亦仙啞啞

姜震，字亦仙，道傳家族淵源，是唐宋年間有名的道統之一，只傳家族人士。該道外表看似光明磊落，實則有一個非常殘酷變態的儀式，就是同族相殘，每一名道士若是到了要藝成下山的時候，便須鬥法殺光自己的同門與兄弟姊妹。此為自古便有的傳統，毫無例外。而到了姜震這一代，只剩下兩個人，即他與他的姐姐:姜莘。姜莘自小便因自身強大到可怕的靈力差點被本家的道士殺害，幸得弟弟姜震捨命相救，因而保全一命。但在姜莘十八歲那年，身上之劫數忽發，幾乎喪命。其弟姜震唯有用無上祕法停止姜莘一切流動的時間；待得尋出永遠避開天劫的法子後再行回歸。不過傳統終究是傳統，姜震在學成下山時，仍舊遭到了阻止:唯有殺死自己的姐姐才能下山。無論如何想，姐姐都是難逃一死，因此，憤怒的姜震殺死了當時道統的掌門人，再以自身強大的實力威嚇了家族內的每一名道士，才披星戴月的開啟了他漫長的旅程。

這段故事我也是偷偷翻閱水龍典後才得知，水龍典是水龍神社秘寶，絕對禁止任何外人翻看；有違者必將受到神主嚴厲的懲罰。因此，眼前人的身分，基本上呼之欲出了，但我內心還是存有一絲懷疑。

「我聽說，姜莘五官盡失、足不能行、手不能移，可是你...好像除了這雙腳和眼睛外，好像都完好無缺的樣子。」雖然上下打量著一名大姑娘確實失禮，但大事當前也就暫且不顧禮數了。

「你這孩子真是傻，我震弟在外奔波多年，湊回來的一大堆法寶秘術早就讓我能幾乎如同凡人一樣生活了，但是這腿和壽命...還是沒法子，只得留在這不受任何外物干擾的空間了。」女子的神情雖看上去有些落寞，卻還是帶著一點俏皮。「不過，既然你來了，姐姐就不必再擔心了。身上的氣味、腦中的記憶、外表的樣子可以變，但來到此處的方式，除了我震弟之外，再無第二人會。」女子向我眨了眨眼，帶著一絲興奮的光輝。

「所以...我真的是..?」我指了指自己，表情依舊有些徬徨。

「那是當然的了，那靈魂的氣味...還在，姐姐可是聞得出來的。」我對著自己身上到處嗅了嗅，也沒聞出什麼東西來。「呵哈哈，你可還是一樣傻呢，光用聞的怎麼會聞的道靈魂的味道呢?」女子格格的笑個不停，接著好不容易喘上了一口氣，說道:「當初，突然感覺不到你的靈魂氣息，姊姊可是著急了好一會，差點將這一方空間砸開呢!然而你的靈魂氣息又再度回到感知中，姊姊這才安心下來待在這。想說要是我的震弟弟回來找不到她親愛的姐姐的話，該怎麼辦呢~?於是姐姐我就在這啦!」這名自稱是姜莘的女子，好像不知不覺間將很可怕的事情輕描淡寫帶了過去，要破壞空間已是很可怕的事情了；在密閉空間中受到封印的情況下依然能清楚萬里感知靈魂的能力，更是接近神的境界。看著姜莘理所當然的樣子，我開始懷疑起自己這些年的鍛鍊究竟有什麼意義。

「唉~別那麼急著消沉嘛，力量這種事情，又不是一天兩天能獲得的事。」姜莘拍了拍我的肩膀，且又在沒經過我的同意下擅自讀取了我的心思。

「我現在...頭很痛，亦心姊姊你可以先讓我離開一會整理下思緒嗎?」我敲了敲額頭，無力的說道。不僅無力眼前人的強大，也還未從紛亂的思緒中回復過來。

「啊~弟弟你累啦?突然知道了這麼多事，也真是難為你了呢。沒關係，想姊姊的時候，就再回來吧!姊姊會一直關注著你的。」姜莘隨意地揮了揮手，便將我推出了房間、推出了空間，回到了我一開始落下前的岩壁旁。

「今天可發生夠多事了，我得趕緊回去睡個覺壓壓驚。」在月色的掩護下，我悄悄的回到了水龍神社的客房中，結束了大起大落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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