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车站风云

天边的朝阳升起，城市迎来了新一天的黎明，在这美好的时光里，唤醒九鸟的不是城市的喧嚣，不是公鸡的报晓，不是鸟儿的啼鸣，而是——

“啊———！！！你个变态离我远点！！！”

——白秋歇斯底里的尖叫。

其实这怨不得白秋。假设你做了一堆不可名状的梦后迷迷糊糊的醒来，发现自己浑身精光，身体酸痛就像前一天晚上浪了一晚，身边有个同样精光的人把你当成抱枕抱住，腿还缠在你腰间，冰凉凉的。这就算了还蹭.....你的反应也会和白秋差不多的。

“吵嘛吵啊.....好不容易睡着了又被你吵起来.....”九鸟睡眼朦胧的抗议。

“你还好意思说！变态还我清白！”白秋的表情快哭出来了。

“我性取向正常！.....我矜矜业业查了一晚上线索还要被你骂，没人性啊！！”九鸟继续抗议。

“你查到什么了？”白秋来了兴趣，问。

“没看懂，你帮我看几眼。”九鸟把纸扔给了白秋。

“什么文章能把您给难倒？”白秋嘲讽道，接过纸看了一眼后，愣了一下，接着就开始狂笑，停不下来的那种。像个能操纵矢量的孩子。

“咋了？”九鸟问。

“你个文盲哈哈哈哈哈！”白秋笑道：“现在的文字跟几百年前没多大区别的，你在好好看看哈哈！”

“蛤？”九鸟懵了，心想自己生前也是六艺俱全，这写法跟她生前见的任何一种字体都不一样啊。这写法就跟何人玩缺字游戏似的。

等会儿，缺字游戏？想到这里九鸟心中豁然开朗，在尴尬之余不禁在心里怒吼：“雪狮你别把自己的兴趣爱好带进公务啊去！”

提一嘴，雪狮是易九天的创始人，极北地区最大军阀，是当时的十五杰之一，实力已达仙品顶尖水准，行事雷厉果断。被时人敬称为“狮”。

九鸟对此不以为意，十五杰？谁不是啊，而且那小子还是自己带大的，这缺字游戏好像也是她无聊时教他消遣时间玩儿的来着。

算了不打自己脸了，看懂纸上的内容后九鸟眉毛一挑，手一挥解除符咒上封印，“呼。”的一声纸当场被烧成了飞灰，把白秋吓了一跳。

“看出什么了吗？”白秋问，她刚刚光顾着笑了。

“咱今天得走了，目的地在远山城。”九鸟答道。

“行。”白秋跳到地面，看了一圈感觉不对劲，“我的衣服呢？“她问。

“哦，我烧了......别激动，看！”九鸟说着，看到白秋要杀人的眼神后，忙把自己昨晚连夜编织的衣服扔给了白秋。

“这是？”感受到手心温暖细腻的触感后，意识到衣服不简单的白秋问道。

“试试看。”

“哦。”白秋换上了衣服：最里面是一件米黄色衫衣，外面套着白色道褂，上面用金线刺绣了几多莲花，双臂套着护袖；腰间有一条红色束腰短裙，裙上用红线打了一个蝴蝶结，勾勒出腰间纤细曼妙的曲线；两条修长的美腿套着黑丝，右腿套着长靴，挂着一串储物念珠，左腿套着铠甲靴，大腿上绑着两根皮带；最外面还披着层宽大的白大褂，用朱砂画了只腾云驾雾的仙鹤。袍子下摆分成羽毛状，优美而飘逸。

美中不足的是这一身下来，白秋本来不算大的那个也显得更平了......

“怎么样？”九鸟问。

“这是，专门为我做的？”白秋愣愣的问，不为别的，就为身上的这身衣服竟然完全符合她审美。

“那是，知道为什么么？”

“为啥？”

“你自己之前也不照照镜子！跟你站一块我都嫌丢人！”九鸟道。

“.....那我们出发吧？”白秋问。

“走着！”

车站。

“话说为啥要坐车啊，出城外用仙法或法器飞不好吗？”九鸟问道。

“现在的城市都有禁空咒，未经允许的话除非你是极品强者，否则靠近就会被打成筛子。极品强者也懒得去找茬。我们坐这趟的车吧。”白秋说着，买完票想找个地方躲一会儿，因为九鸟给的衣服使她成为了车站一道靓丽的风景，周遭人的眼光盯的她难受。奇怪的是，没人注意到一旁的九鸟。

“别急，我找个东西。”九鸟的眼神在人群中来回移动，她要找的是昨晚她炼的那个魂钢骨架。昨晚炼的时候她动了些手脚，骨架在附近她会有感应的。

“找到了！”九鸟的眼神锁定在了不远处的一个大箱子。箱子旁站着两个少女，虽然穿着不同的衣服，但在袖口处都有浅红色滚云纹，不是易九天的人。此时正百无聊赖的交谈着。看似懒懒散散，但始终没人敢靠近她们周围十米内的距离。

