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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XX【5:23 A.M. Monitor model】XX

柘木乘车来到了他们小队事先准备好的安全房，根据细川的说法，现在他们已经抓到了青木水雅，并且就在安全房里等候。

但是与此同时，柘木也异常清楚，井上美森的失踪和他们这些人绝对有着联系。

柘木拖着沉重的步伐顺着楼梯走向建筑的顶楼。

然后抽出身上的卡片在门上机器的凹槽中滑了一下。

“咔嚓——”

门锁就这样被打开了。

细川真央站在门的附近，发现时柘木白桦之后将指着门的手枪收了起来。

“这么警觉，是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事情了么？”柘木白桦反手将门关上，“井上呢？”

细川摇了摇头。

“死了么？”

回应柘木的是沉默。

“真是的……真是不让人省心。”柘木将自己的大衣脱下来，挂在了门口的衣架上，“青木水雅呢？她现在怎么样。”

“被吓到了，被那么多男人追杀，换谁也不会好受的——她正在屋里休息，银在照顾她。”

“现在能行动么？”

“伤势还不算重，不过行动……”

“有一件必须要拜托她来完成的事情，既然她的最重要的价值已经完全被销毁了，我才不会白白养活一个只会吃闲饭的家伙。”柘木一副伤脑筋的样子用手指敲了敲自己的侧额，“五十岚呢？我有话要跟他说。”

“在那个屋里。”细川指了指不远处的廊道尽头的关着门的房间，“心情不太好。”

“哪里轮得着他心情不好……该死。”柘木径直走向那个屋子，细川真央也跟在其后。

柘木打开屋子的门。

坐在沙发上的五十岚恶狠狠的转过身来，“我都说过了——不要……啊，你来了。”五十岚在发现门前的柘木之后将自己手中的某样东西塞回到了衣服里。

“你在跟谁那么恶狠狠的说话啊？”柘木瞥了一眼身后的细川之后正色道，“你还有小脾气了？我们伟大的军师大人，是不是我以后得跪着跟你说话？”

“不是这样……”

“你知道有多讽刺么？井上的消息还得由桐生来告诉我，而我却被你们蒙在鼓里，你是不是应该解释一下？”

“她死了……”五十岚站起身来。

“该死的——我要是不知道我会来这里么？这不是废话么？”

“井上美森她……”

“不要说井上美森怎么样，她现在已经是一具尸体了，尸体可不会说话。你对一具尸体做下的指控不能被完全证实……”

“细川他们都看到了，井上美森的所作所为……”

“井上美森让她的手下提着金属棒追杀青木，她一个人就像陶醉于戏剧中一样在远处观赏，青木在她眼里已经不是一条人命了……”细川终于忍不住开口，就像是在为五十岚圆场般的辩护道。

“所以呢？”柘木白桦一副毫不在意的样子。

“青木是她的手下，什么样的人会这么对待自己的手下？你明白这种感觉吧？你也体会过的把柘木？”五十岚突然伸出手来抓住柘木的衣领，猛烈地摇晃着，“这种人真的有权利活下去么？如果你在那里的话，你也不会袖手旁观的！”

柘木白桦并没有反抗，他只是直直的注视着五十岚布满血丝的双眼，“……那我问你，青木水雅的作用到底是什么？为什么我要让你找到青木水雅？”

“如果能控制监视者会内部的青木水雅，就可以从某方面控制监视者会，最起码能拖延井上美森的时间，毕竟那个女人是不会冒着自己暴露的风险做些对我们不利的事情的……如果可能的话，我们还可以等着井上露出马脚，找出是谁在幕后只是她来监视我们……”

“你如我所愿的抓到了青木水雅，但是，却杀掉了井上美森……你做的一切，都功亏一篑了。”柘木白桦用自己的手抓住五十岚的手腕，“不久之后，监视者会就会有新BOSS上任，而那个人和井上美森不一样，我们不会像熟悉曾经和我们是盟友关系的井上美森那样熟悉那个人，我们会因此陷入劣势，而那所谓的‘幕后人物’更是离我们更加遥远了……”说完，柘木白桦轻轻地将五十岚的胳膊拽下来。

