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什加列城

希伯尔与路西安在街上焦急却又漫无目的的寻找着那个俏丽的身影。

三个部下被留在城边际的修理店里，不让他们行动：“现在在庆典，晚上可能会实行宵禁。”

至于身旁的那个路西安，好吧。希伯尔无奈的想，他对夏洛蒂也是关爱有加，只是收不到回报而已，但依旧不影响他对夏洛蒂此时失踪的焦急。

夜，越发的深，雨也不知何时停了，布满积水的街道只剩警卫队巡逻的脚步声，街道上充盈着希伯尔两人的喘息。

民众早就散了，平民被允许出门的时间在庆典被减少了，这使得街道上没有行人。而夏洛蒂又是个喜欢热闹的人，经常拉着哥哥往人多的地方钻。

希伯尔飞快的思索着。

宵禁后仍然在活动的场所有什么？酒店，什加列宫，家族聚会，军队……

等等，家族聚会！

希伯尔转头对还在寻找的路西安大喊：“快！带我去布朗家族的聚会场！”

“为什么？夏洛蒂难道会去参加？没有请柬是不让进入的。是啊，有可能。”路西安也不多废话了，一把抓住希伯尔，向着一个方向移动。

看得出来，路西安在装具的制作上专精于移速，隐蔽还有进攻。

目之所及，连路都是模糊的，一闪而过的景象让人头晕。希伯尔索性闭上了眼，开始想着等下要怎么惩罚妹妹。

…………

“到了。”

路西安停下脚步，希伯尔也从想法中醒来。

身边是一处灌木丛，前方几百米就是布朗家族独有的聚会场，现在正灯火通明，还不时传出欢乐的笑声。

“等下，好歹是米勒家族的继承人，穿着装具来赴约是不是太＇隆重＇了些。”路西安放下他后便自顾自地脱下装具。

装具的品质越好，拆卸的难度就越大，一些在史书中记载的装具甚至需要一个名为“海力仕”的机械装置才能保证在不伤害穿戴者的前提下拆卸。

看着一脸痛苦却不哼一声的路西安，希伯尔不由得想起自己的装具在圣堂的忏悔室中陪一些老古董落灰，而不是在身上穿着，扫荡四方。

路西安在一阵痛苦后将装具脱下，露出不算健壮的身躯。在常人的眼里，装具下的勇士都是勇猛强壮的，很难想象是这样的一副身体在战场上收割一个又一个生命。

而这副身体在以后的日子中，将承受后遗症的折磨，直到死去。这是他们注定的命运。

路西安摇摇头，努力从眩晕中清醒过来，这也是强行脱下装具的后遗症。

突然的伤感被希伯尔强压下去，现在最重要的应该是找到夏洛蒂，而不是感慨。

带着一丝莫名的情绪，希伯尔作为一个旁系家族的成员进入了会场。至于请柬这东西，嗯哈哈，现在天气真好啊。

再次回到阔别五年的会场，看到与五年前一样的热闹场景和相似的阿谀奉承，不同的是当年的同伴已经深藏在了城门的地面下，当年全场的焦点如今只有寥寥无几的人还记得。

希伯尔再次压下思绪，与路西安走向不同的方向寻找夏洛蒂。

一路低头前行，尽量不让别人注意到他奇异的眼瞳，眼前只看到地面和宾客的脚，直到一双水晶鞋停在他面前。

希伯尔缓慢的抬头，微眯眼帘：“对不起，你挡住了我的路。”

“我们是不是在哪见过？”传来少女温柔的声线，其中带着一丝疑惑和期待。

“对不起。你认错人了。”

希伯尔不为所动，转身离开。

“你…”少女抬手想拉住他，却犹豫着周围人的视线，就是这个犹豫，让希伯尔在人群中消失了。

希伯尔继续寻找，但心中泛起了阵阵苦涩。

她是希伯尔的未婚妻。直到五年前的事件发生前，两方的家主都很满意。事件发生后，对方就再也没有来过问婚约的事宜。

这五年改变了很多，她变得更加倾国倾城，他也变陌生得连她都认不出了。

认不出也好，免得以后让双方困扰。

希伯尔安慰自己，可心中的压抑却始终无法去除。

远处，几个贵族似乎喝醉了，借着酒精的作用在调戏一个衣着朴素的女子。周围的人似乎习惯了这样的场景，依旧说说笑笑。

不在意这些无关细节，希伯尔准备前往下个区域寻找时，那声叫喊让他停下了脚步。

“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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