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房间外敞亮到已经不能再称之为晨曦的上午阳光通过叶片稀疏只有着聊胜于无的遮阳效果的百叶窗缝隙间铺满整个狭小房间之时,躺在房间一隅不大单人床上的娇小少女才嘤咛一声轻轻睁开被光线打扰而微微翕动的可爱双眼。
明明已经与可以说是这一整年来最为“充实”的一天相隔了整整一夜,而那仿若隔世的两场连续战斗带来的疲劳感仍然深深地烙印在殷惜妍纤弱娇躯的各个部位,要不是这一觉睡得酣畅淋漓到足以让昨天那两件事情产生“恍如隔世”的感觉的话,恐怕现在的殷惜妍会因为头一天过量运动一般的副作用而连床都下不去了。
虽说仅仅只是非常正常并不需要打双引号的运动,但是当超能力参与其中之后过度使用能力的负荷可是要远远超出普通的肢体活动。
虽然昨天的车轮式战斗也随着无忧无虑的充足睡眠滋养而显得不足挂齿,但下午黄昏之时几乎可以说是险胜的联手战的结果仍然萦绕在少女的脑海中,当然有一点不得不提的是,最后那一下决胜一击时映入自己眼帘中袭击者刑那惊慌失措难以置信的表情可以让殷惜妍的尾巴翘上天个几天时间了。
当然,虽说这个急中生智的反转策略是殷惜妍那小脑瓜灵机一动的产物,不过她当然明白要是没有自己这位提供了强大援助的好闺蜜的协助一切空想都只能是纸上谈兵空中楼阁,事实上,就连没有成功躲开那最后一击而负伤被击飞到一旁的刑也在认输后坦诚地表达了对这一点的赞不绝口。
“可恶啊…虽然有种功败垂成的挫败感,但是确实不得不承认,你——哦不,你们两个确实不是能够等闲对待的对手呢。”
似乎是因为终于能够被哪怕是拦路劫杀的凶手所认可,高挑少女仿佛忘记了腿上的伤一样轻轻一笑,语气平静如水倒也配得上当下这大势明了的局面。
“既然你能意识到这一点的话,希望你能够不要再来找我们的麻烦了,毕竟你我既然无冤无仇,非要干些杀人越货之事养家糊口的话也不必去找那些硬钉子碰。”
虽然那重击比起刑自己本身的空气冲击来都毫不逊色,不过在短暂恢复后看似体格纤瘦的男人却还是慢慢地从废墟浅坑中站了起来,好在语气中的一丝淡淡无奈却是隐约昭示出自己的休战想法。
看向前方不远处一高一矮两位花容月貌的“硬钉子”的男人挠头苦笑道:
“虽然这位小姐所言极是,不过食君之禄忠君之事,要是半途而废落荒而逃似乎也对不起我多年行事辛苦打拼出的名头。”
虽然表面古井无波,但是内心深处仍然涉世未深的应纸鸢因为这局似乎还要伺机生事的宣言而一阵紧张,看透了身旁少女这一弱点的殷惜妍俏皮一笑,虽然外表稚嫩可爱但实力阅历远超闺蜜的她在这个关头发挥了平常不容易用到的游说能力:
“杀手先生,依我看你倒是忽略了一个关键问题。现在世道纷乱无常,你所效忠之人无非是能够提供些黄白之物以做交换罢了,兴许哪天黑道之中改朝换代权力更迭将你卷入其中死无葬身之地都不是空穴来风。然而你自己的命却是掌握在自己手里,为了到哪里都别无二致的薪酬而铤而走险选择那些风险更大的工作可不是明智之举。更何况——”
娇小少女诡谲一笑,天籁般动听的声音中隐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小恶魔意味。
“据我所知,黑道上暗杀交易规矩,双方约定之时委托方预付五成报酬,事成之时全款付清,失败则协议作废另外五成化为泡影,不过嘛~之前的五成,可是不会被追讨的。”
在应纸鸢一脸瞠目结舌的表情注视下施展着自己的交涉说服才能的少女舌灿莲花,说出的内容也更是令一旁三好学生典型代表似的高挑少女完全闻所未闻的“冷”知识。
“也就是说,现在杀手先生你已经到手了其中五成报酬,再加上你和我们已经交手虽然落败身体却并无大恙,现在带着已有的报酬远走高飞既不会落人口实还能不空手而归,岂不是最好的结局?”