“……我知道。”

“五十岚，你是我们的大脑，正因为你行事缜密，正是因为你性格如此，你才能筹划好一切……我需要的是一位能和我共肩大任的军师，而不是一个给我找麻烦的家伙——你感觉在这个小队里，还有像你一样的人物么？其他人都有他们各自的工作，而且他们做的都很好，但是钟表缺了任何一个小齿轮都不能顺利转动，不管我们在努力，如果其中有一个人掉队，我们先前所搭建好的堡垒都会瞬间崩塌……关于这种事情我不想多说，但是事已至此，你需要把这件事情处理干净。”

“我已经着手在办了……”

“除了井上美森，还有几个人。”

“十几位，都已经交给秀川先生了，无论是军警、警方还是监视者会的人员都没有办法找到踪迹。”

“你打算怎么处理？”

“把他们扔到公海里，不会有人发现，我和秀川先生会处理好的。”

“出航的港口呢？”

“我们自己人的，船只没有登记，会做好万无一失。”

“恩……”柘木轻舒了一口气，“把事情处理好……”

“我知道，我会处理好的。”五十岚低着头小声的回应道。

“这才是你该做的……”柘木白桦在临走时用手握住五十岚的左肩，然后用余光瞥到了五十岚脖子上的挂坠。但是他没有再说什么，在一片沉默中和细川一同离开房间。

随着门被缓缓的关闭，五十岚被一个人留在了房间里。

他站在原地，抬起头注视起天花板。

然后，长长的吸了一口气。

○ ○ ○

“银酱。”柘木白桦轻轻地推开门，看到了坐在床前椅子上摆弄手枪的小银。

“柘木……”

“不用说了，我已经找过五十岚了。”

“这样么……”银放下手中的手枪，“这件事情不应该怪他，换做你，也没有办法理智下来的。”

“但是我们需要想尽一切办法镇静下来，否则就没有丝毫生存的机会，即便是形势所迫，也不能掉以轻心，如果每个人都在意气用事，这个世界就会变得混乱不堪。”

“但是如果没有真正的情感，这个世界也会不复存在……”

“会存在的……只不过是换了副模样罢了。”

柘木白桦倒坐到了另一张椅子上，“现在伤脑筋的事情还在后面，五十岚的行动让青木水雅失去了她原本的价值，该怎么处理她好呢？”

“要除掉她么？”

“那样太亏了。”

“那要怎么办？”

“也不知道这家伙能力几何，如果贸然把她拉拢过来，即便对方同意了，也许还会带来更多的灾难也说不定……”

“你……已经想好怎么做了吧？”银轻声地回应道。

“真是我的肚中蛔虫呢，银。老头子交给了我一项委托，也许会有青木的用武之地……她的伤势怎么样？”

“除了背部的伤势稍微严重一些，其他方面还好。”银看了一眼闭着眼睛躺在床上的青木，然后用手指梳理起她散乱的短发，“她很漂亮，但是为什么会做这种事情……”

“你不也是一样么？”

“我们不一样，她也许还有选择的余地。”

“没有人会自愿选择进入这行，就像没有人会平白无故自杀一样。”

“——我们会死的吧？在某天。”

“谁知道呢，我只知道小银你将会是活得最久的人……”

“怎么知道的？星象学？”

“男人的第六感。”

“没有准头的东西呢……”

“——不过，无论如何，我都感觉那一天正在向我逼近呢~”柘木将手搭在椅背上，然后将脖子卡在大拇指的部分，“现在想来，也蛮轻松的呢——如果，如果真的能闭上眼睛的话，大概又是另一幅安逸的光景了吧……”一边说着，柘木缓缓的闭上了眼睛。

小银知道柘木只是忙里偷闲的休息，像这样的人才不会考虑死后的世界会是怎么样的呢。他所认识的柘木白桦，她所喜欢的柘木白桦，只是活在“现在”的人。

她轻轻地挪动了一下椅子，然后伸出纤细的手臂，手心冲下温柔的抚摸着柘木白桦的头。

她相信这样能让柘木白桦稍稍放松一些。

而且这也仅仅是自己能给他做的唯一一件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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