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哦,這裏就是兄長大人現在的家嗎!」
好不容易到了五河家門前,少女甩動著比起馬尾巴略短的頭發,高興地說出了像敬語又不像敬語的讓人捉摸不透的言辭。
自稱·士道的妹妹。名字貌似是崇宮真那。
雖然這個少女可疑到不能再可疑的地步……但是在路上抱住士道之後,當場坐在了地上,眼裏浮現出淚花,開始深情講述自己是有多麽希望和士道見面,沒辦法只好把她也一起帶過來了。
當然,得到了琴裏的同意。要說的話——提出要把真那帶到五河家的,不是別人正是琴裏。
「姆、不過還真被嚇到了呢。士道竟然還有個妹妹……」
「不……完全沒有那種記憶啊」
「是嗎?我還覺得和士道很像來著……」
「當然的說!因爲是妹妹嘛!」
十香說著,真那自信滿滿的樣子抱起了雙臂。
但是真那突然臉色一變,露出一副複雜的表情看著士道和十香。
「……不過兄長大人。真那很佩服你呢」
「哈?什麽啊……?」
「當然的嘛!鸢一——不對、那個、是、除了義姐大人(嫂子)之外,還和其他的女性有關系什麽的……」
真那清了清嗓子,紅著臉說道。
「哈——哈啊?」
士道睜大眼睛大聲叫道。
「?怎麽了嗎?」
「吐槽點太多了!首先是什麽來著?你認識折紙嗎?」
「嗯、嘛。很奇怪嗎」
就像是要辯解似地眼神遊移的同時,真那說道。雖然對于兩人哪裏有接點一事非常在意,不過現在有更加介意的事情。
「還有……那個義姐大人的稱呼到底是……?」
「不、我對那種叫法倒也不是沒有抵觸啦、不過爲了將來做准備……」
「才沒那種預定吧!?」
「是、是那樣嗎……?」
真那困惑地皺起眉。
「不過兄長大人有劈腿嫌疑……」
「劈腿。那是什麽?」
十香歪起了腦袋。貌似又學會一個危險單詞。
但就在士道打算解釋…… 也就是蒙混之前,真那已經向十香抛出了問題。
「單刀直入的問了。是十香小姐吧。你和兄長大人正在交往嗎?」
「什……!」
士道紅著臉介入了二人中間。
「說、說什麽呢、那種事怎麽可能啊!」
真那朝十香投以驚訝的目光。
「……十香小姐?和兄長大人約會過嗎?」
同時、從士道身旁探出臉來,對十香問道。
「啊啊,有!」
「…………」
真那用淩厲的視線叽—的盯著士道看。
「不、不是、那個啊……」
沒說謊但難以否定。士道背後冒出冷汗後退了一步。
這時、真那卻紅著臉,用誠惶誠恐的語氣、向十香再度問道。
「十香小姐。難道說、已經啾—過了?」
「啾—?」
「就、就是說KISS啦」
「嗯、做過?」
「……!!」
十香淡定地回答完、真那猛地睜大了眼睛。
「不、不潔的說!」
「喂、冷靜下啊……」
「哥哥竟然做出這種像小白臉一樣的事情……!真那太傷心了!矯正!一定要矯正的說!」
「士道、小白臉是什麽啊?」
十香再度興趣十足地提問道。士道則說著「啊—真是的!」狠命的抓了抓頭發,推著十香往隔壁的公寓移動。
「奴?爲什麽要推我啊?」
「解釋起來很複雜、總之你先給我回到自己的房間去」
「姆唔、可是」
「今天晚飯做漢堡總行了吧!」
「喔喔、真的嗎!?」
士道說完,十香的眼睛裏放出了光彩,一邊揮手一邊跑向了公寓。
「士道!上面要加煎雞蛋哦!」
士道是是地回應,同時揮揮手,目送她的背影離開。
「……好像很習慣應付女性的樣子呢」
真那斜眼這麽說道。士道則裝作沒聽見,轉過身,穿過五河家的大門。
然後握住把手,打開玄關。然後——
「——歡迎回來、歐·尼·醬」
等候在玄關的是穿私服的琴裏(當然,緞帶仍然是黑色的),微妙的在『嘔泥漿』的部分用力說道。
爲了迎接客人,先從回老家等候了。
「哦、喔……我回來了」
士道在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壓力之下滲出了汗水,微微舉起手回應。
「啊啦。那是誰啊?」
感覺很老套的提問。不過這也沒辦法。一直呆在家裏的琴裏(姑且先這麽說),卻知道先前路上發生的事就會顯得很奇怪。
「啊、啊啊……稍微在路上碰到的。不管怎麽——」
「家裏還有其他人嗎!?兄長大人受你照顧了!」
真那滿面笑容的說道、半強迫的拉住琴裏的手,用力握了握。