九鸟心中惊讶无比，她认得对方背后的势力，那是【云端】，大陆上最大的、谜一样的商会。组织内部的人员虽只及易九天的万分之一，但胜在人人都是极品修为（鬼知道他们怎么拉拢人的），且历史更悠久。

两者虽都为商会，但运行机制上有很大的不同：易九天主经营货物贸易，提供武装安保，情报贩卖和暗杀等零碎服务；云端主经营货物运输，兼职雇佣兵，情报侦测。

“云端的成员平日神龙见首不见尾，自己这运气也真爆表。”九鸟感叹道。一次遇到俩不说，开装束还都是云端的上层人物。上层人物不说，还是自己一会儿要打交道的对象。谁都知道云端的人是惹不得的。

“你跟在我周围，一会儿我去假装摔倒撞她们一下并趁机把她们的车票翻出来，你给我看好她们要去哪，懂没？”九鸟吩咐道，没有压低声音，她知道对面能听到。

“不好吧，她们可是云端的人。”白秋小声犹豫的回答。

“没事，现在要把握时机。”九鸟说着，紧盯住两个少女的方向。

云端视角。

“凌凌，你看那边的一人一鬼，是不是从刚才开始就盯着我们，刚刚还在讨论怎么撞我们呢！是要抢货吗？还是来杀你的？”云端这边，活泼美丽的褐红色长发的少女兴致勃勃地对同伴说。

“哦，不管怎样，她们要真的做了，杀了就好。”另一位面容美艳清冷的深蓝色中短发少女漫不经心的回答，嘴里一直叼着鱿鱼丝。“还有，叫我凌雨寒。”

“你怎么还是这么冷淡，信不信我下次不陪你出任务了！”红发少女佯怒道，指了指自己的嘴。

“喏。”凌雨寒把一包鱿鱼丝扔给了红发少女，对方露出隐谋得逞的奸笑，二人继续听着九鸟她们的对话。

“趁现在无聊来锻炼锻炼你的感官，你分析一下现场的情况如何吧。”一脸灰斑，脸上还有道疤的破相女鬼问

“嗯.....看上去风平浪静的，但实际上周围一直有些人盯着这个方向，大约是，九个人？”另一个白毛女回道。

“错了啦！”红发少女说着，破相女鬼接过了话头：“不止九个，还有四个人，不过他们离的更远，还闭气了，所以你没发现。”

“不错吗，连闭气的人都能发现。”白毛女道。

“那是，他们的目标应该都是那个箱子，这一路上可有的闹了。”破相女鬼道。

“那岂不是很好玩？”红发少女兴奋的说：“哎，老凌你看，那个鬼走过来了！”

“哦？”凌雨寒看着径直走过来的破相女鬼，眼神一冷，呼吸之间，周围十米内的地面隐隐蒙上了一层似海面一样抖动的奇异的冰蓝色光辉，不仔细看根本无法发现。那是她的仙法“寒沼”，笼罩之处物体全会变得如沼泽般黏稠，任何其他物体在碰到的瞬间就会结冰。现在的威力当然不是这招的极限，权当给个警告就好。

然后她就看到破相女鬼踏入后仍然径直走过来。

“哇塞，这鬼有两把刷子啊。”红发少女道：“我之前探测了一下她们的实力，那个白毛只有佳品中阶，那个女鬼的气息强了点，实力却没能探测出来呢。真稀罕啊。”

“切。”凌雨寒冷冷的说，眼下刚刚加大力度，就见那女鬼眨眼间身形一闪，瞬移似的出现在了凌雨寒面前。二人女心下大惊，刚准备动手，“啪！”的一声，女鬼猝不及防的摔在了地上，身上开始结冰，随后变成了冰雕。当然了，女鬼变冰雕前手握住了凌雨寒挂在腰间的包。远处的白毛女同时摔倒，周围还出现了一个黑圈隔开了人群。

“？？？”二女一脸懵逼。

九鸟和白秋视角。

九鸟在不暴露声色的情况下探测了一下那俩云端高层的实力，发现那个叼鱿鱼丝的面瘫是极品巅峰，另外那个红毛竟没探测出来，难不成和自己一样是仙品？！而且还有点眼熟？

据调查，大陆上凡品是大陆总人口的二分之一，佳品是凡品的八分之一，极品是佳品的两百分之一，至于最顶尖的仙品，，除了十五杰，也就一两个。自己两天不到，极品和仙品先后碰到三个，那这运气都不是爆棚，是齐天，单抽能出六星的那种。

