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作业什么的收拾到书包里去后,我把一个瓦楞纸箱和那本说明书搬上了桌面。
取出纸箱里的那个头盔,在插好好几个插口后,几个荧绿色光点立刻闪烁起来。在统一变成红色后发出一个提示音后,所有光点消失,原本前部黑色的玻璃忽然就亮了起来,显露银白的光芒。
应该是调试生物脑电波率完毕了。我看着那个有新发的语文书这么厚的说明书以及静静地坐在我床边的足足半个衣柜这么大的仪器,心里唯一想的就是下一辈子要是没有肥鸟那种随便翻说明书两页就在十分钟内把这堆以洗衣机规格快递的零件组装起来的头脑,就算程序员可以月薪十万由总部凋配一个女朋友我也打死不学该死的IT。
不过这句话反过来也是可以的。有一个黑客鬼才老友,确实可以让你节省就着破站看半小时的组装教程视频的时间。
总之,抱歉,有哥们就是可以为所欲为的。
这时候,肥鸟给我发了信息:“老弟,快进来啊,看我怎么带你飞。”
他的头像是一个笑得无比灿烂的王,只是有着一头紫色头发,刘海扎成两个辫子,还有一个睡帽,让我看着这个头像硬是愣了很久。
“我来了。”我简要地回答,没有理会他的头像。天知道一个东方众的传教热情。
我当然会玩游戏,但是往往就是肥鸟这个把我带进坑的家伙把我拉出来带进另一个更深的坑。他这家伙技术确实可以,但也仅仅是可以,往往就因为他无风起浪的本事把我也赔进去了。但游戏嘛,图个开心,确实没必要当真。
望着那个泛着白光的头盔,我叹口气,心想着这次有了痛觉反馈他估计会收敛一点了吧,把头盔戴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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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游戏似乎很不支持人们用真名,身体上的各种数据都可以由脑电波得到,倒也省事。我在国籍自然填华夏,但恶趣味地在名称栏填下了“622”三个数字。
下一个便是幸运文字框了吧?
这是一个据说可以影响初次进入游戏得到的东西(也就是随便乱写些玄学暗号)的幸运文字框,由于是写在一块白布上,所以想怎么写,甚至画画都没关系。
我按下“继续”键后,周围捏脸房弥漫的柔和白光忽然抖了抖,暗淡了不少,甚至隐约间出现了颤抖的马赛克。我看着说明上的一堆乱码,开始有点害怕了。
不会忽然有什么用两把剑砍人的黑衣男子啊还有什么副团长之类的东西跳出来吧?
到了这个时候是没有任何退出的按键了。我担心受怕地等了很久,看着似乎是并没有其它情况了,才视死如归地拿起那张白纸。过了很久,许许多多的往事浮上脑海。
但老实说……那个是我最幸运的时刻?我真的答不出来。安稳的生活,懂事的妹妹,交心的朋友,我人生中的每个瞬间,于我而言都是最幸运的啊……
这可是一个多愁善感的孤儿打心里的话。
但我回忆起了那些闯入我的平静生活,让我周围充满欢乐与温馨的妖怪们。
一个穿着简朴的衣袍,对我噙着温柔而耐心的微笑的狐妖在我脑中挥之不去。暖阳与周围蹁跹的落叶,古刹的走廊,造就一片宁静。
一个宇宙的承诺啊……
不知道为什么我的眼有点发酸。嘛,希望您可以给我带来幸运吧。
我拿起笔,先画出一个鹅蛋脸,接着是狐狸耳朵……
我继续画着,但才画到一半,手中的那幅画却忽然一抖自燃了起来!在火光都是崩坏的马赛克火焰燃烧下,我脚下一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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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似乎都在一瞬间。当我睁开眼的时候,我发现自己正在一个无比破落的庙宇,而我大概坐在正殿的中心。一抹日光刺下来,我迷住了眼。等到适应了光线后,我才注意到周围的一切。
似乎是一个被废弃的古刹。柱梁塌倒在一边,被荆棘缠绕得很有味道。梁塌了,穹顶自然没了,上面停着几只怪鸟在叫,在这片天地回荡。
我踩过瓦砾堆,上去观察那个雕像,但拨开藤蔓上面的神祇的面容因为风雨侵蚀已经看不清有什么了。我注意到旁边竟然有一件保存得不错的斗篷,便带在身上了。
看起来我是摔下来的。我看着我倒下的地方那一大丛金雏菊,一时间心情有点复杂。当看到前边是一个转角时,我更加害怕了。
前面不会真的有一朵会说话的花吧?