琴裏很罕見的、爲難到冒出了汗水。
「兄長大人?士道嗎?」
「是!我叫崇宮真那!兄長大人的妹妹」
琴裏從鼻子裏呼出口氣,放開真那的手帶她進了家裏。
「嘛,總之先進來吧。詳細的等會再說。」
「是!」
真那元氣十足地回答完,跟在了琴裏的後面。
「……哈啊」
總覺得會變成很麻煩的狀況,不過幸好沒有。
士道輕輕歎了口氣,跟在兩人後面脫下鞋子進了玄關。
桌子上已經准備好了茶和點心,琴裏和真那各自面對面地坐在了沙發上。
琴裏用下巴指了指真那旁邊的座位。感覺好像要進行三者面談一樣。
「——那麽。能說來聽聽嗎」
「是!」
對于琴裏的話,真那幹脆的回應。
「真那、是叫這個名字吧。你……自稱是士道的妹妹?」
「就是這樣」
真那用力點頭道。琴裏豎起叼著的棒棒糖,像是要窺探真那的反應似地繼續說道。
「我叫五河琴裏。——我也是,士道的妹妹」
「……?」
真那對于琴裏的話歪了下腦袋——
「哈……!這麽說的話難道是、姐姐大人……!?」
「才不是!」
「啊、失禮了。——對不起啊琴裏。姐姐我一定」
「誰是你妹啊!」
司令官模式下的琴裏罕見地大聲喊道。士道不禁投以驚異的目光,琴裏假咳了一下。
「呀哈哈,不過我的記琴裏混雜著歎息憶裏好像完全沒有呢—姐妹之類的」
「真是的……」
琴裏混雜著歎息撓撓頭。好像步調被嚴重打亂了啊。
「不過……妹妹、呢」
琴裏半睜著眼瞪了下真那。
普通地來考慮,突然之間說出「我是你的妹妹」之類是不會相信的。但是如果是士道的話,不能斷言沒有那種事情。
至少,士道沒有關于琴裏以外的妹妹的記憶。
但是——事實上士道並不是五河家親生的兒子。
從小時候被母親抛棄以來,就一直作爲這個家庭的孩子被撫養。
所以說真那的話,並不能說是完全的謊話和妄言,盡管士道不記得,但是真那是和他有著血緣關系的妹妹這一可能性也並非沒有。
……嘛,不過就連士道是在記憶暧昧的幼年時代分離的話,當時更爲年幼的真那卻記得此事也令人存疑。
「那個……真那、稍微提個問題可以吧?」
「是!什麽事、兄長大人!」
士道說完,真那像是打從心底裏高興似的,用一副快要跳起來一般的氣勢回答。琴裏不知爲什麽不高興地哼了聲。
「那個……抱歉。可我不記得你的事情……」
「也不是沒道理呢」
真那抱起雙臂嗯嗯地點頭。
士道用力咽了口唾液,說出了更加在意的事情。
「雖然最初就想問的—— 你的母親……現在」
如果真那是士道的實妹的話——就應該會知道的吧。
抛棄了士道的,生母。
但是——
「啊」
真那歪起腦袋,茫然的回答道。
士道皺起了眉頭——難道說、真那也在士道之後遭到遺棄了嗎?
這時,仿佛從士道的表情中推測出了他的想法似的,真那搖搖頭。
「啊、不是啦不是啦。才沒那種事情——」
真那不好意思地苦笑,一口氣喝完放在手邊的紅茶繼續說道。
「我——實際上沒有從前的記憶」
「……怎麽回事?」
對此,琴裏滿浮現出了強烈的不滿之色。輕輕坐正姿勢朝向真那,再度開口道。
「說是從前的話、到底有多少?」
「也對呢。這兩三年內前的事情全都想不起來,在那之前還稍微有點」
「琴裏問完,真那取出了胸前的銀色吊飾,當中收納著一張褪色很嚴重的照片。當中,有著幼年時的士道和真那的身姿。
「這是……我嗎?」
士道發出驚愕的聲音,但是——琴裏卻露出了一副怪訝的表情。
「稍等一下。這個時候,士道大概十歲左右吧?那時,不應該已經來到我們家了嗎?」
「啊,要說的話還真是」
說著撓起了臉頰。但是這張照片上的男孩子不管怎麽看都是士道,這一點是事實。
「是這樣嗎?還真是不可思議的事呢」
「說是不可思議……不會是偶然相似的其他人吧?不過確實是相當像就是了」
「不、才沒有搞錯。兄長大人就是兄長大人」
「……爲什麽能說得這麽肯定啊」
琴裏問完,真那自信滿滿的拍了拍胸口。
「這就是,兄妹的羁絆啊!」
「…………」
琴裏一副無語的表情聳聳肩,呼地歎了口氣。……不知是爲什麽,看起來貌似有點放心了。
但是真那卻感慨頗深地垂下眼簾繼續說道。
「不、我自己也有點驚訝。真的嚇了一跳。看到兄長大人的時候、內心像這樣悸動不已」
「什麽啊那是。不就是一見鍾情嗎」
「哈說不定是一見鍾情吧。——琴裏小姐、把哥哥讓給我吧」
