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使丸「Chapter.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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XX【2016.4.9 11:16 A.M. Monitor model】XX

“你想说的话，我已经全盘转达了。”柘木白桦放下对讲机，“希望你说的都是真的，好让我们拆掉该死的计时器。”

“我没有必要撒谎。”

“无论如何，他们都会先仔细查证一番的，他们只会在万无一失的情况下拆除计时器——如果你想要将希望寄托于我们贸然行动而引爆的话，你还是别想了。”

“我没打算这么想……再说，如果我不告诉您拆除计时器的方式，你们无从下手啊。”绮木真守露出一个自然的笑容，“我只是想多活一会儿，有那么困难么？”

“那是你的问题。”柘木白桦重新做回自己的椅子上，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我想，即便拆除了计时器，你的手上依旧还有引爆炸弹的其他方式吧……”

“您说的没错。”绮木点了点头。

“远距离的引爆装置，或者是你的同伙也在这艘空中监狱上？”

“我没有办法告知您。”

“你习惯对人用敬称么？”

“只是出于礼貌和歉意——”绮木晃了晃自己被手铐所住的双手，“毕竟飞艇上的人都会因为我而死，包括您在内，所以……”

“你真是冷血。”

“您也是一样啊。”绮木的身体稍稍前倾，“您杀过人吧？”

“为什么这么说？”

“我看得出来，从您的眼里，您根本不在意我，只要上面一声令下，您就可以毫不犹豫地对着我扣动扳机的眼睛，我是可以看出来的——这幅眼神我在帝都见的多了。”

“我想帝都应该不会有人杀人吧。”

“不。”绮木微笑着回应，“他们不杀人……他们诛心……他们会用各种各样的方式让自己的对手绝望，如果你在那里上学，你就会明白——”

“你是不是就是因为绝望了，才做出这种……”柘木用手指在空中划了一个圈，“这样足够判上数万次死刑的事情的？”

“您说的是自杀式袭击？”

“除了这件事情，我还有什么可关心的？——毕竟我还在这艘飞艇上，如果炸弹爆炸的话，我的下场也好不到哪里去。”

“您当然有……——比如……有关雅鸢殿的事情？”绮木在迟疑了一下压低了声音对柘木说道，“你知道她的身上正在发生什么事情吧？”

柘木的表情十分平静，他的身体后仰，靠在身后的椅背上，“你想说什么？”

“有关王族的丑闻，一旦曝光就会掀起翻天覆地的事件——”绮木突然亢奋的瞪大了眼睛，大声地叫道。

“无论你想说什么——恐怕你都没有曝光的机会了。”

“的确，”对方平静了下来，“不久之后，飞艇就会随着王族的血统一同沉没在大海深处，他们肮脏的鲜血会混入无垠的大海中被分解——这种事情会被掩盖下去的。”绮木耸了耸肩，“不过，您确实知道您的身边发生了什么事情呢……”

“你看新闻了么？”

“我要怎么看新闻？毕竟我的精力要专注于自己的任务上。”

“那我来告诉你好了，今天早上雅鸢殿登上飞艇的时候，现场出现了一位激进的反抗者，他从某些层面伤害到了雅鸢殿，因此……他死了，连带着他的憎恨一起，沉入地狱的最底层去了。”

“你说什么？——他是……被暗杀掉了么？”

“这种事情我怎么可能会知道……”柘木白桦耸了耸肩，“毕竟我没有亲眼见到，不过，既然你接受过前沿的教育，你应该明白‘统治’究竟为何物吧？换句话说，作为接受过相当教育的你，应该明白，这个社会的规则，对吧？”

“切……”绮木不满的将头扭向一旁。

“那你应该明白，只有站对了队伍，才能好好的生存下去——而那些站错队了的……就不好意思了呢……”柘木白桦从腰间取出手枪，“从某些方面来讲，那些逆着历史潮流的人，都会被时间无情的抹杀，即便是没有人动手，他们也活不了多长时间的。”