意识到对方不简单，单抽能出六星的九鸟测了则下距离，又对白秋吩咐道：“前面那两人很危险的，你就跟我保持十米的距离不要乱走动，我去去就回。”接着上路了。

然后走的过程中，九鸟看见其中那个叼着鱿鱼丝的面瘫放了个仙法，挺高级的，看属性是冰海那块大门派的高材生啊。九鸟也暗暗运动仙法，脚底出现了屡屡黑气，汇聚成了一滩黑色羽毛似的玩意，九鸟脚踩上寒沼的一瞬间，那团玩意像是虫洞一样，地面的黏稠和寒气都穿过了那团玩意，出现在了九鸟脚后。

九鸟暗暗感叹对方好功力，见对方加大了力道，刚准备装个逼，结果身上的力量猛然消失了。脚底一滑好在她反应够快，放了个圈保护好白秋后猛然一个瞬移闪到面瘫面前，倒地结冰前捏住了面瘫的包。

“你搞个毛线啊！不知道距离不能超过十米吗？”九鸟用心灵感应对白秋怒吼。

“那面瘫的仙法范围突然变大了，我往后退了一步就这样了！真的就一步！”白秋同样怒吼，同时惊奇的发现这次自己摔倒后竟一点也不疼呢。

“哦，天呐。得，现在咱都动不了，等着任人宰割吧。”九鸟道。

双方视角。

“咋，咋回事啊？”看像十几米外同样摔倒的白秋红发少懵逼的问。

“问她。”凌雨寒冷冷的说，解除了九鸟头上的冰冻，拽住九鸟的后颈把她连身上的冰块拎了起来，单手的。

“什么目的？”她问。

“疼疼疼疼疼！您先把我放下成不？”失去力量的九鸟疼的呲牙咧嘴，把头扭了过去，她现在与普通人无异，这么近的距离直视极品强者的眼睛等于找死。

“说话。”凌雨寒抓着九鸟的胳膊狠狠的甩了几下。

“偷车票的啊啊啊啊！”九鸟惨叫。

“嗯？！”凌雨寒看了眼红发少女。

“呃，她现在就是个普通人啊。”红发少女道。

“普通人能做到踏进寒沼不结冰吗？”凌雨寒问红发少女。

“呃呃，好像不能。“红发少女接话。

“能的能的，先把我的手放开！”九鸟忙说。

“老实点。”凌雨寒解开了九鸟手上的冰冻，另一只手捏住九鸟的手关节，假如九鸟敢轻举妄动，那九鸟这只手就能废了。

“你的手冰死了......等会儿，你看！”九鸟张开了手，手上有些朱砂色的粉末，那是她昨晚给白秋做道袍时用剩下。紧接着做了个意义不明的手势。

“......金刚粉，能使物体化解大部分力量和异常状态，还是赤诚军出品的，效果翻倍，高级货啊。”红发少女道。

“你哪来的？”凌雨寒问。赤诚军的产品可不是普通人能买得起的。

“不瞒你说，我其实是离家出走的！我家还挺有钱的。”九鸟撒谎道，又把凌雨寒的包握住。

“怎么看？”凌雨寒问红发少女。

“确实是普通人，没意思，还以为你很强呢。”红发少女失望的说，暗暗冲双方使了个眼神。凌雨寒略显惊讶的看了九鸟一眼，九鸟则轻轻地点了点头。

“切！”凌雨寒解除了九鸟全身的冰冻，一把把九鸟扔了出去。却忘了九鸟的手还挂着她的包。“哗——”兜子被拉开，飞出来的不只有车票，还有好几十包鱿鱼丝。场面一度十分尴尬。

“滚！！！”凌雨寒怒骂。

“好的好的！”九鸟赶紧滚了，真正意义上的。凌雨寒见后愣住了。

“安啦安啦，别生气嘛。”红发少女笑着说，手指轻挥，寒芒飞出，悄无声息的把身后正在把箱子拿走的人切成了粉末。再一挥，箱子回到了原位。

“走开走开，没见过被人打啊？！”九鸟滚到了白秋身边起身喝散了围观群众，揉着后颈，心里反思着自己一代第一散仙为什么会沦落到如今满地打滚的地步，嘴上问：“车票看到了吗？“

“看到了，买那辆车吗？”白秋问。

“不，买它跟前那辆车的。”

“为啥？”

“买就对了。”

“哦。”

等了半天，车终于过来了，白秋和九鸟上了另一辆前往远山城的列车，凌雨寒和红发少女上了另一辆车，二女仍然带着那个箱子，后边依然跟着几个人。

“准备发车！”车站工作人员吼着，然而在车辆发动的瞬间——

“啪！！”玻璃破碎，碎渣飞溅，凌雨寒和红发少女拿着箱子，一系列高难度动作后，径直跳到了旁边那列车的车顶上。

“再见啦！”红发少女笑着对那那辆列车上气急败坏的跟踪者们说。凌雨寒打开天窗，她们又跳进了车里。

“精彩！！”一名工作人员赞叹道，在看到同事的眼神后，默默的闭上了嘴。

“看见了吧。”九鸟说。

“天呐！”白秋感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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