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回水龍神社的路上,手上攥著沙耶香留下的聯絡方式和地址。我腦海中滿是混亂,好似灌了泥漿般沉重無比。我一手支在街邊的路牆上,大口大口得喘著灼熱的粗氣。我到底是誰?那個在記憶中占據了無數身影的女子又是誰?我試圖去回想起她的臉,可是一團無法驅散的迷霧卻始終籠罩在她的臉上。
「雷...櫻?」那個名字,從灼熱的吐息間竄出,熟悉又無比的陌生。我閉上眼睛,想抹去澎湃又炙熱的情感和記憶。可是又一股好比巨錘狼牙棒一般的遺憾與愧疚感狠狠的砸在了胸膛上。我雙手緊揪住胸口,咽下了自胃中漫上的嘔吐感。「不行...再這樣下去,我一定會把自己搞死。」
連叫出座劍行駛的力氣都沒有,就這樣一步一步的,邁到了山下。接著在模糊的目光中映入的鳥居畫面中陷入的無盡的黑暗中。隱約中,耳間彷彿還接收到了一絲人聲。「唉,怎麼每次都搞成這樣呢?」
幻想界:博麗神社
猛然驚醒,發現自己躺在一窩溫暖的棉被中。視線中倒映的畫面是熟悉的天花板。數條黑鐵木交織的頂梁柱牢牢得撐起整座神社,墜著的一絲蛛網說明著某人的長期未歸。是的,雖然不知道怎麼來的,但我總算回到了我在神社的房間。
「醒來啦?」紅白相間的巫女服,將精壯又不失苗條的美妙身子包裹的勻稱有緻。隨意披散的黑髮,漫佈在膚上的無數傷疤,不用說也知道是誰。
「先代...還是我應該叫,雨?」
先代巫女的雙目微微一縮,但她輕吐出的一口氣,透露出她正強壓下一些差點爆發的情感。「神主突然傳信說妳倒在水龍神社附近,還以為發生什麼大事了。不過看你活蹦亂跳的樣子,應該是還好吧?」伸手將我的身子扶起,接著端過了一個綴著櫻花圖樣的瓷碗。「都昏迷了兩天了,吃點東西吧?」勺子一舀,也不管我是否答應,就逕自塞進了我的嘴裡。
「滋...啊!好燙!」滾燙的蛋粥滑過我的舌間,彷彿要溶過口腔每一片肌膚般,順著食道溶了下去。雖然燒燙的感覺非常強烈,但我還是嘗出了做菜者對烹飪的用心。蛋花的比例與粥米恰到好處,粥的口感柔而不爛,舌頭一轉便能將米粒輕意化開,甚至不需動到嘴齒。複數的鮮甜味訴說著無數道蔬果食材的靈魂,將味道巧妙的融入了粥中又考慮到食者的情形,只煮出味道而不留下食材本身。看來清清平淡無奇的乳白蛋粥居然有這麼多巧思,我不禁感動的眼角一濕。當然不是被燙到哭出來的(吧)。
「哼...燙死了你正好,我也能省點麻煩...。」嘴上雖如此說著,但身體還是出賣了她。空氣和嘴巴與手齊心協力,努力的完成一項工作。「呼...來,啊....。」
「啊...」被飽含少女清香的吐息吹過,白粥暖的絲毫不燙口,滑下食道時更好像在心胸間打轉了幾圈才下去。心頭癢癢的卻又有點悶熱,似乎在催促著下一口粥的到來。
吃完了一整碗的粥,舔拭了一下雙唇,尚有些意猶未盡。不是在意依然有些空虛的饑腹,而是滿腦子都想著再充分享受一下先代的餵食秀。
感受到我殷切的目光,先代瞪了我一眼。「沒了啦,還想著吃呢!」端走了瓷碗,拉開拉門離開時又小聲的嘟囊了一句。「也不想想人家做的多用心...。」真是有夠可愛的。
洗碗的水聲止歇後,咚咚的腳步聲由遠至近而來。踩在檜木所製的地板上,腳步聲顯得沉悶又明顯,迴盪在整間屋中。「嘩」的一聲,拉門再度被拉開,先代跪坐在了被鋪邊,等著我的回答。
「我...」張口正想說點什麼,不過(雷櫻)兩個字流淌過腦海的瞬間,哽咽住了我的喉嚨。我鼻尖一酸,便不顧形象的撲到了先代的身上大哭了起來。我最後還是什麼都沒說,就是任由記憶和感情經由淚水落在了先代的身上。她也什麼都不多問,輕輕的拍著我的背,直到我發洩累了再度睡著為止。熟練得彷彿應對過無數次一樣。
朦朧間又聽到聲音在耳邊呢喃著。「每次都這樣,帶著無數得傷痕回到這裡。背著那麼多的壓力就是不肯告訴我。果然還是沒變呢...震君。」
「震...震君?我是巽...我是...」很想組織出一句話反駁,可是深沉的睡意還是擄掠走了我的意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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