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斯不知道为什么自己非要来皇宫,也许是因为自己的愧疚,也有可能心中还带着那么一丝侥幸,他还是悄悄来到了皇宫周边。
而当街发生的一切,彻底打破了他的幻想。
骑士们高举剑刃,猛地劈开起义军不堪一击的防护,伴随着魔法的加成,摧枯拉朽般的进攻带起猩红的旋风,但是那撕心裂肺的哭喊却不能打动骑士们如钢铁一般的内心。
而那如同神明一般君临万物的身影向下投下冷漠的眼神,俯视着蝼蚁的痛苦却充耳不闻他们的哀嚎。晚风拂动他的短发,而弥漫着铁锈味的空气在他的嘴角上刻画下一缕微笑。
汉斯的胸口中莫名的燃起一股怒火,身体开始不住的发抖。他猛地拔出了自己腰间的佩剑,朝着那些骑士挥砍过去。
“宕!”
佩剑被十字剑轻松架住,透过钢盔的面罩缝隙,汉斯能够看到隐藏着的一双满是嘲弄的双眼。
“叛徒!”
浑厚的嗓音在汉斯的耳边猛然响起,随后一阵泰山压顶一般的重力从汉斯的剑上压了过来。汉斯猝不及防,佩剑直接脱手,飞出了三米开外。
“可恶!”汉斯连连后退,伺机抢回佩剑来,但是高大骑士的每一次进攻都如同一头巨熊,沉重的十字剑在他的手中驱如臂使,强大攻势中带动无穷的风压,汉斯只能在躲闪剑刃中疲于奔命。
“是魔法??”汉斯仔细观察着十字剑的周边,作为以风作为传承魔法的耐沃伊德家族,他能敏锐的察觉到风的流动。
“小子眼力不错,可惜你非得干这种叛国之事,乖乖领死吧!”骑士显得游刃有余,听到了汉斯的喃喃自语之后还随口回了一句,但是他手上的动作却并没有停止。
“啧……”汉斯连续两个翻滚与骑士拉开了几米距离,平日里被艾瑞克逼着练的基础格斗术总归是救了他一命。但是事情并没有那么简单,对于骑士而言这点距离只是顷刻间就能抵达的咫尺。
既然躲不过,就只能硬上了!
汉斯连退两步,抓起来自己的佩剑,驱动自己身体里那可怜的魔力,通过稚嫩的手法模仿着骑士,将风元素在自己的剑刃上做着和骑士的剑上的风元素完全反向的运动。
“宕!!!!”
这一次,汉斯的剑没有再次脱手,而是稳稳的架住了骑士的剑,两柄剑刃上的风压强度相似,方向相反,这就彻底抵消了魔法对骑士剑的加成。
“嗯?”
骑士后退了两步,汉斯明显的感觉到了他的目光有些变化,就像是在看一个难以预测的危险一样。
“巴格斯,怎么这么慢?”
另一边的骑士也凑了过来,他缓缓的举起手中发红的剑刃,“你不至于连一个臭小子都打不过吧?”
“冷静,他不是平民,是贵族。”名为巴格斯的骑士伸手拦住了同伴,“他有传承魔法,很有可能是大贵族。快去通报陛下!”
“哦!我这就去。”另一名骑士似乎也意识到了这件事情的严重性,转身就朝着城墙上跑了过去。
汉斯并不明白这件事情到底有什么意义,仍然紧紧握住了剑刃,警惕的看着骑士。
“小子……根据传承魔法定义,使用近代魔法的贵族可以通过血缘传递魔法的经验,我看你刚刚根本就没有吟唱或者刻画魔法阵,你的家族绝对传承了五代以上。你是维塞克家族,还是兰德利亚家族?或者是……耐沃伊德家族?”骑士仔细的推断着,目光越发的犀利。“原来不是愚民发起的暴动……而是贵族想要夺权吗?”
“……”汉斯额头上悄然流下一滴冷汗,显然他也意识到了自己身份暴露会是多么麻烦的一件事情。但是他紧紧的握住剑刃,幸亏在黑夜里,对方看不太清楚自己的面容,不然怎么都是麻烦。
经过了几回合的交锋过后,汉斯的思维已经逐渐冷静了下来,尽管十分懊悔自己的一时冲动,但是目前情况还并不是完全无法挽回。
向艾撒利亮明身份就可以解决。
但是绝对不能让骑士们知道他的身份。
“巴图斯,后退。”
正当汉斯与骑士剑拔弩张的时候,另一个骑士已然返回,沉声喝停了二人的战斗。
“……什么?”
“接下来就不是我们的事情了。”另一位骑士将佩剑插回剑鞘里面,“陛下会另有安排。”
“那这小子?”
“让他走,陛下会让恐惧淹没他。”
“哼。”
骑士巴图斯似乎非常不爽,不过还是没有违抗皇帝的敕令,收起战斗姿势后将骑士剑插回了剑鞘里。随后,他留下一个鄙夷的眼神,缓缓离开。
“背叛者。”
伴着不屑,骑士逐渐收队,朝着他们的君主一步步远去,留下了一个孤单而无力的身影,伫立在没有月光的夜晚里。
汉斯抬起头,鼻腔中尚流转着自己认识或不认识的,却曾有着共同理想的人们的血液气息。他望着什么也看不见的黑夜,久久站立着。
……
……
当汉斯回到府邸之时,东方的天空似乎已经有些泛白,日光的衣袖已然先一步到达了天空中,将隔日的曙光洒在了莫兹兰的大地上。
“汉斯!”
一道有些担心,又夹杂着恼怒与恐惧的声音猛地响起,汉斯连忙抬起头来,看着那个将青发梳理成一匹丝绸一样的女人,看着她脸上的怒气,汉斯觉得自己的所作所为简直愚蠢至极。
“姐姐……”
“你心里还有我这个姐姐吗?你从来不把我的劝告当回事!”温蒂的眼眶上涌上来一丝湿润,她狠狠的咬着牙,一把扯住了汉斯的衣领,“你到底干什么去了?为什么把陛下都给招来了!?”
“陛下?”汉斯露出了惊讶的表情,虽然艾撒利会放他一马是在意料之内的,但是直接找上门来,这位陛下似乎也太看得起自己了吧?
“别说那么多了,赶紧进去!”
温蒂焦急的把汉斯拉进来会客厅里,汉斯一眼就看到了那一抹显眼的灰色,以及那双掠食者的残暴而如深渊般的双眼。他捧着茶杯,有意无意的吹着茶水的热气,而那个紫发的女仆也一如既往地侍候在他的身边,像是忠实的猎犬一样。
“……”
“陛下,我把……”
“我看到了。”
“……”
艾撒利笑了笑,寒意扑面而来,让温蒂不禁有些颤抖,“温蒂,你出去吧。我跟他谈谈。”
“陛下……无论汉斯做出了多么出格的事情,还请您饶恕他的罪过,不管是什么罪名都让我来……”
艾撒利不置可否的笑了笑,挥了挥手,随后转过头看了爱丽丝一眼,爱丽丝也非常知趣的上前两步,示意温蒂先走。
伴随着房门声响起,艾撒利微微昂首,示意让汉斯坐下。汉斯吞了口口水,随后坐在了自己平常坐着的沙发上。
“少年,我们谈谈吧。”
(对不起大家……《国富论》太好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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