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XX【2016.4.9 10:45 A.M. Monitor model】XX
“你来了。”
柘木白桦的父亲靠在白色墙壁的一旁,手指间夹着一根正在慢慢燃烧的香烟。
他借着余光看到了自己的儿子,猛地吸了一口细长的香烟,在吐出一大股浑浊的烟雾之后,他将香烟猛的戳进旁边垃圾桶上方的小水洼里。
“有什么事情?”柘木白桦摆出一副不情愿的表情。
“我们已经找到了那个人,他就在我身后的房间里。”
“所以呢?”
“我们正在乘坐着一艘装满炸弹的飞艇。”他用手摸了摸自己腮上的胡须,“这就是我想告诉你的。”
“……”
柘木白桦的表情没有丝毫的改变,他并没有因为这种事情而惊讶,就像事态本来就应该这样发展一般。
柘木用十分平静的语气向自己的父亲询问道,“情报准确么?”
“我们已经发现了炸弹——所以不要问我情报是否准确。”柘木的父亲也是出乎意料的冷静,但是对于他来说,这不过是太想表现给外人看的样子吧——他一边嘟囔着什么,一边从衣兜里取出一个香烟盒,然后从里面抽出一根香烟,将尾部叼在嘴里,这是一个人紧张的最通常的表现。
“我们已经派出了所有人,并联系了地上的指挥部。”
“您的意思是?”
“我们没有办法在飞艇上解决这个问题。”他回答说,“他在炸弹里安装了复杂的起爆装置,如果飞艇降落到一定的高度,炸弹会爆炸;如果时间耗尽,炸弹也会爆炸,按照他所说的那样,我们已经在一些敏感地带发现了炸弹……现在飞艇上没有专门人员能够处理这件事情。”
“我该怎么做?”
“去审问他。”柘木的父亲抽出一张磁卡,硬生生地塞进他儿子的手里,“这才是你最擅长的事情不是么?”
“我不能越界,如果我没有……”
“如果等我们都死了,你再谈越界也不迟。”他摩擦打火机的滚轮,点燃了叼在嘴边的香烟。
“有什么需要我注意的么?”
“我需要确定他是否有同伙在这艘飞艇上,我们需要在大家一起送命之前确定这一件事情——如果有他以外的人引爆了炸弹……”
“我们就完了?”
“明白了就不要废话了。”他使劲的咬着香烟的尾部,以缓解现在压抑在自己心中的情绪,他清楚,这种情况下稍有一个闪失都会使自己和全飞艇上的人一样被爆炸撕成肉块。现在可不是闹着玩的,虽然自己并不是很想让自己儿子做这种事情,但是这件事终得有人去做。
他从自己的腰间取出一个对讲机交给柘木后说道,“从他嘴里得到了什么就跟我们汇报,我们会尽自己所能处理好外面的事情——如果没有问出什么名堂,就不要从房间里出来。”
“对方是什么人?”柘木白桦接过对讲机之后问道,“我会按照不同的对象准备不同的审问措施……”他低下头,将对讲机插在腰间的带子上。
“一个学生。”
柘木白桦猛地抬起头,他显然没有办法相信从自己父亲口中听的的那个词语。
“一个学生?”
“你没听错,比你大那么几岁,详细信息我们还没有得到,不过应该也快了,知道他的背景之后会第一时间通知你的。”柘木凉显得有点不耐烦,他用中指和食指夹住香烟的尾部,在空中胡乱挥了挥,表示“不要再说些废话了,快去干活”。
柘木白桦咂咂嘴,用门卡划开房间的门。一只脚刚刚踏进屋内,就被身后的父亲拽住。
“你不在的这段时间里,会有人守着雅鸢殿,这你不必担心——还有一点你必须清楚,这件事情绝对不能泄露出去,知道么?对方只是学生——如果真的出什么问题……”
自己的脸挂不住么?
还是说丢家族的人呢?
柘木白桦并没有在意父亲的话,他只是象征性的点了点头,表示自己“知道该怎么做”。事实上,他一个字也没有听进去。毕竟自己已经站在比良坂面前了,别人的闲言碎语在这个时候还有什么用呢?
柘木白桦恨不得现在就变身成拆弹专家——或者是坐着时光机倒流,如果那时候能要求多加几节拆弹课的话,自己也不至于会这样被动。
不过好消息是,无论如何,待在安全房里的雅鸢殿都能活下来。
自己已经为她全权交代好了推翻两大财团的计策,只要对方能够完美无缺的将一个个陷阱连起来,就不枉自己煞费苦心的交代那么多事情了吧。
柘木白桦没有跟自己的父亲多交流些什么,没有什么父子之间的闲聊,没有在危机情况下的互相安慰,他们甚至连公事都懒得分享。柘木一声不吭地走进房间,然后带上了房间的门,将自己的父亲关在了外面,同时也将自己锁在了里面。
“啧……”柘木白桦打量了一下这间房间——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只是一件飞艇的空房间罢了。一个被蒙着头套的人被手铐拷在桌前的椅子上,面前的桌子上空空荡荡的,但是不难发现,桌角边沿还残留着血迹——不出意外的话,这个“学生”已经在自己来之前被审讯过了。审讯的人自然没有得到什么有用的信息,要么他是不会被要求来到这儿的。
厚重的窗帘遮蔽了外界的自然光,所以柘木顺手打开了房间的灯。
这件房间的灯光温和的刺眼,这不应该是一间审讯间应有的格调。
如果用唱片机放上一点古典音乐,这更像是富有意大利情调的房间。
当然,前提是排除掉这个吃了雄心豹子胆的学生。
柘木白桦走到那人的身边,将罩在其头上的黑头套一把拽了下来。
那个人为了躲避灯光而将头猛的甩到了一边,在适应了房间的灯光之后,他将头转了回来,正视起柘木白桦。
“哼,”年轻的男子露出不屑的笑容,尽管他脸上已经青一块紫一块,眼角部分还因为撕裂伤渗出鲜血,不过他的表情依旧十分狂妄,“我还以为回来什么厉害人物,不过是如此——我还以为会有Lady来找我约会呢。”他抬头仰视了一眼天花板上的大灯。“怎么,你不营造一种恐怖的氛围?好以此衬托什么我不交代就会死掉之类的话。”
“我不需要这么做。”柘木白桦面无表情的坐到了青年对面的椅子上,“很显然,无论刚才谁负责审问你,都已经用死亡来要挟你了——不过效果不甚理想。”
“专家都没办法把我怎么样,那你又能做什么呢,年轻人?”青年狂妄的笑着,用以宣示自己的完胜。
“无意冒犯,不过你的年龄并不是我所关注的东西。”
两人年龄不会差太多,柘木白桦可以看出来,被抓住的男人不过是高中生的模样。
对方的语气也透露出了这一点。
“切……所以呢?你也想用杀了我之类的话撬开我的嘴么?”
“不。”柘木白桦断然否决,“那样就太简单了——我不喜欢简单的东西。”
一边说着,他从自己衣服内侧口袋里取出一个动物毛皮制成的布袋,再解开布袋上的纽扣之后,将卷起的布袋在桌子上铺平,布袋里面塞满了很多东西,那是柘木白桦用于“审问敌人”的工具。
其中以一个小格子里插满了中指般长的针,那将会是他对面前学生使用的工具。
他站起身,从一旁的架子上取出一点毛巾,将其打了一个结,然后将鼓起的部分塞到青年的嘴边,示意他用力咬住这一节,“这将会有些疼,我不想听到杀猪的叫声,所以希望你能安静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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