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对弈

“什么风能把您二老吹到这儿了？”九鸟坐在白秋身前，风轻云淡地说。

凌雨寒没说话，诧异的看了眼九鸟身边的六角铜铃，一旁的红发少女接过了话头：“怎么能这么说呢？刚刚车站那儿你那个手势不是叫我们来找你吗。”

“这倒是。”

“不过啊，能看懂那手势的人除了我也超不出一个巴掌的数了，要不是我给你解围，你恐怕要被凌凌冻成渣呢，嘿嘿。”红发少女笑着，莫名其妙的说：“不过，仙品之外，被凌凌抓住而不被冻伤的，你还是第一个，吗？”

“你这话到有意思，我只是只没出息的鬼而已，死人怎么能在死一次呢？”九鸟听出了对方的弦外之音，同样莫名其妙的回道。

“话说你和那小仙鹤关系很好呢，为啥要把她护在身后呢？毕竟我们又不是什么魔鬼啦。”

“呵呵，我这鬼呢比较在乎她，生前也比较机警，让您老见笑了。”九鸟说着往旁边挪了挪，但白秋和六角铜铃仍然在她能控制的范围内。

“是吗......这么不信任我们的话那你叫我们来干啥？”红发少女亮牌一张。

“我是实在不太敢信任您跟前那位啊，你懂的。”九鸟也不含糊，对方能看出白秋的真身，自然也能看出白秋体内那极其纯粹的寒气。那面瘫主修的是冰系，呵呵，杀人夺宝的事儿她生前见的太多了。

“我现在也没了兴趣对一个佳品动手，省的传出去说我恃强凌弱。”凌雨寒冷冷的说。

“有您这句话我就放心了呢。毕竟我们之间的关系挺亲密的，我可不想她受什么委屈。”九鸟笑着说。

“哦？听你这么说你好像对自己很有自信呢。”凌雨寒眉毛一挑，一股寒气在包厢中弥漫。

“好啦好啦，别把气氛搞的这么紧张啦，和气生财吗。”红发少女把凌雨寒搂在身边，凌雨寒略微挣扎了一下不动了。红发少女另一只手敲了敲桌子，道：“我们呐还在执行任务呢，不能这么浪费时间。。”

“好的。”九鸟变出一枚金币扣在桌子上，往前推了一下，突然感觉受阻，一看，红发少女两只纤细的手指摁在了金币上。

“这么客气干嘛？”红发少女笑着把金币往回推了一寸。

“承让承让。”九鸟又往前推了一寸。

双方对视了一眼，之间红发少女双指轻弹，金币翻转飞起，在轻甩衣袖，金币径直飞向九鸟。九鸟单手化掌，轻轻将金币接于掌心，手一翻，又将金币推出。红发少女伸手用手掌按住九鸟的手掌，朝下一按，九鸟的手顿时变成了不利于发力的姿势。说时迟那时快，九鸟手一晃，接着金币从红发少女的胳膊下方向她滑去。红发少女飞速收手，双方掌心相接，形成对峙之势。

别看表面上风轻云淡，但二人虽没动真格，但背地里的暗劲还是震的包厢不停摇晃。

对峙了一会儿，红发少女优先认怂道：“你赢了你赢了，真是的，之前在车站装什么蒜呢，猪扮多了可就真成猪了呢。”说着将金币接了过去，问到：“想要什么？”

“简单，那箱子里的东西你猜猜是干嘛用的？”九鸟问。

“简单，风雨之神眷顾，源之扇呗。最近消息传的沸沸扬扬，有点资历的都能知道。那乔家人也真膨胀，像吹气球一样，噗———。”红发少女道。

“那你们也不管管。好歹这孩子的家族是银腾夫人一脉的后人呐。”

“哈哈，你真有意思。谁不知道自从那狸屠杀了银藤夫人后蛇眼银鹤与人族的关系有多紧张，我也实在是爱莫能助啊，而且，蝼蚁不管再怎么翻腾，终究是蝼蚁罢了。”红发少女说着，眼神中罕见的露出了凶光。摆弄了一下自己的长发，又道：“嘛，而且我就是个送快递的，这些事我也管不着啦。”

“还是那么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你可真没长进啊。”

“彼此彼此啦，你不也是老样子吗，老是爱管闲事儿。话说我该怎么叫你呢，鸠？还是.....”

