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湾上的黑白双煞

新历32年 三亚湾

9:32AM

天气不怎么好，代号“蒙娜丽莎”的特大台风过境不久，海面上起了巨浪，海湾里南海舰队正在滔天海浪中严阵以待，不少小吨位的护卫舰和后勤保障船被浪头打得东摇西摆不得不时不时驱动螺旋桨来保持自己的编队位置。

舰队前方约300米处一黑一白两台特战机甲正在低空悬浮等着什么，肩甲上的标志显示了他们隶属于空军。其中灰白相间的机甲加挂了满载的装甲模块，它右手持把带刺刀的突击步枪，说是步枪，按构造来说其实更像是速射炮，已经比护卫舰上120mm主炮还要大一点。而左臂上装备的小型特化手盾还印着游戏手柄的符号，看样子是机甲的驾驶者要求加上去的。这款机甲显然更偏向近距离战斗，锥型的胸甲和厚重的面罩以及背后翼状的装备舱让它看上去张牙舞爪杀气腾腾；白色机甲侧后方的黑色机甲双手持一把约230mm口径的电磁狙击枪，整体结构大致和白机甲相同，只不过由于强化装甲少了点所以显得小了一号，头部也加装了辅助狙击的多功能观测仪，似乎是偏向后方火力支援的型号。

“喂喂？听得到吗，两位？”驾驶舱的通讯灯亮了起来，一个男子的声音同时在两台机甲里响起。

“通讯正常。”两位女孩驾驶员说道。

“那就好，看来这点风浪还在曹操的判断之内。那么，七号机和十二号机，你们俩……”

白色机甲的驾驶员打断了通讯器里的男子：“喂，不是昨天才登记了机甲自定义名字吗？拜托叫我们白月光和黑曜塔。”

“我可没认可这个名字，蠢猫。都是你擅自替我取了上传的。”黑机甲的驾驶员说话了，“叫编号直观一些，请您继续吧，陶中校。”

“哼哼，我是趁你睡着了用你手指通过权限上传的哟，惊喜吧？呆狗！”白机驾驶员得意洋洋地说。

“好了蔚蓝和白华，两位请听我说。”陶中校看来也习惯这两人的日常拌嘴了，并没多加责备，“这次没叫十三号机——哦她已经上传了自定义名字了，叫悠风号——这次没叫悠风号上阵是因为想单独测试下两位对新的烈神机甲的适应程度，老式的辅助机型苍穹在场的话多多少少可能会影响曹操对你们这型信息的收集，所以希望两位全力以赴。侦查潜艇已经报告敌人出发了，大约会在十五分钟左右到达，似乎是个混合编队，请做好准备。”

“知道啦，要不是急着试试新机型这种小儿科任务我才不想来呢。”白月光的驾驶员蔚蓝躺在驾驶座上伸了个懒腰，她有一头浅灰色的长发，松松散散地搭在肩上，斜刘海被一只发夹匆匆别了起来，大大的杏眼下缀了若有若无的黑眼圈，看样子起了个大早没怎么来得及收拾打扮自己。她穿着和机甲颜色一致的灰白紧身作战服，衬托出165左右高挑有致的身材。

“啊——新机甲就是好，驾驶舱里气味真好闻，像玫瑰花儿。”蔚蓝深吸一口气说道，顺便对着还没开启的环形显示屏检查了下自己的素颜。

“那是新款辐射抑制剂的味道，没了它的话你这种无脊椎生物在辐射下活不过三小时。”黑曜塔里的白华不屑地说道，她有着干练的黑色短发，半框的眼睛架在高挺的鼻梁上，加上总是紧紧抿住的嘴唇总是给人一种威严感，事实上的确全队上下都有些忌惮白华的毒舌，当然除了蔚蓝。

“座舱的这几个凸起是电动按摩吗？太棒了，按哪个按钮开始按摩呢？”

