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五章惊艳一曲

皇后对皇上的语气虽有不满，不过还是忍着说道：“刚刚臣妾让人带凤姑娘去换衣服，可这么久了，还没见人，便让珠儿去看了下，没想到她就这般模样了。”说完，她一脸恼怒地看着地下跪着的宫妇说道：“你快如实回答本宫。”

小宫妇看到皇后示意的眼神，才支支吾吾地说道：“奴婢……奴婢听到……听到殿内有人行苟且之事，奴婢害怕便跑了回来，请皇后饶命！”

“大胆！给朕去看看，到底是何人！”皇上怒道。敢在后宫里行苟且之事，是不把他这个皇上放在眼里吗？

皇后眼见事情同自己预料地不差，才命人去看看。

“陈姑姑，你也去看看吧。”一旁的凤瑶落说道。她倒要看看，皇后与凤娴月斗法到底谁会赢。

在座的女席上的各家夫人小姐却都同情地看向安逸侯凤平，这不明摆的事儿吗？这个苟且的女方定然就是不在位上的凤大小姐了。

凤平刚刚反应过来，一时担心他的女儿中了别人的招，才派身后的护卫去寻娴月。

战寻也怕是凤娴月一时大意中了皇后的陷井，正想亲自去看一看，便见淑妃的仪杖走了过来。他眼力极好，似乎在其中看到了凤娴月。他的眉角轻轻扬了扬，看来娴月她将事情处理得很好。

皇上也是一愣，今天淑妃回他说身体不舒服，不能出席晚宴，可这会儿怎么又来了？

淑妃走近了，向皇上皇后行礼，才柔声道：“皇上，臣妾得知凤姑娘也进宫了，便邀她去宫里小聚了一番。”

果然，淑妃身后跟着的人是凤娴月。她换了一身嫩黄色的衣服，另整个人看起来像个安静的小仙女似的。

“你的身体好了？”皇上语带关心道。

淑妃轻轻一笑，不好意思地说道：“谢谢皇上关心，臣妾无事了。”

皇后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凤娴月，见她笑着回望自己，她暗道糟糕。如果在偏殿行苟且之事的人不是凤娴月，那会是谁？看来她果然是低估了这个小丫头！

很快去偏殿的人回来了。皇后派的嬷嬷低着头没回话，倒是凤瑶落派去的陈姑姑大声说道：“回皇上，在偏殿……的两人是皇后身边的宫女喜儿和安国将军家的萧公子。”

“什么？！”皇后震惊道，抬脸询问地看向派去的嬷嬷，见她点头默认了，她气得指甲都攥断了一根！

“荒唐！”皇上怒气冲冲地吼道。这个萧其为真是越来越不着调了，平日里胡闹就算了，这会儿竟然还闹到宫里来了！

“皇上息怒！”安国将军萧正林下跪求道，见皇上看向自己，他才继续说道：“臣教子无方，是臣之过！可孽子再胡闹也知道轻重，这事儿说不定有什么内情——”

“是啊是啊，皇上，臣妾也觉得其为他不会这么胡闹——”皇后也接话道。

倒是一旁的淑妃柔声说道：“萧公子是萧家人，皇后维护也是情理之中，只是，这喜儿也是皇后身边的宫女，若是平日里相见生了情意，也不意外——”

“你给我闭嘴！”皇后冲着淑妃吼道。她真是好歹毒的心思，什么叫萧家人，她维护就是情理之中？难道是向皇上暗示她的心向着萧家没有向着皇上吗？

淑妃委屈地看了皇上一眼，低下了头。

皇上见皇后这般嚣张，心中很是不悦，他沉声说道：“好了，这件事情到此为止，即是看上了你身边的喜儿，就纳进府中吧。只是，这般胡闹的性子，以后别让他进宫了。”他这番话说得不轻不重，可这意思就让皇后与萧正林心寒了，以他们的地位和权势，萧其为出入宫中自由得很，此话一出，没了圣谕，他以后就不能进宫了。

“皇上——”萧正林还想再说什么，却被皇后阻止了。她的面色不好，心里却也清楚，此事若真的细查下去，万一发现是她要暗害安逸侯府的大小姐，对她来说也是非常不利的。权衡之下，她只得先平了此事，至于萧其为的事，日后有的是机会处理。

萧正林可不这么想，见女儿阻止自己，丝毫没有劝说皇上的意思，心中也是不悦。

淑妃站在皇上身边，不过却感觉自己如芒在背。她知道有一道炙热的视线一直盯着自己，她不敢回头，不敢去看，怕自己会失控。

一旁的凤娴月似乎发现的她的异样，她四周扫了一眼，竟然看见孙小太医痴痴地看着淑妃姜若的背影，那目光中带着异样的绝望和悲痛。似乎发现了自己的注视，他慌张地收回了眼神。凤娴月心里一阵纳闷，若说这两人毫无瓜葛，她是绝对不相信的。想起淑妃之前缺席晚宴之事，或许就和孙小太医有关吧。

