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毕业典礼？比叡？

“要走了？这么快？”酒桌上，萧竹很意外地得知了我马上就要离开的消息。这才毕业仪式结束还没多久。一般刚毕业的指挥官还会呆在学院一段时间，方便司令部调动。

“司令部下达的命令，没办法。后天要到指定位置集结，最迟明天就要走。”苦笑的我灌了口酒，啤的，醉不了。

“你说为什么会是你，司令部怎么会要求学院中的指挥官参加作战任务？”罗涵也是眉宇紧锁，十分不解的样子。

任谁都知道知道，和塞壬的作战一向困难，稍有不慎就有一支甚至几支舰队葬送，因此负责相关作战任务的绝对是在海上摸爬滚打大半辈子的具有丰富经验的校将级指挥官，我这种……呵，除了送人头还能做什么？

“管他的，再喝。今天不喝，以后大概都没机会了。”不愿去想，想也是不知道。不如多灌几口，低浓度酒精的麻醉效果也是有的。

“是啊，管他的，喝。今天过了，大概，真的没机会了吧。”罗涵“顿顿”起来很是厉害，看不出来平日里的文弱书生模样。

“多情自古伤离别。”萧竹喝酒也不忘带一句词，嗯，还挺符合他风格的。是啊……更那堪，冷落清秋节。

今不算清秋，只是盛夏，毕业考都没到时候，本想着那时候再聚在一起喝可能的最后一顿酒，如今，倒是提前了。

……

“指挥官，您不要紧吧？”搀扶我的比叡十分关心的安全，我几乎走路都是像踏在棉花上，没着力点。

啤酒喝多了果然还是会醉，差点把他们几个喝趴下的我到底喝了多少已经记不清了，反正，再有意识的时候比叡已经扶着我到了港口。

“没，没事。谢，谢谢啊，比叡。”吐词也含糊不清，大脑更是混乱，迷迷糊糊的。

前面就是来接我的运输舰，不大，外表看起来不错，银漆刷的亮堂，在落日的余晖下好像还挺漂亮的。当然，只是好像，深知醉的不轻的自己很难做出正确判断。

一步一步，走上登舰扶梯的我活像打醉拳的，也得亏比叡拉的住，还在阶梯上，不然我估计掉都掉下去好几次了。

“您就是夏一云指挥官么？”晃晃悠悠还没站稳的我听到了一道算是威严的女声。

“啊，夏，夏一云？我，我是……”说完，一个不稳，我向后倒下。

诶，不疼？后脑撞上了什么柔软的东西，我身形止住了。

“抱歉，指挥官醉的很厉害，恐怕无法与您进行正常的对话。不久前还指挥了击退塞壬来犯舰队战斗，他现在需要休息，请问，船上有供休息的房间么？”嗯……通过比叡温柔的回答……我知道是什么了。

虽然也曾幻想过……等等，为什么我会幻想和比叡啊……虽然她确实是我理想中的……啊，不对，现在不该想的啊。

“这样啊。休息室在甲板下层，我现在就带你们过去。”

在两人的目光中，我勉强站起，“谢，谢谢。”不是我不想多赖一会，纯粹是一股骤然的恶心感升起，三两步跑开，强忍到扶着围栏，对着大海哗啦啦倾泻一空。

还真别说，吐完舒服多了。

傍晚海风的滋味格外的舒爽，然后，想说点什么的我眼前一黑又倒了。

……

睁开眼，入目是一片漆黑。额，仔细看的话，其实也是能看清一点东西的，比如说，嗯，我躺在床上。

诶？床上……我想想……我不应该和萧竹他们喝酒来着？按时间……的话。

我特？几点了？？？？

瞄着左手手腕，别说手表了，连个反光的金属片都没有。

衣服也被换过了，不是我今天穿的那套。贴身衣物……嗯，凭感觉还是原来的，贞操……还在吧。咳咳，对于这种事情我也还是比较在意的。

想到这，脑袋又是一阵疼痛……还好不是钝器撞击的那种，嗯，是宿醉醒来的那种感觉。

应该不会过太久，大概是下午喝的酒，离现在最多八九个小时，嗯，有了时间的判断，我倒是比较安心了。虽然房间这么黑，诶，不对，有亮光，按口径大小，应该是从舷窗一类射进的。

