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念云怀孕了,镟南看了看脉道,“已经有三个月了。”
郁念云点点头,大致也知道是怎么回事了,最后一次和南宫策接触的时候,正是自己中了寒毒,南宫策用内力帮自己驱毒的时候,想到那封只有寥寥几字的辞别书,郁念云摸摸肚子,突然有些哭笑不得。
镟南也不多问,她其实是挺看不起南宫策的,一个大老爷们儿,行事犹豫不决也就罢了,而今竟然连基本的担当也做不到。
一瞬的静默后,镟南问她,“你想要这个孩子么?”
郁念云偏头想了一会儿道,“留着吧。”
时光匆匆,罅隙倥偬,郁念云已然不想再失去什么了……
镟南了然,因道,“既是这样,那灭魔门选址的事情你也别掺合了,外面风声还紧着,以前还好说,现在你有了孩子,碰到什么事情难免瞻前顾后。”
郁念云自然不乐意,只是她而今的身子已经由不得她,越来越严重的妊娠反应最终还是让她不得不乖乖的在门里坐着。
镟南还为郁念云想了一个颇为正经的借口——“闭关修炼”。也免得被不该知道的人听到惹来麻烦。
只是郁念云碰到的麻烦事儿总是“我不犯人,人却犯我”。郁念云闭关的消息还只在灭魔门里通知了一下呢,外面就天横殿就开始联合武林盟的人要举行一场浩浩荡荡的“除魔大会”。
你问除什么魔?
自然是郁念云这个“血魔”了。
失踪了很久的苏江鄂终于在这次的“除魔大会”上再一次被推上前台。
然而这一次,苏江鄂的身份不只是指证血魔的“证人”,还有大家几乎已经忘却的,他的“浮华宫公子”身份。
苏家遭遇灭门惨案之后,哪里还有什么浮华宫,不然苏江鄂也用不着四处颠沛流离。之所以会恢复这层身份,自然还是冲着武林盟的面子。
苏江鄂坐在武林盟盟主风裕安的右手边,目光呆滞,沉默不言。
武林盟的人一直以来并不愿意掺和“血魔”这趟浑水的,盟里的人都是江湖上数一数二的人物,对这些事看的自然也比寻常人多,其他江湖人不知道婆娑门的深浅,武林盟却是有所猜测,朝廷和江湖本就讲究的互不干涉,武林盟的人又怎会自讨没趣?
只是而今的形势确实不允许武林盟置身事外了,秦春尤的身份亮了,天横殿立了,秦家势大家大,武林盟的人本想和他们谈判谈判是否要化些界限,却不料秦春尤已经抢先一步把武林盟的人拉下了水。
丹阳山下那令牌一招,武林盟已经百口莫辩。
说那令牌是假的?不,绝绝对对的真,只是怎么到的秦春尤的手里,武林盟的人就不得而知了。
那令牌只有一个,是武林盟遇上紧急事情交于江湖众人的一个见证,牌子一直好好的存在武林盟的密室,怎会突然不见?为此风裕安将盟里所有人都叫出来查了个遍,末了却是风裕安的义子,宗政应阳站了出来承认了是自己所为。
风裕安问他缘由,才知其竟是为了救一红颜知己的性命,冒险走那一步,可把风裕安气得不轻。
那令牌的重要性宗政应阳岂会不知,只是他也不愿看自己所爱的人搭上性命,想着拿出令牌用些援兵之计也好,却不料对方实在太过狡诈,令牌不在,宗政应阳自知难辞其咎,当下拼尽全力也想夺回那令牌,只是终究还是晚了一步,令牌已经为人利用,等他赶回来准备向父亲请罪便已是之前那一幕。
宗政应阳懊悔不已,当下和风裕安立下“生死状”说要再把那令牌夺回来。风裕安挥手作罢,秦家官场上混久了的人,有的是法子把武林盟拉下水,既然如此,倒不如等秦家的人过来谈判。知道秦家打的是什么主意了,也好见机行事。
果然,不久后秦春尤便带了天横殿的人上门拜访,让武林盟帮他做好三件事,自然会将令牌“完璧归赵”。
其中第一件便是这场“除魔大会”,他想借武林盟联合各路江湖人,如此,对付起郁念云来也不必秦春尤太多插手。
“那其二呢?”风裕安问。
秦春尤道,“其二便是武林盟手下的产业,请允许我们秦家人也来分一杯羹,不用多少,一成就行。当然,如果能够达成合作,武林盟所有产业上但凡有需要我们秦家出手的地方,我们秦家的人也一定不遗余力。”
一旁的宗政应阳已经听不下去,不禁讥道,“你这主意打得真不错,借我们武林盟的势抬你们的身价,这样你们不费吹灰之力就能在江湖上树立威望,让大家买你的帐。只是秦殿主,我们愿意同你合作并不代表你可以得寸进尺,毕竟,你谈判的筹码也不过就是一块牌子。”
风裕安拦住宗政应阳的话头,也不多言,因向秦春尤请教“第三”。
秦春尤抚着茶杯道,“其三就是希望风盟主出面劝说劝说各路江湖人,我们秦家虽在朝堂,但江湖的规矩我们也是懂的,还希望各路江湖人士能够放下成见和我们通力合作才是。”
风裕安沉吟良久,秦春尤不耐烦的扣了扣茶碗道,“当然,一块牌子而已,答应不答应就看风盟主你了。”
这话却是在讥讽宗政应阳了,宗政应阳愤怒不已,可当着风裕安的面,又不好说些什么。末了,秦春尤给了武林盟三天的考虑时间。
虽然之后的谈判双方各有退让,但两人的合作到底是确立下来了。秦春尤的第一、第三两个条件都还照旧,只是武林盟的产业上对秦家扣了一些罢了。是以也便有了现在的除魔大会。
风裕安和苏家曾经的家主,苏江鄂的父亲也算有过交情,再见到苏江鄂不免有些叹息,也便让人将苏江鄂接到自己的府上照料,至于浮华宫公子的名头,不过是风裕安打的一点小算盘——
给苏江鄂一个独立的身份,这样秦家也不好妄动他。
只是苏江鄂现在的情况却实在不好,整个人如提线木偶一般。
苏江鄂被带过来时,秦春尤只说苏江鄂受了大刺激神志不清,但风裕安知道,苏江鄂不是神智不清,而是“清醒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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