“那只是骨骼定位仪，用来辅助神经信号传输的。”

“右手边这个小罐子是拿来装可乐的吗？早知道我带两罐上来了。”

“那是综合急救筒，不要把这些设备想象得像你脑容量一样简单空洞。”

蔚蓝有些生气，她咬咬牙将麦克风音量拨大吼道：“我说你这家伙能不能别每次都抬我的杠？！不就是昨晚偷吃了你的巧克力吗，嘿，瞧这德性！”

白华也开大了音量反问道：“神经病！我是这么小气的人么？要怪就怪你没好好读新机甲的作战手册。拜托就十页纸你就是查字典照着读一遍都该记住了吧。”

“我哪知道京阿妮小姐这次不来嘛！以前老型号的苍穹机甲都是她提醒我那些无关紧要的设备和按键的！”蔚蓝嘟起嘴抱怨着。

白华叹了口气，“唉，你认京小姐当妈算了。空军能留你真是瞎了眼。”

“打住打住，两位。目标群十分钟后到达。”陶中校说道，“开启曹操二代AI指挥系统。”

两机的环形屏亮了起来，一串代码后显示出了机外的景象。

“哇！”蔚蓝睁大了眼睛感叹道，“好清晰诶！就跟直面舱外一样！没有了苍穹那几大块组合平板显示屏的加强筋感觉就是爽！”

“你这样贬老机型京阿妮会不高兴的哦。”白华微笑着说，虽然作战手册里有实景照片，但是实际面对烈神机甲焕然一新的作战舱她也很兴奋，只不过这种兴奋她有些羞于表现出来。

一个冷漠的女声在舱内响起，是两人很熟悉的上合组织自行研发的曹操二代指挥系统经典的语音：“飞行员蔚蓝、白华，目标已到达前方五十公里海域。据不完全观测至少有两队共三十六个无人突击机甲以及一个中型运载孢子，作战难度评估：B级。本系统建议由十二号机优先狙击运载孢子。”

“丞相，我们不是都上传了名字吗？拜托以后叫我们的新代号吧。”蔚蓝在座舱里用双手枕着脑袋说。丞相是飞行员们对曹操系统的昵称。

“蠢猫你——”

“接受请求，七号机、十二号机代号更新为白月光、黑曜塔。”曹操不带感情地答应了，“黑曜塔开启辅助观测仪，进入狙击模式。”

通讯里蔚蓝得意洋洋地冲搭档嘘了声，白华没理她，推动右手的操作杆并拨动了两个按钮，黑曜塔面部的观测仪合拢覆盖住了驾驶舱的窗口，开启了狙击界面，接着机甲端起了狙击枪，直指目标方向。

“我已锁定目标。看来是对面也是新型的孢子，有很厚的外骨骼。”白华说着，把操作杆推到了锁定档。

“已分析，首发穿透概率26.33%。”曹操补充道，“申请南海舰队对空导弹拦截，削弱敌突击部队及孢子外骨骼。”

“麻烦，不就贴脸一刀的事儿。”蔚蓝翘起二郎腿不屑地说。

南海舰队接收了曹操的指令，舰队司令官一声令下后一时间海面火光冲天，32艘战舰的导弹发射井都腾起了耀眼的火焰，数百发“飞鱼”对空导弹陆续拖曳着长长的白烟在空中画了道弧形飞向了目标。

十多秒后远方传来接连不断的爆炸声，裹挟着雷雨声以及海浪的咆哮似乎将海面的惊涛骇浪都激得更加狂躁起来。

“三架突击机甲击毁确认，运载孢子命中十六发导弹，外骨骼1-4层损毁，未见明显减速及航向改变。”曹操报告道。

“可恶，刚研发出来的飞鱼连以前的梭鱼都比不上了。”频道里陶中校狠狠地锤了下桌子。

“看来海军真是过时了。”蔚蓝幸灾乐祸道。

“飞鱼对空导弹是为提高破障率而改良的高速导弹，其相对于老式的梭鱼优势在于速度而非破坏力。”白华冷静地说着，摁下按钮解开了狙击枪的保险，“试试穿甲弹吧。丞相，黑曜塔申请射击。”