“哈哈哈哈,有趣,真的有趣,你果然如资料上所阐述的那样,是一个可谓是极近与众不同的存在呢。”
似乎并不是被殷惜妍这一长串满腹经纶的长篇大论所打动,仅仅单纯是对少女演讲末尾那条远走高飞的建议颇为心动的男人终究是忍不住笑意摘下了冷酷知性的面具放声大笑了起来。
“这样的夸奖我还是敬谢不敏了,只是希望你在离开之前可以告诉我一件事。”
轻轻拉过身旁闺蜜的柔软玉手温柔牵起,以此无声地示意她“一切都结束了”的殷惜妍面不改色地问道。
“可否告诉我们你背后的雇主是何许人也,毕竟如你所见我们两人也只是随处可见的普通高中女生罢了,你也无需担心说出真相后会有黑道势力上门寻仇。”
闻言刑只是摇头微笑,一脸誓要守口如瓶的淡然模样。
“这个就恕我不能明说了,既然你也对道上规矩有所耳闻想必也知道口风对于我这种人而言至关重要,当然无事不登三宝殿,二位身为普通学生若非得罪某人决然不会平白卷起暗界纠纷之中,滨海市巴掌大的弹丸之地中二人“近期”有过什么遭遇想必二位自己心里肯定再清楚不过。”
“好了,言尽于此,再多说怕是不妥,二位后会无期。”
应纸鸢看样子似乎欲言又止想要出声询问,然而刑挥洒自如凭空招来的暴风龙卷并没有给少女一星半点的发言时间,伴随着最后一句话快速远去的尾音当语毕之时小型龙卷早已带着纤瘦男人消失得无影无踪。
“唉,结果虽然将这场危机化解掉了,可终究还是不知道是谁在背后暗中搞鬼啊。”
终于松懈下来的应纸鸢因为精神力的大量消耗而重重地叹了口气,扶着少女斜靠在路边围墙上的殷惜妍只一刹那间便将掉落在附近不远处的拐杖给捡了回来。
“诶嘿,这一点纸鸢你果然就看不出来了吧~”
“嗯?你说什么?”
闺蜜那忽闪双眸中一览无遗的疑惑神情被睫毛纤长仿若湖泊一般静谧澄澈的明媚瞳眸衬托得煞是可爱,惹得直视着那眸子的殷惜妍内心中忽的升起了一股稍微调戏一下对方的坏心思。
“就是说,因为亲爱的老婆大人还是太单纯了所以才会没发现某些非常显而易见的细节——呜!痛痛痛!”
刚得瑟到一半话还没说完的少女马上就遭受到了来自闺蜜的扯脸惩罚,一个脸蛋两个头宽的少女马上泪眼汪汪地开始了惯例的哀求告饶。
“啧啧,我发现有一件事似乎如果不经常性的强调一下你那不长记性的小脑袋就会很快忘到九霄云外。记好了——我可不是你的老婆大人啊!”
“呜…那、老公大人?”
“嗯哼,这还差不多~所以,你刚才要说什么来着?”
疼痛感堪称“致命”的惩罚似乎没有办法让殷惜妍彻底地长记性,在娇小少女眉飞色舞地解释起来时应纸鸢就因为深切地认识到了这一点而苦笑着轻轻叹息。
“那种人都是极度滑头的,说的话看似满嘴跑火车但其实内在已经将那些重要信息借着暗语一般的话语给传达了出来。说是不能“明说”但其实通篇意思已经一清二楚,在“最近”二字上加了重音的他肯定是想暗示他这次的雇主是某个我们最近得罪了的大老板,这个情报跟我们这几天的遭遇对比一下,他指的是谁答案也就不言而喻了吧。”
因为被殷惜妍这番分析得头头是道的话语给折服的应纸鸢将想要吐槽自己闺蜜才是“满嘴跑火车”的冲动吞回了肚子里,取而代之的是纤细柳眉间闪过的一丝愁容。
“这么看来,这应该就是那个陈家公子干出来的好事了,刚刚不久前我们还在谈论他可能会采取行动,没想到这么短的时间内就应验了。”
“嘛,我倒是觉得反过来想会比较好哦,陈家公子终究还是不放心自己能够切实取胜而提前在场外使出了下三滥的歪门邪道,然而连这都被我们两人联手化解的他现在不就完全是一副黔驴技穷的境地了吗。”
“嗯,这说的也是,算了,那不管这么多了,我们先回家吧。”
于是乎,昨天的闹剧就这样在二人并肩回家的步伐中落下了帷幕。
殷惜妍睡眼惺忪地轻轻眨了眨眼,因为刚刚醒来就受到了强烈阳光照耀的少女一时间还有些昏昏欲睡,只穿着窄小可爱仿佛儿童款内衣裤的惜妍伸了大大的懒腰,一点没有淑女姿态的她放任身躯倒在床上想要再次沉入梦乡之时却发现似乎有什么东西被自己给压到了,触感柔软好似家里堆满了自己半张床的卡通抱枕。
并未多想的惜妍刚想将那柔软之物抱在怀中之时,由“抱枕”发出的呢喃嗓音让殷惜妍一个机灵浑身睡意皆尽消散。
“惜妍你醒了啊…早上好哦~”
“诶诶诶,纸鸢你怎么会在我的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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