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修炼废材

“秀之力，三段！”

望着测验石碑上面闪亮得甚至有些刺眼的五个大字，少年面无表情，他的内心毫无波动，甚至还有点想笑。

他三岁练武，五岁学道，修炼至今已是十二载有余，即便他起早贪黑，即便他闻鸡起舞，即便他凿壁偷光，即便他悬梁刺股，即便……

再即便也没用了，血淋淋的现实就摆在他的面前，就是那样的直白，就是那样的讽刺，他南怀玉就是个不折不扣的废材！

秀之力，这不是一个常见的计量单位，它指的是南怀玉目前的力气，仅仅和那些手无缚鸡之力的秀才相当，这对于一名习武多年的武者来说，简直是耻辱！

“南怀玉，秀之力，三段！级别：低级！”

测验魔石碑之旁，一位中年男子，看了一眼碑上所显示出来的信息，语气漠然的将之念出…

话语刚刚脱口，不出预料的，台下立时响起了阵阵嘈杂的讥讽声。

“秀之力三段，哈哈，果然被我料中，南怀玉还是那个南怀玉，从不让人失望。”

“就这德性还是南老太爷天天大鱼大肉给他养出来的呢，如果不是天天给他补身子，估计测出来就不是秀之力三段了，按他一贯的尿性，你信不信能给咱们整出个娘之力来。”

“南老四，你验完了就赶紧下来，我们还想早点结束早点回家吃中饭呢。”

人声嘈杂，可南怀玉却异常平静，将手伸到怀里摸索了一阵，他掏出一支毛笔，舔了舔笔尖，抬起手就在测验石碑上添了一笔。

“秀之力，十三段！”

旁若无人的，南怀玉自个儿添了个‘十’字。

“嘿！这小子还不嫌丢人，大伙骂了纯当没听见，自个儿还给自个儿加戏。”

“就是就是，多个十你以为就厉害了？你那水平还来这儿验什么，大庭广众的，你也不嫌丢人现眼的。”

“都给我闭嘴！”南怀玉抛下毛笔恼羞成怒道，“你以为我是你们，俗话说君子坦荡荡，我南怀玉就算再次，最起码我敢站出来。像你们，一帮缩卵货，没出息的孬种。”

“你小子蹲着鸡窝不下蛋，占着茅坑不拉屎的，大家伙儿说你两句还不乐意了？还敢骂人，大伙上去收拾他！”

“欸，有话好说，先别动手！别！至少别打脸啊！”

乌泱泱一帮人冲上台去，三两下就把南怀玉给拽了下来，南怀玉虽然嘴上叫的热闹，可其实倒也没真挨打。

动嘴骂两句就是极限了，毕竟人家再怎么样，那也是南家的少爷。

南老太爷膝下四个儿女，就这么一个男孩儿，那可是他们家十八代单传的独苗，平日里南家上下都当祖宗给供着，宝贝的跟什么似的。

别说把他打出了个三长两短的，就是南怀玉少根头发丝儿，动手的就别想活着走出这观海城。

南家护短，在观海城里，这是人尽皆知的。

护短倒还不是很可怕，可怕的是人家还有钱呐。

这两样堆一块儿，通常就可以用一个成语来形容了。

那就是，恐怖如斯！

南怀玉被拽下台，心里那叫一个不痛快。

顺势往地上一趟，倒也不嫌脏，他张嘴就喊道，“唉呀，不行了，打人，有人打我！”

这一下可把周遭一帮人吓得亡魂皆冒，七嘴八舌的辩解道，“南老四，你可不能胡乱撒泼啊！刚刚我们可没把你怎么着。”

“讹人，是不是讹人？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你还想碰瓷了？”

南怀玉眼珠子一瞪，顺着话音望过去，指着他说道，“王二狗是吧，还敢跟我说硬话，你给我等着。”

扯着嗓子大喊，南怀玉把吃奶的劲儿都用上了，“来人呐！再不来人，我就叫人打死了！”

“快！这边走。我方才听见少爷喊人了，好像是叫人给打了。”

“啊！谁吃了熊心豹子胆，敢打四少爷？！狗日的，给老子都把刀抄出来。你们给我听好了，一会儿去了二话别说，见人先剁两条腿！”

远远地，便听见南家恶仆的叫嚷声。

方才还硬气无比的王二狗吓得眼泪鼻涕都流了两串儿，扑通一下就给南怀玉跪下了，抱着拳讨饶道，“四少爷，你大人有大量，我就是跟我爹杀猪杀多了，让猪油蒙了心，这才对您老出言不敬，您就饶我一次，我保证下次不再犯了。”

其他人也忙不迭告饶道，“对呀四少爷，你说这大太阳当头的，我们也是晒晕了头，您老海量，就饶我们一次吧。”

南怀玉望着他们这副可怜兮兮的模样，心里又有几分不忍。

不耐烦地摆了摆手，他骂道，“滚滚滚，都给我滚。下次再来，我非得把你们都扔到东海里头喂了鱼。”

“欸欸欸！我们这就滚，这就滚。”

“多谢四少爷，我们再也不敢了。”

呼啦一下，方才还人满为患的测验石碑前立马变得门可罗雀，看这样子，今天上午应当是没人测了。

不过这帮人嘴里说的热闹，可下次再遇上南怀玉测力，定是又要上来聒噪。

大家心里都明白，四少爷心软，拿他开开玩笑最后也就是说两句软话认个错就完了。

南怀玉说了这么多年喂鱼，倒也没真瞧见他真把谁扔海里。

倒是他自个儿九岁那年突发奇想要借海浪锻打体魄，一个大浪扑过来，这小子可倒了大霉，直接就给卷海里了。

得亏当时南家的仆人看的紧，见少爷落海，唰唰唰就跳下去三四十人，拿着粪叉把南怀玉生生给捞了回来，这才没让他被冲到东瀛去。

要不，说不准这会儿南怀玉已经满嘴的‘空尼奇瓦’了。

倒也不算个坏事，最起码能念叨两句洋文了。

哼哧哼哧的喘着粗气，五大三粗的南家恶仆赶到地方，只见自家少爷正淡定的拍打着袍子上沾着的灰尘，四周一个人都没有，他们一个个的不由傻了眼。

“少爷，打你的人呢？跑了？”

南怀玉淡定道，“压根也没人打我呀。”

“那您刚才叫……”

南怀玉随意摆手道，“我叫着玩儿的。时候也不早了，咱们回家吃饭吧。走，给少爷我头前带路。”

“欸！少爷您这边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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