“申请确认，黑曜塔火力解锁。自由开火。”

“嘭！”白华扣下了扳机，随着刹那间枪身挂载的电池模块绽放出夺目的白光，230mm口径的穿甲弹脱膛而出，仿佛割伤了大气一般在雨幕中切出一道转瞬即逝的真空划痕飞向目标。

曹操几乎在瞬间做出了报告；“黑曜塔成功命中目标，孢子外骨骼被击穿，速度减缓，航向偏离后被修正。”

“不错，再这样来两发应该就能击落了。”陶中校说。

“哟哟，看开枪时那牛逼劲儿，还以为一击必杀呢，结果就打破个壳儿。”蔚蓝又开始酸了。

白华哼了一声，拉动枪栓将下一发子弹上了膛。

“敌方突击机甲小队改变阵型。”曹操又报告道。

“该死！他们在孢子前面组成了人墙！”白华叫到，不等多想便开了第二枪。

“击杀两架机甲，未对孢子造成损害。”曹操说，“敌群已至五公里处，白月光充能，准备解锁攻击形态，黑曜塔继续狙击。”

“收到，你就在后边乖乖看好吧呆狗！”蔚蓝拉动操作杆，备用电池组开始给白月光充能，机体灰色的区域由于过载很快变成了闪亮的橙色。

雨雾中便已能肉眼看到对方机甲群的小点了。白华又开了三枪掩护南海舰队的后撤，三架无人突击机甲应声被击落，坠入海里激起了巨大的白浪。

“准许白月光发动攻击。”曹操下达了攻击命令。

“明~白！白月光出击！”蔚蓝咧嘴一笑，猛地推出操作杆，白月光弹射出备用电池组，激活背后的推进器闪冲向了敌阵。

“喂！别跑太远！”白华在后边着急地叫到。

一道闪电劈过海面，蔚蓝操作着白月光一面推进一面端起突击步枪猛烈开火，最前方的两个机甲迎面撞上弹幕被打了个千疮百孔凌空爆炸。第一队机甲紧跟着改变阵型持枪朝白月光扑了过来，数十支步枪组成了一道密集的火力网，蔚蓝灵活地在火线中穿梭还击并不断逼近敌人，远方几声尖啸，黑曜塔射出的电磁弹又击落了几台机甲。

“哼，还算有点作用嘛，呆狗！”蔚蓝射光了最后一梭子子弹，举起步枪将刺刀狠狠地捅进迎面而来的敌人面部，连枪一起将它摔进了海里，紧接着从背后的装备舱抽出热能斧，展开劈进后一个机甲的胸口，顺势又一个回旋将这架机甲抛向另外两架靠在一起的家伙，后者躲闪不及接连被撞进了海里。

“机甲白月光，注意优先清除孢子前方的人墙，为黑曜塔狙击创造条件。”

“知道啦知道啦！都给我让开！”白月光用手盾磕开正前方的敌人，将热能斧360度抡了一圈接着一个急转弯冲向第二队敌人，“这队剩下的几只就交给你啦，呆狗！”

“收到。”白华也拉动操作杆进入过载，电池组开始直接为狙击枪进行充能，接着她利用观测仪锁定了几个目标并把狙击枪拨至连发模式，黑曜塔一个短点射将敌方一队剩下的几只机甲一举击毁。