我小心翼翼地走过去,才走近一点就听到一个娇柔的声音响起:“你说,妈妈她究竟有没有做错?可明明哀家听得清清楚楚,没有人要造反啊……”
那个声音小心,且迷茫,像是一个小女孩的声音。我现在就想转身就跑躲开那朵花,但下一句话让我有了想要倾听的欲望。
“我,我怎么能这么想呢!母上大人是最尊贵的女皇,她说的话是一定对的……我,我到底怎样才能跟她想得一样啊。”
我透过门口的缝隙,看到似乎是一个穿着华服的女孩坐在一块倒下来的柱子上自言自语。
“啊,做早课的时间快到了,哀家不跟你聊了,那个……我等会还会来给你送早餐的。等会见。”然后,某个身影似乎给自己做了什么,踮着脚走了。
这个女孩是谁?我走出来,却看见了一个……布满创口的背。
还有第二个人?我走过去,等到看清是谁时,我倒吸了一口凉气。
一个浑身**的少女,被镣铐绑在了一栋墙壁上。墙壁上,有无数几乎一指深的刀痕,繁多得令人胆战心惊。不仅如此,墙壁上,枪,刀,剑,各种各样的兵器插在上面,尽管木柄大多已经腐烂,但那些铁刃依旧闪烁着摄人心魂的寒芒。而哪个少女,被一柄唐刀穿过腹部,钉在墙壁。
我走近,越觉得这个跪在地上的少女很有故事。明明像是被束缚了很久浑身伤痕的样子,但偏偏皮肤很白,甚至泛着健康的血红光泽。她一头黑发早已布满整个地板,恰好盖住了身躯,也盖住了脸。
应该死了吧。我有点惋惜,把带着的袍子披了上去。
“我……”
“啊!”她猛然抬头,让我愣是没有吓得一蹦而起。
“我……是谁?”一对龙一般的眸子忽然盯着我,蔚蓝,幽美。没有怨恨,没有愤怒,只有迷茫。
我瘫在地上,吓得说不来话。
“我是谁?”她定定地望着我,重复着。很久,才再低下头,似乎睡着了。
为什么她给我的感觉这么熟悉?“你……你需要什么帮助吗?”我问。
“……剑。”
“啊?”
“把我的剑**。”
插在腹部那把?!我实在有点胆战心惊,但只好照办。我走近,把那把剑死命**。忽然墙壁开始颤动起来,上面的各式兵器竟然都化作了湮尘抖落下来!我脚一空,连着那把剑摔了出去。我站起来,暗骂这个无良的痛觉反馈系统,却发现那个少女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到了剑旁,拔起它望着它发愣。
“它是谁?”她问。许久,一挥刀,一头乌发在及腰间断开,被剪掉的头发忽然泛起奇异的蓝光,全部吸收到了少女身上。她转身,我却忽然惊愕了。
“你不是凋吗!”我吃惊地叫出来。
她,并不是**的,只是身上那件哥特装已经被无数刀痕破坏得不像样,形同没有而已!
“凋?凋!”她眼瞳一紧缩,捂着头好像想起了什么,举着剑开始疯狂地破坏起眼前的一切,在无数剑光闪烁下,整个庙宇摇摇欲坠!
后退时,我不知道踩到了什么,忽然整个地板忽然有一个六芒星阵的图案浮现,随即是一阵惊人的爆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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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再次醒来的时候,发现凋已经倒在我身边了。周围是一片焦黑形成的一个圈,圈内空无一物,哪怕瓦砾。
“我说尊上,幸亏我来得早,不然你没有被这个九转级灭世大阵炸成肉酱,也要被那边的魔族送去见列祖列宗了。”
话音刚落,一个跟连山十分像的小精灵出现在我身边。但她穿着一身黑色水手服,手里拿着一把洞爷湖背抵在肩上,用一种轻佻而大大咧咧的轻蔑笑容对着我:“妹妹承蒙照顾。老娘是归藏,夜露死苦。”
真是完全不一样的两姐妹……“你妹妹呢?”
“她吃饱了,自然就要去自己消化。”她耸肩道:“就是不知道为什么她吃饱了的时候老娘就显形了,我记得以往我们两个可以一起出现的啊……绝对是缺少了一个必要的记忆,凎。”
会说脏话的契约灵,姑且算萌点吧。就是说刚才的魔法力量都被吸收了,连山吸收到饱和了就到归藏出现了?
“话先说明,老娘可不比妹妹脑子那么好,有什么屁事不是打架能解决的?真搞不懂连山。没有打架的事别找老娘,就这样,溜了。”然后就消失了。
跟妹妹比差得不是一丁半点……估计凋也被她晕了吧?
我转头望向那栋墙,望着那已经化成斎粉的里镣铐发愣。
凋完全可以自己解开镣铐了啊?为什么她,就是连一步也不走出去呢?哪怕尝试一下啊……
我无奈,背起已经退化成萝莉形态的凋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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