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暮冥冥。
落光树叶的枝丫,在夕阳之下只有一个剪影。黑色的影子透过窗户看过去,就像是一群妖魔鬼怪一样在张牙舞爪。勾起的树枝就像要撕碎天空一样,狰狞的向上挥舞着。
艾撒利插着兜,面无表情的看着燃烧的壁炉。
壁炉之上,雕琢着美丽的人像,凹凸有致的壁刻看上去确实赏心悦目。噼里啪啦的火焰灼烧着其中的木柴,在铁栅栏里面不断飞舞着火星。
“真烦人。”
艾撒利不悦的扬起手,一道冰蓝色的符文闪烁过后,整个壁炉都结上了冰霜。寒气即刻取代刚才的温暖,嘶嘶的作响着。
屋子重归寂静。
“……”
寂静里酝酿着黑暗的情绪,逐渐爬满了艾撒利的心,像是荆棘一样的缠绕着,深深嵌入那颗冰冷的心中,将鲜血汲取。
沉默着,他离开了房间。
……
……
“……陛下?”
“怎么了。”
“您似乎……不是很高兴。”
爱丽丝裹着被子,歪着头看着艾撒利。
“哦,没什么事。”艾撒利耸了耸肩,坐在了床上。“衣服穿好了,明天给我正常工作。”
“是……不过晚上会很冷的?”爱丽丝小心翼翼的问道,“可以点燃壁炉吗?”
“不行!”
斩钉截铁的声音,怒气冲冲。
“……”爱丽丝不知道自己哪里说错话了,只好低下头保持沉默,一句话也不说。
“……就是不可以。”
良久,艾撒利只给出了这样一个回答。
“嗯,不点它。陛下请您就寝吧,不会有任何的问题的。”
爱丽丝不是傻子,更何况艾撒利这么明显的反应,哪怕是个傻子也看得出来他很生气了。
“……嗯。”
第二天的夜,两人再次相拥。
“……陛下。”
“你还有什么事?”
“……您的身体,能够撑得过冬天嘛?这才九月啊……如果您……不开的话,那后面该怎么办?”爱丽丝平静的问道。
“……那就靠你了。”
“我不是暖炉啊……”
“那就用魔法。”
“……您吃得消吗?整晚都用魔法的话?”
魔法对于精力的消耗会非常大,如果如同艾撒利所说,整天晚上都要用魔法保温的话,那睡了跟没睡其实没差多少。
“……谁知道,走一步看一步吧。”
短暂的交谈后,再度让沉默统治房间。爱丽丝悄然叹了口气,但是却被艾撒利敏感的捕捉到了。
“叹什么气?”
“没……只是觉得,您……”
“我怎么了。”
“和我想象的不太一样。”
“怎么说?”
爱丽丝保持着搂住艾撒利的姿势,沉默片刻,之后开口说道。“其实,之前听说陛下杀了那么多人什么的……总感觉您是个相当残暴的人,一言不合就想要杀人,一个冷血动物。”
“……”
“但是您今天……却做了很多事情,很多我从来都没有体会过的事情。所以我觉得……陛下一定是一个非常善良的人,只是因为某些原因而不得不做出杀人这种事情来。”
听着爱丽丝幼稚的话语,艾撒利不由得笑了声出来,“你哪里得出来的这种幼稚结论,难道我不是一个丧心病狂的人吗?”
“我感觉……陛下不像。就是有点喜怒无常……但是那是因为我不了解陛下的过去……”
“过去。”艾撒利苦笑着摇了摇头,“睡觉吧。”
“……嗯。”
被强行中断的对话,让爱丽丝坚定了抽空继续这个话题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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