“拜托效率点。”白华拨高音量键不屑地说了句。

“躲后面猥琐射击很了不起？”蔚蓝怒道，说着白月光已经开动最大马力冲进了敌方二队，二队由于大部分都组成了人墙来抵挡黑曜塔对孢子的狙击，所以只派遣了几只机甲来拦截白月光。蔚蓝支起手盾挡住白月光的面部驾驶舱，一阵弹雨袭来，子弹打在手盾和模块装甲上溅起剧烈的火花，像是给白月光披上了件金缕衣一样。后方黑曜塔又一个长点射击落了几只射击的机甲，“电磁狙击枪充能组过热，一分钟冷却内你得给我把人墙的缺口打开。”白华说着，弹出了黑曜塔的备用电池组。

“哼，真没用！”白月光挥动热能斧劈开两只机甲，夺过他们的步枪左右开弓朝前方的人墙猛烈开火，可人墙刚被撕开了个口子旋即就又有新的机甲补充上来。白月光扔掉步枪开启了装备库的发射模组，数千发抛射型的撞击炸药像飞蝗一样被投向了前方。

“放烟花咯！”

炸药虫群一接触人墙便如雨打芭蕉般绽放开密集的爆炸点，体型庞大的机甲无法处理这种附着型的高温炸药，七八个敌人失去了动力坠入海里，白月光趁势抄起热能斧马力全开直直撞向已经残缺的人墙，斧刃所到之处皆是金红色的切口，机油飞溅零件四散，敌方二队短短几十秒内便全军覆没，运载孢子暴露在了黑曜塔的观测仪内。

“狙击枪还有十三秒冷却完毕，黑曜塔已锁定目标。”白华沉着地说道。

“看来用不着我使出必杀技了，白月光同速伴航。”蔚蓝长舒一口气，收回能量耗尽的热能斧。

“两机继续保持警戒状态，本系统捕捉不到运载孢子的热能反应。”曹操并没有放松，反而将警戒级别提高了一级。

“啊？什么意思？”蔚蓝问。

“意思是孢子是空的？”白华难以置信，打开了观测仪的热成像系统，“真的，孢子里没东西！蠢猫快离孢子远点！”

“搞什么鬼啊！”蔚蓝操作机甲飞离了孢子，这时白月光的的近程探测系统响起了警报，孢子下方的海里似乎有东西在高速接近。

“警告！大型不明物体高速上浮中，机甲白月光注意回避。”

“怎么水下部队事先没有侦测到？”白华不解地问道，调转枪口将瞄准线对准了白月光下方的海面。

“南海舰队发来报告，水下潜艇及声呐探测组已于十三分钟前受击沉没。白月光请全速到就近补给舰充能做好第二轮战斗准备。”陶中校着急地说，“本以为是常规任务，没想到这次他们准备得这么周密。”

“来不及回去充能了！居然为了这一手出动这么多机甲来打掩护，有意思。”蔚蓝打开控制面板，切换到内部能源连接至装备舱给武器充能，“我就用能源核心自充能吧！”

“喂！你别瞎胡闹！”白华急了，“新的X2能源核心还不够稳定，你这样自充能当心机体承受不住！”

“不试试怎么知道！再说丞相不是需要收集烈神机甲的最大数据吗，这可是好机会！”

“本系统不否认，综合评估蔚蓝飞行员的提议可行性更高，本系统许可。”

白华恼火地挠起了脑袋，“啊真是的，你自己看着办吧！”

“还是丞相明白我，嘿嘿。”蔚蓝嘻嘻一笑，“目标快浮出水面了！”

白月光下方出现一条长长的影子，如同巨大的水蟒一样蜿蜒盘旋着越过机甲直指战场后方的海港。

“果然还是冲着海港去的，听着，不管水里的是什么都决不能让这家伙上岸！”陶中校说道，“这个新城防港是海南基地的最后防线，一旦失守整个海南可就门户大开了。”

“系统申请调遣量产型突击一组先行到海港布防，机甲白月光、黑曜塔更新任务为拦截不明敌方单位，作战难度评估：A级，允许两机根据情况自由发挥机体潜能。”

