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迪安转头凝视着泽拉斯，泽拉斯也看着迪安，两人都不说话就是彼此对视，之间的空气似乎有什么令人畏惧的东西在酝酿而生。

突然，泽拉斯收回目光，原本近乎凝结的空气也随之解冻。

“古德拉对于希伯尔的奉献我都知道，也很尊敬他，但他现在成为了希伯尔登上顶峰的基奠，想必他也是愿意的吧。”

迪安看着地上还未凝固的血迹，手不由得攥紧：“那为什么一定要是他？”

“我不是说了吗，他合适——”

“为什么是古德拉！回答我！”

迪安一把掐住泽拉斯的脖子，将他抵到墙上，右手的拳头似乎随时会和他的脸来个亲密接触。

泽拉斯淡定地看着情绪激动的迪安，突然来了一句：“你也知道吧。”

“什么？”

泽拉斯重复了他的话：“关于古德拉的来历。”

迪安回忆着：“你在说什么？我……难道是？有关他的传闻是真的？”

泽拉斯甩开迪安掐住他脖子的左手，整理一下被弄乱的衣领，淡漠转身离去：“你知道那个有关于’魔王紫瞳’的传说吗？”

迪安不由得向后退了两步。

泽拉斯则不在意他的反应：“相信身为虔诚的弥撒教教徒的你，应该知道神话中的那场神与魔王的大战吧，最后魔王逃走了，故事划上句号。”

“那只是传说，没有教义的证明魔王还活着！”仿佛找回了自己的声音，迪安终于开口了。

泽拉斯轻蔑地笑了：“宗教自然不会承认，如果承认就是承认魔王还在存活，这会引起恐慌，而且有谁会承认自己所信仰的神无法彻底消灭他的敌人，这绝对是不利于宗教的思想统治的。所以…你懂的。”

“所以…魔王还活着，还有了后代？”迪安被这个惊骇世俗的观点震惊了。

泽拉斯耸耸肩：“谁知道呢，可能是能力相同的人，也可能只是他的信徒，总之魔王的能力被流传到现在，没有像教义所说的那样被从世上彻底抹去，而古德拉很恰好就有这样的能力，虽然只是一点点的显现，但也让他的眼瞳呈现出一种淡紫色。”泽拉斯补充道。“至于你平时看到的古德拉，应该用了一些方法改变了眼瞳呈现的颜色。至于我则是用了亮色的晶体打磨成的薄片掩盖。”

迪安转身看向已经远去的希伯尔等人：“那……”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很可惜，据我观察，他不是魔王能力者，他的左眼时金色的，这倒是令我感兴趣，好像有点眼熟，好像在哪见过……”

泽拉斯想不起来，摇了摇头，继续刚刚的话题：“家族中的老顽固被宗教的人通知说要为人类奉献，告诉他们古德拉是异端不能留在世上。想着我曾经和他有点交情，就让我来做。倒是可惜了他这一生的努力挣扎后还是死在我手上，尽管我并不想杀他。”

迪安凝视场中一个角落：“他…最后…有说些什么吗？”

“没有，他见到我还是很高兴的，知道我的来意也没有悲伤，好像已经做好了准备迎接死亡，就是拜托我要辅佐希伯尔。不用他说我也知道，毕竟现在局势动荡，尤其是其他几个家族……”

泽拉斯想起身边还有个旁人，停下了自语，掩饰着刚刚说的话。

“总之希伯尔现在是我——和你罩着的，自然不会有事，只是可惜了古德拉。他是一个勇者。”

边说着边向墙边走去。“真是可笑，使用魔王能力者被指使来刺杀另一个拥有魔王能力者……”

迪安还是站在原地，似乎被这么大的信息量震撼到了，呆呆看着泽拉斯隐身在黑暗中，图书馆门口只留下呆立的迪安和飘渺的一句离别赠语。

“同为紫瞳，若不是被逼无奈，谁愿意自相残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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