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所有的孩子都被马克单独叫到一个房间里做笔录。
包括坦德。
坦德走进一间门窗禁闭的房间里,这里是福利院的仓库。
各式各样的农具和祷告用品被堆放在这里。
马克坐在一张桌子后面,面带微笑地看着坦德。
“孩子,坐。”
脚步响起,坦德坐到了马克的眼前。
拘谨,由内而外地涌出坦德的身体。
“马克先生,你想问我什么?”
马克盯着拘谨的坦德,手中的钢笔迅速地写下坦德的名字。
他手中的纸上,已经写满了名字,坦德正是最后一个。
“麦谷镇来的孩子啊,我相信你比我更明白生命的可贵,能告诉我,你在祷告后去做了什么吗?”
些许不安,涌出心间。
“花环,我去采花做花环了,我姐姐教我的……我把花环送给了丽莎阿姨……”坦德面不改色地说着。
马克眉头一皱,钢笔不断在指尖旋转,最后落在纸上,留下星星点点的墨水渍。
没有任何的疑点,具体的进出时间完全不明,只能根据丽莎的回忆来下手。
祷告后离开,大约一小时后回来,这段时间内一个孩子的做法便是走走停停,玩耍的时间也无人考究。
无从下手,嫌疑解除。
马克只能作罢,挥挥手意示坦德离开。
钢笔落下,坦德的名字被划去。
为什么,现场的血液里会有胡椒粉?仅仅是杰克吸毒后产生的幻觉造成的吗?
那么,装胡椒粉的容器又在哪里?
坦德离开,马克的表情逐渐焦灼。
至少,至少……
至少要把杰克背后提供毒品的人揪出来……
在两天之内。
当坦德回到宿舍时,明月已经落幕,初升的太阳露出冰山一角,濛濛照亮天空。
同宿的小胖子此刻还没有醒过来,他是最早接受笔录的人,此时也已经睡了六个小时。
坦德听着杜雷如雷的鼾声,唯一想做的事情只有将自己完全托付给床铺。
坦德慢慢倒在床上,闭上眼睛。
不到五分钟,坦德猛然睁开冰蓝色的双眼。
现在,不能进入睡眠状态。
计划的第二环,还没有启动……
现在,就要开始进行。
……
杰克再次醒来,面对的仍旧是昨晚那个阴冷潮湿的地窖。
昨天晚上的严刑逼供之下,杰克已经将自己知道的所有东西都说出来了。
“我真的没有杀人……真的没有杀人……”啜泣声,在空荡荡的地牢响起。
但是这又能证明什么呢?对于一个吸毒者来说,在正常人的眼中,他们所拥有的现实与幻觉。
已经分辨不清。
地窖的门被推开,罕见的一缕阳光,马克大步走进来,将一个满是鲜血的头颅抛到杰克的脚边。
“啊啊啊啊啊啊啊!!!!”
马克冰冷地看着杰克的表现,掏出香烟点燃。
吸,呼。
杰克惊恐的表情并没有引起马克的情绪波动。
“你们背后的老大,是谁。”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他从来没有露过面……拿到骨头之后,我们总是交给这个人,由他来上交上一级。”
线索,断了。
这个死人的口供,和杰克如出一辙。
老大从来没有露过面,制作骨粉的原料——骨头,由所谓的“捡尸人”一级一级递交。
制作过程由暗中的“老大”全权负责,参与者未知。
整个案件如同一台高精密度的时钟,缺少了任何一颗齿轮都无法继续转动。
马克冷哼一声,离开地窖。
此时此刻,坦德再次光顾了这个城市的阴暗角落。
尽管马克已经全力扫荡了霜蔷薇所有的窝点,但是坦德知道。
越是如此,那些顽固的污渍就会越来越根深蒂固。
马克只是一个外来的高官,手里仅仅只握着蔷薇帝的命令,而这座城市的恶势力早已深入兵营。
一切,都在马克的眼皮底下悄然进行着。
坦德慢慢拐进胡同,背后的一股气息让他猛然警觉。
朝后望去,没有任何人。
坦德眯着眼睛,那股被凝视的感觉消失了。
思考片刻,坦德还是继续走进了胡同。
天蓝色的眸子,一闪而过。
坦德从裤兜里掏出准备已久的面纱围在脸上。
坦德停在一个酒吧后门,抬手敲了敲门。
不一会,一个脸上带着赤红色瘤子的中年男人为坦德开了门。
“小朋友,这里可不是你该来的地方,快回家去!”
中年男人见坦德只是一个小孩子,不耐烦地朝他挥了挥手。
“这里有没有,特殊服务。”沙哑的嗓音从面纱下发出,中年男人一愣神,露出怀疑的目光。
“原来是位先生,不好意思,我们是正规酒吧,没有什么特殊服务。”中年男人诚恳地说道。
“我问你,有没有特殊服务。”沙哑的声音带着寒霜吐出口腔,坦德冰蓝色的眼睛射出缕缕寒光射进中年男人的瞳孔中,引得他打了个寒颤。
这矮子的眼神好可怕……
中年男人心中不爽,但表情已久诚恳。
“不好意思先生,特殊服务,真的没有。”
“这个可以有!”坦德从裤兜里掏出五枚银币,“钱,不是问题,麻烦你帮我引荐一下。”
中年男人看到坦德手中的银币,瞬间动了心。
他扫视了一通坦德的穿着。
坦德此刻仍旧穿着从麦谷镇逃出时的那件衣服,虽然缝补了几针,但是无论用料还是款式都属上乘。
中年男人这才觉得坦德没什么问题,他向四周张望了几下,将坦德迎了进去。
天蓝色的眸子再次出现在拐角,蓝发女孩眨了眨眼,转身离开。
坦德悄悄打开门,毒蛇般冰蓝色的目光凝视着蓝发女孩离开。
“先生,这是怎么了?”中年男人探出头问道。
“没事,只是家里婆娘派来的眼线……”
从酒吧的后门进入,便是一家旅店似的构造,多达数十的房门按照排序嵌在墙上,粉红色的壁纸和微微的催情水问道钻进坦德的鼻腔。
“先生,现在4号房还空着,如果您忌讳的话,可以随我去等待一段时间。”中年男人谄媚地对坦德说道。
“没必要。”坦德甩了甩手,又是三枚银币飞出,“每天都得看那个那个黄脸婆的脸色,我早就烦了!快把你们这里最骚最浪,最贪生怕死的女人给我找来,我要尝试一下新口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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