水里的影子越来越大，随着首部激起的巨大浪花，一条装甲龙猛然跃出水面，龙首擦过白月光又旋转着落回水面，后边连着的身子少说也有两百米长。

“哇！这家伙也太大了吧！”蔚蓝匆忙操作白月光在海面翻了个跟斗躲过翻滚的巨龙惊叫道。

“它这样在水里可没法有效狙击，蠢猫你能不能想办法把它揪出来？”白华不断地调整着观测仪说道。

“揪出来？说得容易，你当我是哪吒么！”

曹操说话了：“龙型机甲潜水深度50米，为烈神机甲许可的深度，建议白月光准备入水作战。”

“得！刚拿到新机甲就要泡水了！”蔚蓝哀叹连连地关上白月光的进气道，然后抽出热能斧一个猛子扎入水里。

“白月光的热能斧充能不足60%，建议速战速决。”

“我倒是想！”水中阻力变大了，蔚蓝将操作杆推到底高举热能斧全力劈进装甲龙的背脊，然后开启烧灼模式，斧刃绽放出剧烈的橙光，海水蒸发出大量的气泡让海面局部都沸腾了起来。装甲龙开始在水中翻滚旋转着想甩开白月光，高温的热能斧在背脊中越陷越深，白月光握紧斧柄将自己牢牢地钉在龙背上。

“龙型机甲装甲即将烧穿。”曹操说。

“得嘞！”蔚蓝轻拉操作杆，白月光放开左手从装备舱里取出一枚手雷，激活后将它狠狠凿进斧头劈开的口子里。

“祝你有个愉快的一天！”白月光抽回斧头加大马力向水面游去，随着一声闷响手雷在龙背上炸出一个大窟窿，巨龙挣扎着在海里扑腾了几下扑出了海面。

“就是现在！”黑曜塔扣动扳机，电磁弹洞穿了刚跃出来的龙头。

“再来再来。一发不够！”白月光也随着巨龙脱离了海面升到空中，驾驶舱里能源警报正嘟嘟地响着，蔚蓝掰了掰指关节说道，“我能源循环out了，你自己搞得定吧，呆狗？”

黑曜塔又接连补上两枪，可巨龙还是以半潜状态朝着目标拼命游去，“该死，丞相你能分析出它的动力舱在哪吗？”

“无法确认，此龙型机甲资料并未记录，本系统已核对欧盟、日本及北约数据库亦无交战报告。”

“总不能给它每一节身子挨个来几枪吧？它都快越过我们防线了！”蔚蓝一边对照着作战手册恢复白月光的能源循环，一边问道。白月光身上的橙色过载反应已经变回了灰色，几个散热舱也在拼命工作着给核心区域降温，“下次啊你们干脆给呆狗配支加特林吧，这种小蚯蚓突突突突不就了事了。”说着蔚蓝闭上左眼用食指和大拇指比出枪的样子嘟起嘴突突突地发声假装在向前扫射。

“别贫了，你那边如果能恢复循环就赶紧想想办法！”

“我还在预习……啊不复习作战手册呢，你别吵。”

白华嘁了声，一推操作杆，黑曜塔扔开了狙击步枪。

“白华你要干嘛？别忘了你这次是支援任务，没披挂外装甲。”陶中校警告道。

“总不能看着这家伙游过去吧？况且这机甲似乎并不是武装型的，也该试试黑曜塔的机动性了。”白华微笑着操作机甲从武器舱抽出了折叠长戟，“黑曜塔请求接敌作战。”

“请求确认。”黑曜塔说道。

黑曜塔马力全开迎面冲向巨龙，在接触前展开阻流板紧急缓冲后举戟一挺将战戟捅进了龙首后部，然后双脚踏上龙背拔出武器又在上一个刺入口后方一米处刺了进去。巨龙不为所动，似乎设计者早就想好了这款新机甲会面临的这类攻击。

“你这样从头捅到尾不止海南岛怕是广东都没了，书呆子！”白月华传来通话，“我在手册最后翻到个好玩的，让我来试试。”

