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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XX【20:45 P.M. Monitor model】XX

“叮咚——”

柘木白桦按响了越水赋家安装在铁门旁边石柱上的门铃。

“是谁？”女性的声音从麦克风里传了出来。

“柘木白桦。”

柘木白桦向四周环视了一圈之后回答。

“请进……”

“哔嗞——”

铁门被打开，柘木白桦经过石子路走进前庭。

然后走上几个台阶，等在木门的后面。

咯吱——

咯吱——

门里面传来了拐杖挤压木板的声音。

——咯吱

——咯吱

声音越来越近，柘木白桦深呼了一口气，然后用手整理了一下衣服。

“咔嚓——”

拐杖触碰地面发出的声音消失不见，转而代之的是锁扣被放下的声音。

木门的锁被打开，越水赋将门慢慢地推开。

“晚上好。”柘木白桦站在门前，对着眼前的少女问候到。

“请进吧……”越水赋右手拄着拐杖，慢慢地侧过身去，给柘木白桦留下了一个通过的位置。

“实在是打扰了。”柘木白桦走到房间里面。

“咔嚓——”

柘木白桦转过身去，看到越水赋关上了木门，并且扭动了门锁，接着又重新上上了锁扣。

“依旧这么警惕么？”

虽然没有了之前那样的抵触，但是越水赋依旧在提防着外面的世界。

“所以——你是来杀我的么？”越水没有回答柘木白桦，反而转过身对着柘木提出一个问题。

“恩？”柘木白桦楞了一下，他也没有想到越水赋会提出这样的一个问题，“不，今晚——不杀人。”

“我是不是应该庆幸自己又多活过一天呢？”

“虽然我无法理解你的想法，但是我想，我们活的每一天都是借来的。什么时候死都很正常。”

“不过呢——你终于来找我了，我等了好久。”越水拄着拐杖从柘木白桦身边走了过去，因为脚上的伤依旧没有痊愈，所以她的行动也非常的迟缓。

“我听说你恢复得不错……”

“你是说你那帮在对面房子里监视我的人么？”越水赋一边向前走着一边回应，“整天被他们关注着，我很烦恼。”

“这是必要措施。”

“我现在这种情况，你还担心我会跑掉么？”

“当然——而且更要紧的是，我不能让你遭遇危险……”

“如果我执意要死，你的那帮伙计拦得住么？”

柘木叹了口气，他早就料到会发生这种事。

“我想不会。”

“那为什么还要分心来保护我呢？”

“你知道原因。”

“我父亲留给我的信息……这不就是你想要的么。”

“你不必隐藏这些信息，你本可以——哦，当然我知道你是不会同意的，所以我今天来不是为了这件事。”柘木白桦耸了耸肩，看到自己和越水之间的距离拉的很大，他慢步追了上去，跟着对方走上了楼梯。

“我是不会公开那些信息的，如果公开的话，你清楚后果。”

“但是你可以将其告知给我。”柘木白桦走到越水赋的身后，“你留着这些东西没有任何好处，反而会给你带来杀身之祸，圆场随时随刻都有可能把你抹除掉。”

“所以如果我把信息给了你，我等同于是杀了你——更不用说你和圆场的关系还不到能够手拉手唱赞歌的程度——我杀了我的亲人，我不想再害任何一个人，尽管这个人不是什么好家伙。”越水赋转过头来看了一眼柘木白桦，“更何况你现在还在保护我，如果把你害死了，我也命不久矣。”

“你真的是顽固……但是我来这里不是为了这件事情。”

“我知道你前来的目的——不过能不能等我上楼志浩再坐下来长谈呢？”

“我没有意见——如果你能告诉我实话的话。”

“我当然可以告诉你实话，”越水赋走上二楼，回过头来注视着站在下面几个阶梯上的柘木白桦，女孩儿用手杖支撑着身体，露出一副冷冷的表情，“你想要问的，就是‘天使丸’事件的始末吧？”

“是的，我发誓我只问这一件事情——我今天找到了村上敏夫，但是很显然的是，他至今依旧在受人控制，他不惜自杀也不想告知我想知道的东西，而他所说的最后一句话，或者叫出的最后一个名字……”

“我的名字。”越水赋轻轻地叹了一口气，“那是因为他知道我的父亲已经死了，这种情况下只能找女儿去谈。”越水径直向自己的房间走过去，手杖挤压木质地板发出了“吱扭—”的声音。

“越水哲给你留下的文件，其中就有关于天使丸事件的吧？”

“严格上来讲，并不是全部，有关天使丸的事情都已经被封杀掉了，有关天使丸的圆场的文件不是被销毁就是被标为一级机密，我父亲留给我的只有背标为机密的部分——所以，我只能告知你这次事件部分的真相。”

“这是当然——”

“我还以为你是为了……”

“请不要说了。”柘木白桦打断了越水赋的话，“我现在想专心于一个目标。”

“好吧……”

柘木白桦跟着越水赋走进她的卧室。

她房间里的台灯开着，柔和的光线照亮了平放在桌子上的一份印有红色字样的“Secret”的文件。

越水赋走到桌前，将这份文件拿在手中。

“你已经准备好了……”