“九鸟就好。我要混进那乔家的内部，没问题吧。”九鸟打断道：“十五杰，【飞鸟】大人？”

“莫问忒。不过，不是十五杰，而是十杰啦。”飞鸟更正道。

“什么？！”九鸟大惊。

“【刃心】，【银藤】，【暗枭】，都被狸屠给杀了，狸屠和龙星同归于尽了，【药仙】九十年前病逝了，是九个。再加上一百年前晋级仙品的【剑圣】董风那孩子，正好十个。“飞鸟掰着手指头算着，道：“当年那些人物不论对错，何等辉煌啊，可惜，可惜啦。”

“是啊，当年在辉煌，也终究只是【当年】而已。”九鸟感叹道，眼底是无尽的失落与.....自责？

“算啦算啦。别把气氛搞得这么悲伤吗，来两杯吗？酒过愁肠，哗啦啦，就把愁给冲走了。”飞鸟笑着说。

“不了，酒喝多了手会抖的。要没什么别的事儿的话你们就先走吧，我要继续督促那孩子修练了。”

“切，无趣！走啦走啦！”飞鸟说着拉起凌雨寒的手蹦蹦跳跳的走了，临走前突然问：“我家凌凌怎么样啊？”

“呃....挺好啊，又强又好看。”九鸟被问了个猝不及防。

“嘿嘿，我家凌凌是最棒的。话说你这死百合可不准打我家凌凌的坏主意哦。”飞鸟做了个鬼脸后，又搂着一脸吃屎表情的凌雨寒走了。

“啥子玩意儿？”九鸟有些懵逼，寻思着飞鸟那货是个百合倒是人尽皆知，自己怎么也成百合勒？自己当年确实跟她的思云挺亲密的，洗一个澡池子挤一个被窝，偶尔还互换几件衣服穿。后来思云好像还为我们张罗了一个盛大派对来着。但她们之间只是纯粹的友谊，真的。自己单身一辈子只是没找着心仪的女.....呸，男朋友。嗯，一定是这样子，是的，没错。

（“话说自己为啥会心虚到连用四个肯定词呢？”事后九鸟想。）

“她还是活的那么乐呵呢，关于这点我倒是挺羡慕她的。”九鸟想着，又摇了摇六角铜铃，去监督白秋的修炼了。

云端视角。

“凌凌我知道错啦，别不理我嘛！”云端的包厢里，飞鸟不断的向凌雨寒低头认错，外人真的很难相信这个表面看上去很开朗的女孩会是传说中的十杰。

“滚！！我拿你当前辈，你竟然想上我！！”凌雨寒怒骂。心思却在之前九鸟包厢里二人对时是的情景。

她们外表看上去像姐妹一样，但实际上年龄差了不止一星半点。在凌雨寒还小的时候，她就曾见过飞鸟风轻云淡的以一手玄妙至极的推拿法只手吊打门中长老的情景，深知飞鸟实力的恐怖。但那个其貌不扬的破相鬼先是拥有早已下落不明的还梦佛铃，然后又在推拿法上更胜飞鸟一筹，看她们交谈的样子似乎很早以前就认识了，那鬼是什么来头？

“呜呜呜！凌凌要我滚啦！凌凌不爱我了！”飞鸟悲伤的哭道。

“闭嘴！”

“唔！”

“你们，很熟吗？”

“呃，算是吧。凌凌你怎么问那死百合的事？你是不是真的不爱我了？！我不活啦！”

“闭嘴。那鬼，是谁？”凌雨寒决定脑内屏蔽飞鸟的精神污染。

“嗯......这涉及到一个很敏感的话题。赤诚军的前身，源茗近卫队你知道吧。”

“盛极一时但于几百年前灭国的的源铭国。你说过，你当时在源铭近卫队立仙班就读过八年。”

“嗯，当时那死百合和我，还有她对象思云是同学来着。不同的是，当时教我的是银藤夫人，教那死百合是暗枭，思云最**，教她的可是源茗之主刃心呢！因为身份问题，死百合平常能接触最多的是我，我俩经常暗地里比拼推拿法。哼，纵使本小姐天资聪颖，怎奈何暗枭就是专门研究那类战技的，外加死百合颇有些照猫画虎的本事，所以我总是略输她一筹。亏我当时还想着要追她来着，可那货竟然心中已经有人了，思云！然后......”

“跑题了！没人想听你们搞三角恋！”

“哦对，骚瑞骚瑞。再后来发生了件大事，你知道吗？”

“康牧之战。”

“对，当时大陆上杀的那叫一个天昏地暗啊，后来源茗国竟出了三名仙品强者！”

“你，凰月，龙星。”

“没错！我嘛比较懒，后来康牧之战的牧贼的毁灭，她们二人可是立下了汗马功劳呢。再后来，正当那两朵风光恣意，宣布结婚的时候。”飞鸟顿了顿。

“李府之变。”

“对，李府之变给尚未完全恢复元气的源茗带来了巨大打击，鲁氏灭门，李府叛变。你说巧不巧，这一切都发生在二人结婚的那天晚上。虽然事件暂时被镇压下去了，可是银藤夫人死于非命，暗枭通过假死暗暗蓄积反击的力量。凰月失踪，往后，再出现时，却已经是狸屠了。

“停，再往后的我都知道了。这段历史人尽皆知，为何敏感了？”

“这个吗......就要你自己去慢慢品味了。你生不生气了。”

“生气。”

“我给你买两箱鱿鱼丝，原谅我嘛。”

“四箱，就原谅你。”

“好啊好啊，我就知道凌凌还是爱我的，木啊！“

“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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