“你是说超新星模式？不行！那只适用于满能量状态的烈神机甲，现在白月光这状态很可能会导致机体不可逆损毁甚至爆炸！”陶中校抗议道。

“既然要测试新机甲那就一次测试到极限嘛，丞相你说呢？”

这次曹操沉默了一会才回复，“请求确认，当前状态下白月光进入超新星模式48%概率导致核心能源损毁，23%概率机体连同飞行员永久报废，综合评估可执行此操作。请求飞行员再次确认。”

“确认确认确认，没问题的。”蔚蓝轻描淡写地说着，打开操作面板申请了指令。

“小心点！你要是死翘翘了那一堆欠债我可要找京阿妮小姐报销了！”白华抽出战戟，找准位置又捅了下去，“超新星模式只能维持很短的时间，速战速决。”

“唉行行行，反正我这也是辅助指挥，权限在曹操。”频道那边陶中校不住地埋怨着，“既然启动了超新星模式，请务必全力完成任务，不然回来给我停薪一个月！”

“唠叨精可真过分……”蔚蓝小声念叨道，下达了驾驶员指令。白月光核心能源区瞬间开始超速运转，机体90%的能源被集中传输到了机甲背后的能量刀鞘内。

“剩余能源确认可驱动机体行动，白月光你可一定要撑住啊！”蔚蓝启动了推进器直直地将机甲推向巨龙前方，“你可以撤啦，呆狗！”

黑曜塔最后一次将战戟捅进去，又恶狠狠地往里砸了两下，驱动机体飞离了巨龙。

“看你的了！”

白月光风驰电掣般绕到龙首前部，刚好刀鞘充能完毕了，蔚蓝推动右臂握住刀鞘上方的刀柄，将一把约三十余米的能量刀抽了出来。这把刀的刀刃闪烁着炫目的蓝光，并以极高的频率按模块自我震动着，“就是这一击了！”

机甲双臂握刀，借助推力将它扎入龙首的一侧，然后推进器全开驱动机甲持刀从龙首一路向后切去——

“哦啦啦啦啦啦啦啦——”蔚蓝高叫着在舱内紧急报警声中用两只手全力将操作杆推到底。

巨龙坚固的装甲在接触到高频震动的能量刀时便瞬间融化开，白月光像解剖一般一刀将巨龙从头到尾劈了开来，一连串爆炸从龙头顺着刀口一路波及到了龙尾，巨龙很快停止了运动并随后在一次更加剧烈的爆炸中四分五裂，开始缓缓沉没。

一时间频道里没有人说话，似乎大家都震撼于能量刀的巨大威力。

“报告，目标确认彻底报废，任务完成。申请对目标进行打捞取样；申请回收机甲白月光及黑曜塔。”曹操冷漠地打破了宁静。

“收到指令，辛苦了，各位。”陶中校长舒一口气，“回来吧蔚蓝、白华，这次你们表现得很出色。小罗，联系海岸警卫队——”

“哈啊，哈啊，累死我了。”蔚蓝正趴在操作台上喘着气，驾驶舱内全被机体极限警报的红灯染得通红，她支起身子从衣兜里掏出一块巧克力啃了一口，打开通讯，“谢谢你的巧克力哦呆狗，其实我今早没吃完，留着这会在。”

白华那边悉悉索索半天才说话：“那可是SF书馆的周年限量巧克力我都没打算吃的，你这混蛋……嗨算了，这次你发挥不错，就当大爷赏你了。赶快回来吧。”

“嘿嘿，这才对嘛。等着我，白月光的能量应该还能……咔咔咔……”

“怎么了？”

“糟了……机体彻底停机了，我……要坠海了，后勤船，后勤船在哪？白华救我啊啊啊——”

“唉，报应啊报应。”白华叹了口气驱动黑曜塔飞向白月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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