「怎麽可能啊!」
琴裏反射性地大喊。然後突然不自然的假咳了一聲。
「總而言之。就因爲這麽薄弱的理由就說自己是妹妹什麽的很讓人困擾。首先,士道已經有這個家族了,事到如今還要把他帶走什麽的——」
「沒有那種打算喲?」
「诶?」
對于真那滿不在乎的回答,琴裏睜圓了眼睛。
「對于接受兄長大人爲一份子的這個家庭的各位,我非常感謝。只要兄長大人能夠幸福生活的話,真那就滿足了」
說著,真那越過桌子,再一次握住了琴裏的手。
琴裏不高興地把嘴彎成へ字形。
「哼……什麽嘛、說得煞有介事的」
「嗯。——盡管只有很模糊的記憶,不過能記得兄長大人好像去了不知什麽地方。那時確實很不安,不過,更加在意的是兄長大人是否安好。——所以,現在知道兄長大人好好的生活著,我非常高興。還有個這麽可愛的義妹」
說著,真那露出了笑容。琴裏紅起了臉,一副不高興的樣子移開了目光。
「什、什麽嘛、突然說那種話——」
「嘛,當然的吧」
這時,真那在琴裏發言的途中開口道。
「畢竟敵不過實妹嘛」
「……」
瞬間。噼、仿佛聽到了空氣裂開的聲音。
「喂、喂、琴裏」
琴裏對于士道的呼喚貌似一點也沒聽進去。臉上的筋肉抽搐著,露出一副痙攣般的笑容。
「哎……是這樣嗎?」
「啊,那當然咯。沒有什麽能贏過血緣的」
「不過、不是說遠親不如近鄰嘛」【遠い親戚より近くの他人,翻譯成“近鄰”意思稍就有點變了】
琴裏說完的瞬間,至今爲止一直面帶笑容的真那太陽穴抽動了下。
停頓了一下之後、真那放開琴裏的手、用手抵住桌子。
「呀哈哈……那又怎麽樣?到最後的最後,果然還是要和親妹妹在一起的不是嗎,俗話可是說過三歲定終身啊」【三つ子の魂百まで】
「……咕。哼、哼哼。不過啊,雖說有親情,不過在一起呆的時間長才更有優勢呢」
「不不、到頭來終究只是外人,實妹可是有血緣的呢。血濃于水呢!從一開始妹妹指數的基准值就不同呢!」
真那高聲喊道。妹妹指數。完全沒聽過的單詞。
但是,琴裏卻不抱疑問地還以言辭。
「血緣血緣什麽的,你還能說得出些什麽?親情也好什麽也好,我可是生活了十年以上的妹妹喲!哪邊的妹妹指數高不是一目了然的嗎!」
「可笑!幼年時就被迫分離的兄妹,超越時空的再次相會!不令人感動嗎!在真正的羁絆面前,時間什麽的根本沒關系!」
「無路賽!血緣又算得了什麽!實妹又不能結婚!」
『诶……?』
士道和真那的聲音重合了。琴裏的臉頰染得通紅iong,像是要辯解似地敲起了桌面。
「總、總而言之!現在的妹妹可是我!」
「什麽啊!當然是實妹那一邊吧!」
「嘛、嘛啊先冷靜下,你們兩個都」
士道臉上滲著汗水勸解二人,琴裏和真那同時啪!地轉向士道。
「士道、你呢!」
「實妹、義妹、到底是哪一派!?」
「哎、欸欸!?」
突然被扔給了個預想外的問題,士道發出了可憐的叫聲。
「不、不是……哪一派……」
『…………』
琴裏和真那叽——地凝視士道。很顯然不論選哪一邊都不會好過。總之應該先把話題給岔開,士道思索著。
「!對、對了、真那」
「是?」
啪地拍了一下手說道,真那呆呆的歪起了腦袋。
「你,說過沒有從前的記憶了吧」
「嗯,是這樣」
「那麽、你現在住在哪裏?沒有和家人一起生活嗎?」
「啊……那個」
這時,一直以來對答如流的真那變得含糊其辭。
「嘛、嘛啊,稍微有著各方面的理由」
「各種各樣嗎」
「差不多……吧。要說的話就是在特殊的全宿制職場工作吧……」
「職場……?真那、現在這年紀嗎?那不就和琴裏一樣了嗎?學校呢?」
嘛雖然琴裏是在擔任秘密組織的司令官就是了……不過還是有好好上學。
真那窘迫地視線四處遊移。
「那、那個……诶—多……打、打擾了!」
「哎……?稍微、等下——」
真那這麽說道。士道還來不及制止,就如脫兔般逃走了。
「什……什麽嘛、到底……」
撓著臉頰,呆然地眺望真那消失的大門方向。
這時,士道身旁,從真那對面的位子上站起來的琴裏,不知爲什麽回收了真那用過的茶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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