“是的。”越水赋转过身来，伸直胳膊向柘木白桦递出文件。“尽管我每天都窝在家里，但是我还是能通过电视看到外面的世界——当我得知失踪已久的村上敏夫被杀了之后，我就知道你会来找我了……为了避免麻烦，我提前准备好了这个东西。”

柘木白桦伸出双手接过文件，准备打开翻看。

“我建议你离开这里之后再看……”

“为什么？”

“当然不是因为这是假的，毕竟我知道欺骗你没有什么好下场。”

“这是自然——所以为什么希望我离开这里再看？”

“这上面写着一些你并不像得知的信息，所以我不想让你在我面前失控。”

“哼……我还是有一点自制力的。”柘木白桦笑了笑，将文件夹到了腋下，“就如你所愿好了，我回本部之后再看……”

“谢谢你聆听我的建议——但……”

“你想要开多少价？”柘木白桦知道越水赋不会白白的给他信息的，所谓付出一定是有回报的，既然越水赋能把自己父亲拼上性命留下来的东西轻易地交给别人，想必价格肯定不菲。

“我对物质已经没有什么需求了，我能看书，能上网，能吃到自己想吃的东西……你还能给我提供安全的庇护，我对现在的情况已经十分的知足了……”

“不是物质，那会是什么呢？”柘木白桦偏起头，就像是十分好奇地发出疑问。

尽管他已经知道越水赋想要提出的要求是关于什么的。

“我想要雇佣你——”

“哈？”柘木白桦用手蹭了蹭耳郭的边缘，“请重复一下。”

“我想要雇你，去帮我完成一项委托。”

“哦……”柘木被对方不可思议的要求吓了一跳，不过过了一会儿，他冷静了下来，“要知道……雇用我的代价可……”

“尽管我没有钱，但是我想我依旧能雇得起你。”

“那些信息——我以为你是不会把你父亲留给你的信息出卖给别人呢，即便是曾经帮助过你处理过你双亲尸体的降谷凉月，应该也没有得到他想要的东西吧……”

“但是你不一样，你是唯一一个可以帮助折原奏的人。”

“既然你开了这样的大价钱，我就没有理由拒绝了呢……你想让我怎么帮折原奏？”柘木白桦坐在了一旁的书桌上，用眼睛审视着提出请求的越水赋。

“我想让你帮助折原奏成为罪犯——我的意思是真正的，就像你一样的那种……”

“恩？”柘木白桦有点不相信自己的耳朵，“我还以为……”

“我改主意了，既然他有这样的天赋，他就应该去这样做。”越水赋回答。

“你知道你这样做是把一个人往火坑里推么？”

“知道，这点我当然明白。”越水赋点了点头，“我只不过是明白了一件事情——他不应仅仅是这样活着，这样没有任何意义——被政府欺压，被旁人嘲笑，如果非要做出选择的话，我希望折原奏能成为真正意义上可以控制自己的人。”

“这不是你应有的感情啊，越水赋，这应该是——”

“我提出了我的委托，也开出了我的价码——你只需要点头或者摇头。”

“如果不同意呢？”

“那我就自己去解决这件事情，让他成为真正的自己——要知道我并不在意自己的生死……”

“好吧，好吧……”柘木白桦从桌子上跳下来，“我明白了。”

“谢谢，起码你能听听我的感受。”

“既然有钱可以赚，我自然会考虑。”柘木白桦笑着说道，“既然这样的话，我就先离开了——关于你的委托，我会尽力去做的。”

当柘木白桦夹着文件准备离开的时候，越水赋叫住了他。

“我的那封信，没有被交给折原奏吧？”

“没有，我篡改了内容。”柘木头也没回的答道，“让他知道圆场的存在还为时尚早。”

“呵，不管怎样，这件事已经委托给你了，你知道怎么样做最好……”

“但是我有一个要求——”柘木白桦突然转过身来，“你将这件繁琐的事情砸到了我身上，我就必须向你提出一个要求——无论如何都不要插手这件事，明白么？”

“我不会插手的……”

“那就好——告辞。”柘木白桦转身离开。

但是他没有注意到越水赋并没有说完她的话。

“如果，他能回心转意的话……”

伴随着柘木白桦急促的脚步声，越水赋将自己想说的话补充完整。

“咔嚓——”

不久，楼下的门就发出了被关闭的声音。

○ ○ ○

“解决了？”结城看到腋下夹着一份文件从越水赋家的方向走过来的柘木白桦，他打开车门下车迎接。

“不用等我……”柘木白桦将文件递给结城薰也，结城薰也双手接过文件，他低下头看了一眼，明白这就是柘木白桦一直想要的东西。

“你看过了？”

“你先回本部吧，我想出去一趟。”

柘木白桦没有明确回答结城的问题。

“你想去哪里？我可以让——”

结城本来想让司机送送柘木，但是却被柘木冷漠地回绝。

“不用，我想一个人走走。”柘木说完便转身离去。

结城薰也拿着文件站在车前，目送着柘木的背影消失在道路的转角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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