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野步虽然没有完全不理会高桥由美,但是爱搭不理、答非所问这些基本操作还是有的。但是高桥由美的表现与往常无异,仿佛并没有感受到玄野步的态度转变。这就让玄野步很纳闷,费心尽力地当坏人,结果却像是重拳打在了空气上,无法掀起一点波澜。
“唉——”玄野步自暴自弃地叹了一口气。
“楚凡君,怎么呢?有什么烦恼的事情吗?”
高桥由美的关心如期而至,这让玄野步突然感觉到,他之前的行为举止是有多么得恶劣。于是,负罪感便油然而生。
“没什么,只是突然觉得赚钱不易罢了。”玄野步打算从旁侧击。
“楚凡君作为大学生,应该很需要用钱吧,不然也不会来这当牛郎了。要不,我今天点更贵的酒?”高桥由美急忙说道。
“不对,就算我点很贵的酒,楚凡君也只能提成一部分。如果楚凡君不见意的话,我可以给你。”高桥由美还没等玄野步说话就继续说道。
玄野步完全没想到,高桥由美居然还意图养他。讲道理,这就实在太夸张了。玄野步赶紧摆手表示拒绝,并说道:“由美,我可以养活自己的。反倒是你,如此频繁地来牛郎店,不会影响到自己的生活吗?”
高桥由美听到玄野步的话,顿时表情有些错愕,可能是没想到玄野步会提到这个问题吧!就像网吧老板不会主动去问偷偷来店里上网的学生,上网会不会影响到他的学习。而玄野步作为一名牛郎,点酒的时候偏偏让客人量力而行,甚至还关心客人来店消费的频率。
“楚凡君,不用担心,我平常也有做兼职的。”高桥由美收起错愕的表情,面带笑容说道。
哪怕高桥由美真的有在做兼职,来牛郎店消费也不可能不影响她的生活。就拿玄野荣奈为例,时薪一千円,每天工作十个小时,一天能赚一万円,一个月也才三十万円。假如将高桥由美兼职的时薪按照玄野荣奈的标准来计算的话,在周末不上班的情况下,一个月才能赚二十万至二十二万円。而且高桥由美在每周周末的那两天还都来牛郎店消费,这样就基本不剩了。
高桥由美来牛郎店消费一次,指名费加上酒钱大概在二万五千円左右。每周两次,一个月就有八次,光这就消费了将近二十万円。所以说,照高桥由美这个频率来牛郎店消费,玄野步极度怀疑她之后还能正常地吃饭吗?
“由美,还记得我曾经对你说过什么吗?你要为自己而活!但是你却每周都来牛郎店消费,这对于正常的家庭主妇来说,根本不可能不会影响到自己的生活。”玄野步板着脸严肃地说道。
高桥由美在听到玄野步的话之后,表情瞬间暗淡了,一直挂在脸上的笑容也不复存在。她捋了捋头发,苦笑着说:“哪怕如此,我也想见到你啊。”
“由美,你还有家人。”玄野步语重心长地说道。
“我可以和我的丈夫离婚。”高桥由美没有一丝犹豫。
玄野步沉默了,因为高桥由美最终还是说出了这句他最不想听到的话。因为玄野步这个局外人,结果害得高桥由美家庭破碎,这是他最不能接受的。再者说,高桥由美离婚了又能改变什么呢?玄野步只是暂时当牛郎赚点钱而已,等他有后续的赚钱手段后,可能就直接丢掉“张楚凡”这个花名,重新回到名为“玄野步”的世界中去。那个时候,玄野步和高桥由美大概率再也见不到面,成为真正的陌生人。从此,二人的生活轨迹将会成为两条平行线,不会再有任何交集。所以,玄野步不希望高桥对他抱有不切实际的幻想,从而做出不理智的举措。
玄野步紧紧地盯着高桥由美的眼睛,并郑重地说道:“由美,如果你想要和自己的丈夫离婚,我不会阻止你,也没有这个资格。但是有一点,我希望你牢牢记住,你必须确保是因为自己的意志而和丈夫离婚,而不是我。如果你只是因为我,而想要离婚的话,那么我将再也不会接受你的指名,哪怕不再继续当牛郎!”
玄野步说得很决绝,没有留有一丝余地。他死死地盯着高桥由美的眼睛,希望能从中看出什么端倪。但是高桥由美似乎之前的话受到了惊吓,双目也近乎无神。
“由美,你现在的状态并不是很好,今天就先回去吧!”
玄野步下了逐客令后,高桥由美浑浑噩噩地离开了牛郎店。玄野步希望高桥由美回去后,能够冷静下来,好好思考他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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