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六

“那我先喝口水，你们两个之间还有什么问题吗？”端起一杯热茶，闭上眼睛，他就这样坐在那里，身上的气息却已然消失，只留下一个老人独有的沧桑，还有，那终于可以放下一切的释然。

“抱歉，我还有一个问题。”看了看旁边的愛莉雅，大概她小时候或多或少知道一些关于 神凝 的事情，不过在她的记忆中，还是有很多美好和不美好的。

我向她点了点头，然后微笑了一下。

“其实我想要知道，那时候 神凝 到底发生了什么，还有愛莉雅身上的诅咒，那到底是怎么样的一种东西？”

其实我更想知道的，是这些东西触发的条件，还有当时那个姑娘的事情，很明显，眼前这个老人在隐藏着这些事情。

“咳咳，这些，是因为武魂殿和那个人之间的交易，诅咒只是一个标记，它上面所附带的毒素，在很多情况下其实并不致命。”

“那释放诅咒的那个人呢？”相比这些东西，我更想知道当时事情的源头，毕竟只作为棋局中的一枚弃子，然后就那样不明不白的下场，这可不是我想要知道的真相。

“说出来你不要不相信，他们被驱逐了。”这时老人忽然站起，看了看窗户，又看了看我们，“在被我报复了不知道几次之后，他们这个系别就那样消失了，而当时下手的那个人，也被我杀了。”

“杀了吗？只是这样？”所以当时小玉的父母，还有奶奶他们，都已经没有意义了吗？

“不过当时我在 神凝 那边，所以二姐那里的事情，我还是后来和那个姑娘打听的。”提起那个姑娘，他很平静，仿佛在说着一个他从未见过的路人一般。

“那个时候，就在 神凝 发生那个大事故的时候，二姐那里也被那些人偷袭了，如果不是她告诉我，大概我永远不好知道，这几件事的时间是那么巧合，不，他们就是已经计划好的。”

“所以实际上他们都是趁着您在一个地方的时候，或者两个地方都不在的时候，发起的攻击，就是为了让您无暇顾及他们？”

“也有这个原因，而且因为和武魂殿的关系，他们不能把我怎么样，所以才导致了这件事情拖了这么久，一直到现在才能解决。”

“不过我还有点不明白，”忽然跳出了当事人的视角，我感觉自己发现了一点不为人知的消息，“您所说的那些代表 恶 的魂师，他们现在在哪里？”

“他们啊，在宗门消失之后，他们就隐藏起来了。”

“那您现在为什么要找 鬼 的麻烦呢，而且您还一直为武魂殿效力。”

“因为啊，那些心里真正的扭曲的邪恶魂师，他们都叛逃了，而且是在 神凝 破灭了之后。”他已经老了，但是那些不想回忆的东西，却成为了心中最后的挂念。

“当时在那里，我思考了五年，到底什么为善？什么为恶？又或者说那些魂师和我们又有什么区别，因为他们在我身边，所以我能近距离接触那些魂师。”

“后来发现，他们和我们没什么区别，或者说他们也都是普普通通的魂师而已，只不过是内心经不住诱惑，没有控制了自己的内心而已。”

“您，还好吗？”不知不觉中，我展开了领域，冷冰冰的气息在这个小屋内环绕，只是为了让里面的人冷静下来。

看着眼前的这个老人，他没有再疯疯癫癫的，只是在那里坐着，我们问一句，他回答一句，除此之外，绝不多说话。

“很久没有，没有这样怀念当初的事情了呢。”老人看着我们俩，忽然笑了一下，“真好啊，你们还活着，还活着！”

“是不是那些人也死了？”忽然我好像明白了什么，大概是因为他身上的气质引起了我的共鸣。“哦，对不起，是我着急了。”

“没关系，那些都是过去的事情了，反正当时那些人大都死了，所以我只希望你们能够快快乐乐的或者。我不求你不怪我们，但是看到你们成长到了现在的程度，我真的很开心。”

“这些年，您辛苦了。”终于，我身上的气质开始改变，我相信眼前这个人所说的话，我只是冷静，而不再是一开始的无情。

在我离开家之前，从来没有见过他，但是现在，我却拉起了愛莉雅的手，然后将她放到了眼前这个老人手上，“就让舅爷爷回来吧，愛莉雅。”