“皇上，这晚宴还继续吗？”礼部尚书伍大人恭敬地问道。

伍大人的出现，让皇后的眼神更冰冷了，她扫了一眼他身后的儿子伍成，见他毫不知情地站在原地，心里一阵暗恨。也不知道是谁坏了她的好事！

伍成故作无事地任凭皇后打量，见她随着皇上走上了高台，心中才松了一口气。要知道，今晚若不是他机灵引了萧其为前去偏殿，那这会儿行苟且之事的人就是他了！

皇上宣布宴会继续，至于中毒毁容的高慧被抬回家了。大家面上相安无事，待坐上席后又暗暗谈论刚刚之事。只有许国公夫人面色淡然地饮茶，然后疑惑地扫了一眼凤娴月。如果她记得没错的话，刚刚高慧在羞辱她的容貌，结果她自己就中毒毁容了。许国公夫人眼神微闪，她可从来不相信什么巧合，即使这件事情看起来和凤娴月完全没瓜葛，可她也不相信。

凤娴月无视别人的打量，自顾自地看着场中的舞蹈，偶尔满意地笑笑。

场中一曲舞毕，一直没开口的瑶妃凤瑶落突然出声道：“皇上，这礼部的歌舞常看都看腻了，不如，咱们来点新鲜的？”

“喔，瑶妃以为如何？”皇上抬头问道。

凤瑶落向下面女席扫了一眼，含笑道：“今日来了这么多世家小姐，她们啊，可都是京中可都是多才多艺出了名的，不如让各家小姐献上一个节目？”

凤瑶落的话落，下面女席中的小姐夫人都露出了笑意。能在皇上面前展露才艺，那也是非常荣幸的事情。

“小姐，怎么办？”青儿弯下腰低声问道。别人不知道，她可知道，她家小姐除了制毒制药，哪有什么才艺？

凤娴月端起茶杯轻轻饮了一口，而后轻轻一笑。

一旁的张玲儿接话道：“什么怎么办？咱们小姐的轻功‘踏雪无痕’，那也是美轮美奂的好吧？”说真的，她一直都觉得小姐使那个轻功时特别美。

青儿听了，白了她一眼，无奈道：“她们这是比才艺，听说世家小姐里最厌弃的就是武夫了，轻功使得再好，也是让人摈弃的。”

“青儿，我让你带的那支玉笛带了没？”凤娴月出声打断两人的对话。

“玉笛？”青儿一愣，突然反应过来，拍了拍自己的脑袋，惊喜道：“对啊，带了带了！我怎么忘记了，小姐也不是没才艺的！小姐会吹玉笛嘛！”说完，她风风火火跑去合玉笛。

凤娴月轻轻摇摇头，见对面的许国公夫人看向自己，她回以微笑。许国公夫人也笑着点点头。她心中实在好奇，高慧的毒真的是她下的吗？这个小姑娘当真有那么大的能耐吗？

有几家小姐上场展示过了，皇上也嘉奖的一番，正准备让宁国公府的大小姐且宁香上场时，凤瑶落突然出声道：“皇上，你可别忘了安逸侯府的大小姐，臣妾自小与她一起长大，她才是多才多艺呢！”

果然，凤娴月就知道凤瑶落是这个意思。所幸她早有准备。

皇上听了凤瑶落的话，看向凤娴月的方向，高声道：“好，那就让安逸侯府的大小姐给我们展示一番。”

凤娴月凤娴月！皇后听到凤娴月的名字气得脸都扭曲了！她到底使了什么迷魂汤，让她的儿子非她不娶！

“皇上——”男席上的凤平听了，站起身来想阻止，却听凤娴月脆声说道：“臣女遵旨。”

凤娴月接过青儿递来的玉笛，迈着步子往场中走去。

皇上远远地看着她手中的玉笛，心中一片震惊！那支玉笛——他记得是当初段凌一直拿在手中的！他呆呆地看着凤娴月踏着步子走来。她脸上戴着面纱，看不清表情，不过一步一步走来，竟然像是踩在他心尖上似的。

凤娴月走到场中，将玉笛放在嘴边，轻轻吹了起来。曲子轻缓得如小溪水淌过，像是极品丝绸轻轻触碰在身上，又像是天上的云朵轻轻穿过面庞，听得人都要醉了。

她一身嫩黄色的衣服，晚风微过，群衫轻扬，竟然显得特别不真实。

皇上不由自主地站起身来，嘴里轻轻地艺语：“段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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