“你是在威胁我么……”

“你说什么呢……我没有任何理由要来威胁你。”柘木白桦将弹夹从手枪中取出，将子弹一个一个的推出弹夹，抖落在绮木面前的桌子上，“毕竟，我们现在都是一艘船上的蚂蚱了，要死，也会一起死的。”

“你这是干什么？”

“一种决意——”柘木白桦再将子弹全部丢到桌上之后将空弹夹重新装回手枪，“飞艇正在驶向公海，无论如何，在那里都是殊死一搏了——如果我们没能顺利地拆除炸弹，那么便是你赢了，如果成功拆除……你就会被送到军警那里，你的结果自然不会很好。”

“你认为这是场赌注么？”

“不然呢？”柘木白桦露出一个微笑，“你本来也就是带着‘赌一把’的心态登上这艘飞艇的吧？毕竟无论成功还是失败，你都没有存活的几率。”

“我不喜欢赌博。”

“但是没有办法，现在不是你说了算的，我不像其他人一样，喜欢抬起头来看湛蓝的天空，我从来就没有明天，即便是黑夜也要坚持不懈的走下去——这也就意味着一件事情，我根本不在意自己的死活，所以……我为了完成我的任务不惜一切代价。”

“……您已经让我见识过了。”绮木的表情还是很冷静，在他的心里，自己这一方的胜利已经是不可阻挡的了。

“你是说这个么？”柘木拾起摊在桌子上的袋子，“小小的针头又能怎么样呢？——正如你在帝都学到的一样，杀人是最后一道工序，诛心才是第一道，也是最重要的环节……既然，你在拿雅鸢殿的事情做威胁，那我也得有点筹码，才能重新和你站在同一起跑线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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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雅鸢殿……您找我？”日和推门走进安全室。

“是的。”

“柘木那里处理的怎么样？”

“正在拆除爆弹的计时器……托他的福，从犯罪分子那里套出了相关的信息——本来没办法解决的事情，现在变得顺利了许多。”

“是这样么？也就是说，爆弹可以被拆除掉了？”

“也许……但最起码，我们有了周旋的余地。”

“也就是说，现在的处境依旧还是十分的危险么？”雅鸢殿叹了一口气，将文库本翻到了下一页。

“不可否认……不过，您一定不会有事的。”日和站在原地，由于羞愧低下了头。

“我的事情不是你能够决定的，日和君——不过非常感谢你的关心——”雅鸢殿放下手中的文库本，“我还有一件事情——请问，柘木凉先生找过你了么？”

“啊，是的，我还没有来得及去找他，从您这里离开之后我就会……”

“其他宾客的状况如何？”

“控制的很好，暂时还不会有人发现，但是……人群之中可能还混有炸弹客的帮凶，我们没有办法做到在不惊扰乘客的情况下进行全面排查。”

“是么，但是我相信他会解决这件事情的……”雅鸢殿沉着的样子显得魄力十足，对于柘木白桦的信任也亦是如此，“请问，泽川……先生和松田先生呢？”

“我听说柘木先生为他们二位增加了安保级别，他们两位已经动身去安全室了。”

“安全室？”她露出一个神秘的微笑，“所以，已经开始了……”

“开始？什么开始？”

“恩恩……没什么。”雅鸢殿的微笑依旧挂在脸上，她微微地摇摇头，表示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非常感谢你能抽时间来找我，你可以离开了，日和君。”

“乐意效劳。”日和向这雅鸢殿鞠了一躬，然后向后撤起步子，最后打开门走了出去。

对着安全房门的再度关闭，雅鸢殿转起头望向窗子外面。

“开始……堕天了么？”

飞艇正在按照初始的航速缓慢驶向公海，因为一旦飞艇爆炸，其巨大的残骸在跌落在中心区或者其他街道会造成更大的损失。但是让雅鸢殿叹息的并不是飞船是否会爆炸一事，而是其他的一些必须要完成的东西。

比如，给旧的格局重新洗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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