“晓洁哥哥。”可能是之前讲得事情对愛莉雅影响太大了，所以一直到现在她都没反应过来。

“不着急，反正现在，我是不会走了。”老人的手上，有着岁月的伤痕，还有着当时拯救宗派的追忆。

“能告诉我，你身上的毒是怎么解除的吗？当时我从 鬼 那里得知这个消息之后，你已经从那片废消失了，甚至城内都感应不到丝毫气息。”

“感应不到气息，是因为愛莉雅的亲生姐姐牺牲了自己的灵魂，为她挡住了追兵，而她的精神海也受到了损伤，一直有些昏昏沉沉的，但她任然在逃，一直逃跑着，直到自己晕倒。”

“我还是幸运的，因为我在晕倒的时候，遇到了晓洁哥哥，他收留了我，还治好了我身上的病。”愛莉雅笑得很美，可能遇到我，是她当时最大的幸运，“那时晓洁哥哥就已经觉醒了领域，然后姐姐出现，一次性医好了我体内的诅咒。”

“能说说解除诅咒的具体过程吗？”因为这个诅咒，老人当时也是研究了好久的，最后没有办法，他才放弃了对这方面的研究。

“就是，嗯。。。晓洁哥哥当时就像变了一个人一样，然后姐姐就出现了，她一招手，然后诅咒就变成能量球的形态，从我体内消失了。”

“只是这么简单吗？当时就能做的这种程度吗？”听了愛莉雅的话，老人陷入了沉思。“这关乎生命的诅咒之力，如此简单的就破解了吗？”

“实际上不是的，当时的情况蛮危险的。”看着愛莉雅在旁边不说话，我也是想起当时的情况了。

“那时候我其实也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甚至当时我都晕了，只有醒来后的一部分回忆。”

还好有领域的刺激，我想起了当时被隐藏起来的记忆。

“那个时候，我体内的一个类似于第二意识的东西忽然觉醒，然后她一出手就使用出了极为高效的能量操控方法，以现有的精神力带动了空间的融合，然后将其中的诅咒能量隔离开来。”学医救不了什么，但这个精神很重要。

“不过那个第二意识算是黑暗面，所以诅咒的能量干扰不了她的能量，所以那吸血的诅咒就那样被我给消除了。”

“所以杀神领域？”

“怎么说呢？我说在做梦的时候吸收了那个有些黑暗面的意识，同时承受了杀神领域的考验，以至于变成了现在的我，您相信吗？”

“。。。小莉雅，你知不知道，你晓洁哥哥其实不是二姐的亲孙子，所以你们之间真的没什么吗？”因为关于领域，所以他没有再提，反而看着我俩，说出了这样的话。

“这个，哥哥和我说过。”愛莉雅俏皮的一笑，“不过我不在意，反正哥哥会保护我的。”

“你呢，杰？”

“如果我能保证安全的话，大概会试试看吧。”我真的没有直接承认，不过他们的好像理解错了。

“晓洁哥哥，你是不是还有什么事情瞒着我。”在 镜 的面前，愛莉雅第一次问出了这样的问题，我并不知道她想要什么?，但实际上我和她的身世，早已纠结在了一起。

“值得提起的事情，已经没有了。”在他们面前，我不想再提什么虚无缥缈的东西，因为在这仅存的家人身边，我想说实话。

“那为什么武魂殿的圣女会认识你，而且和你关心那么要好？”这丫头，还行吧，至少关注了一个姑娘该注意的事情，“而且她在您身旁，是那么乖。”

“你也看出来了，她是蛮乖的。”等等，先别生气啊，“她叫我前辈，是因为当时我和朋友在外历练的时候，遇到了她。”

“对于普通魂师来说，那个地方生存环境很差，但是对于我来说，那也只是个城市而已。”

“因为有过一面之缘，所以我就随便出手庇护了她，而她恰好喜欢上了我那个朋友，所以就努力和我搞好关系，我们俩之间关系虽不错，可实际上却隔着辈分呢。”

“而且我和武魂殿的关系其实不怎么样，只是为了你们才过去交流的，不然我可懒得去打架。”

“所以你能放心了吧。”看着这样的愛莉雅，我既开心，又难受，开始是因为她注意到了事情背后的故事，难受的是她只能用这样的思维方式来放松自己，这样才不会有空难过。

我知道，她什么都懂，只是不想说。

“所以，你们两个是要准备重新复活 神凝 吗？还是干脆就留在 武忆 了。”不知道为什么，在这温馨的时刻，我却高兴不起来，我真的高兴不起来。

明明真相大白，我却开始忘记当时的情况，我的初心，还有他们的痕迹吗？

PS : 天气变化，多喝热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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