流不出来,细剑也如同它的主人一样被高温刀轻易熔切成两截,根本无法抵挡
“噗咚——”
“你会失败的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你所要守护的东西,从一开始就不曾存在”
“多么悲哀啊,身为最后一道盾牌,身后却早已空无一物了”
“哈•••哈•••,老老实实躺下吧,该死的家伙••••••”
我有些无力地跪在满是血的地上
“水掌控••••••”
我把这满地的血液引导过来给手中的刀刃淬火降温
“哧——”
迅速冷却下来的刀刃已经只具有武士刀的轮廓了,表面如同沾满碎屑不平整,在刃的上半段还能隐约看出沾有一抹细剑留下的秘银与钯金的混合金属,而刀身整体更是像黑炭一样。
右手颤抖不已,似乎一点力气都没有了,和我一起握着刀柄的感觉消失,随着刚才的爆发完全消失,但却不知为何仍能紧紧地握着这把有些畸形的刀,仿佛是有只与刚才不同,冰冷如铁,光滑纤细的手在捏着我的手一样,我拖着残破而无力的身体翻遍全屋,终于在柜子里找到了早已吓晕的劳伦斯家主,我用尽最后一点力气将他绑住,才安心地坐到肯的身边,不知什么时候醒来的肯无力的倚着墙用完全不适合他的笑脸着看我
“找•••找•••到他了啊,咳咳,任务•••咳•••完成的很出色”
“别说话••••••,哈•••哈•••,我只是用冰••••••,封住了你的伤口,你要是乱动•••哈•••血进你肺里,可就没救了”
“那•••再问•••最后一个问题,你的•••右胸•••没事吧,当时•••不是都•••大出血了”
“啊•••箭•••箭的事吗,安心吧••••••”
我费力地扒开外衣,一层沾满血的野猪皮和一个早已空了的油皮包露了出来,其中油皮包上还有明显的一个口子,正是那箭射的
“在箭穿破油皮包的时候,我及时冻住,再解除,就又有出血,又保证安全啦••••••而且这个野猪皮•••哈•••也真是帮大忙了啊•••”
看到这些,肯团长一言不发,看着对面的窗户,终于安心地点点头
“外面•••好像•••,晴了”
“嗯••••••,是啊,不过这阳光,哈哈•••有点刺眼啊•••”
我看向雨后初霁的窗外,阳光透过晶莹的水珠照进屋来,显得绚丽不已,真暖和啊••••••,温暖的阳光最适合日光浴啦••••••我慢慢地闭上疲惫的眼睛
“最后一间屋子,他们肯定在里面!”
外面传来人群的叫喊和脚步声
“成功啦•••”
“嗯,是啊•••”
“这样,我也能放心休息了吧•••”
“找到了!是老大!还有希里亚!”
“喂!你们坚持住!”
有人在叫我们吗?感觉离得我好远呢••••••,根本睁不开眼啊•••难道其实就在我的身边•••?
“喂!快拿药水!找牧••••••”
声音也渐渐听不到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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