这么说，我在船上？仔细体会，好像确实有轻微的颠簸感。结合我今天的行程安排……应该，不是被绑架了吧，这，是来接我的运输舰？

不好。我听到一丝轻微的响动。在未知之地，没确定自身的安全状况前，任何的风吹草动都必须留意。这是离开家的时候老头子告诉我的，我此刻就很遵守这条。

装睡。这在上学的时候面对老师查寝时就练成了。此时此刻，受用无穷啊。

嗯，进来了。我的眼睛感受到了些许亮光。是灯光没错吧？透过舷窗的光线不强，房间里很黑，所以，是晚上没错。门外开着灯，可能不会太晚。当然，如果是全天候明光待命又是另说了。

还给我换衣服，嗯，这点不像是绑架犯做的，而且，为了绑架一个指挥官……还是学员的那种，为此潜入军事要地的人……说真的，我想不出来他的动机。既然没有动机，犯罪过程什么的也不大可能有。我尽量往好的方面想。

脚步声可不管我是不是装睡，逐渐的的近了。很轻，但是我刻意去听的话，无所遁形。

好的，停下了，从方位看，到床边了。嗯，就在我头左边不超过三十厘米。

然后感觉是很长一段时间没有动静。

干什么？难道特意看我睡没睡？就这事进来怪吓人的啊。

不能这么下去，我是装睡的露馅的几率不大。而且……八成是自己人，但是，还是很紧张。莫名其妙的，有了个想法。

“比叡。”说梦话这想法实在是太棒了。那再自由转醒也是可以的。完美掩饰自己装睡的尴尬。

那个人好像动了，难道是比叡？对了，比叡是我秘书舰啊。额，这就，很有点尴尬了。希望不是吧。

“比叡……不要走……不要……”哪怕是我也要硬着头皮说完，只说一半的情况，更尴尬吧。

那个人坐到床上了。嗯，随后握住了我的手“指挥官大人，我不会离开您的呢。”是比叡的声音，很柔很柔。

这下玩笑开大发了。

比叡的手相对小巧，所以想要握住我，需要两只手。从手心手背都能体会到她柔荑的温度，我一时居然忘了想后文。

“比叡……和我走吧……留下来你会……”这台词怎么莫名其妙从我口中蹦出了？我能确定这是下意识的举动，绝非是我思考之后。

“指挥官？”比叡的疑惑也化在轻柔的话语中。

“不，不！”我“碰巧”醒了过来。

坐起，装出几乎是茫然的样子望着漆黑的四周，定睛之时，发现前方有与我手掌相触的存在，“比叡？”

“是我。指挥官大人，您，不要紧吧？”

“呼呼，你还在，你还在。”大口大口喘着气，“比叡……我刚才，有没有什么奇怪的举动？”

“指挥官大人和几小时前醒来时说的话一模一样呢。这点，应该算是奇怪吧。”

比叡的回答给了我一个疑问，我之前醒来过？我的记忆只到酒桌上啊。

“啊？我之前，醒来过？”

“嗯，就在大约两小时前。也是突然醒来，说着和刚才一样的话语呢。请放心，无论何时我都有保护您的余裕。”比叡的体香缓缓地近了，“另外，指挥官。我在您心中……很重要么？”

我刚才居然也是这样子的？我在重复和刚才一模一样的举动……难怪是下意识……

顾不得多想了，当务之急是……如何回答比叡的问题。

无言良久……这，几乎是逼迫我表白的节奏啊啊啊啊啊。但是……被拒绝了怎么办……以后绝对会很尴尬吧……不回答的话，等于就是否定对于比叡的感情。

不可能，绝不可能否定的……我是喜欢比叡的……这点现在是无比的清晰……但我早干嘛去了？

已经过去比较长的时间了，再回答……太晚了吧。

“……我……明白了。”在纠结到底说不说时，听到了这样一句，失望……再浓郁不过的失望之意充斥着语句，无言，无疑这不是她想要的我的回答。终于，我明白了，比叡，对我是有感情的。

她的身形，逐渐地移动，是退开的意思。

我这时又怎么可能允许？我抱住了她，刚才没有用语言表述的，就用行为说明吧。

“指，指挥官？”仍旧柔和的声音里，我分明听到了其中带着点哭腔。我的心跟着一疼。让一向温柔善良的比叡伤心成这副模样，我，不会了。

“对不起。比叡，我不该犹豫的。你在我心里的位置，重要到无人可以替代。”让她的头贴住我的胸膛，感受怀中的躯体微微的颤抖，我接着说道，“我其实，一直都很喜欢比叡，但是我是个怂货，我不敢对你说。你从那个时候，就一直跟随着我，也知道，我和她之间的过往。这是我直到刚才都逃避着的，我们两人的，唯一隔阂。但是，我这个怂货必须要敢面对了，过往，是过往，一切都不用再提，现在，这个怂货又有喜欢的人，而且，非常非常地喜欢，并且他决定对他喜欢的女人倾诉这份感情，他知道，如果不说的话，可能，这一生都不会有第二次机会了。”

语气微微一顿，更加坚定了几分，“所以，比叡，对不起，让你伤心，我发誓，不会，我不会再一次让你伤心。和我，在一起吧。我最喜欢的人啊，好吗？”

“嗯。”同样的坚定语气，这次，还带着喜悦的情绪。“指挥官大人，我会，同您一直在一起。”

“叫我一云吧，或者，一渝，夏都可以，指挥官这个称呼，可能，还是生分了。”

“那么，就称呼您为一云君。一云君。”

“嗯？”

“能不能，更主动一点呢？”

“啊，什么？”我没会过意来……什么意思啊？

“果然，一云君真的是个笨蛋呢。”

“呃呃？”

还是没有明白比叡的意思，不够主动？我已经……表白了不是么？还要更主动？

“唔？！”好吧，我还是明白了。

黑暗中，比叡的唇，很软，很甜，很舒服。绝对是特级享受，不经意间，令我沉迷其中。当然，除了笨拙的接受，我在回神后，也开始主动进攻，虽然嘛是第一次，得益于日常所见所闻，不至于说完全不懂章法。

虽然彼此间的热切清晰无比，到底还是初次，相互的舌纠缠，对于小说中提到的高深的技巧还处于摸索阶段，很是生涩。无论是我还是她都一样。

也许突然打开灯，会发现我们的脸颊都是通红的吧。

灯并没有打开，然而就在我可能有下一步举动的时候，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响起。“夏一云指挥官起来了吗？有紧急通知，您必须尽快到达指挥室。”

……你们……不要在这种场合通知我啊……

唉，本想着可以和比叡更进一步的，都被打乱了，诶，等等，我在想着更进一步……额，咳咳，切换思维模式。

正常指挥官模块启动。

嗯，我应该……算了，不自欺欺人了，想h就想吧。

“稍等。我马上就来。”回复了一句，又对比叡道：“那个，比叡，我的衣服在哪里？”

在这艘船上，除了比叡不可能有第二个人会给我宽衣，这点我心知肚明。

“就在床下的柜子里，一云君忘记了吗？”

“啊，哦哦，是那里啊。喝的有点多，完全不记得了，哈哈。”尬笑应付局面。

比叡适时把灯按开了，我就说房间里怎么没灯。开关就在我头上……难怪没看到，当然，这也有太黑的原因就是了。

……

作战指挥室。

因为是特级情况，除了我，就连本舰舰长也无权进入这里。也因此，我让比叡在房间里休息，更多的原因则是，刚才在明亮的房间里，我发现比叡的眼边浅浅的黑眼圈，因为要照顾随时可能醒来的我而不曾睡过，心里感激之余，更多的是愧疚，她本不需要如此的，如果我今天不是喝太多，她完全可以好好休息的。

以后，一定，一定要对她做到最好。

“夏指挥，此次行动请务必对外保密。”

“啊？哦，嗯。好的，嗯，又要派人去那里对吧？”

“是的。”

“我？”

“还有一位成员来自最高军事学院。”

“她？”

“是的。”

“……你们故意的吧？”

“抱歉，暂时能抽调的人员中只有许指挥有与您一同的权限。”

“你们这是要玩死我的节奏啊，我可不想碰到那个女疯子。”

然后不管我的抱怨，那边径直切断了通讯。

怎么办啊啊啊啊啊……又是她……这次……老天爷保佑，一定不要出什么幺蛾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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