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感觉走了一段时间。
葛林在森林外的一块地方停下脚步。
“嗯……葛林先生?”
旁边一个人看着发愣的葛林,出言提醒到。
总感觉没有什么实感,落魄的自己组建了一支庞大的队伍
,一路从帝都带到星車城。
“你们,对于死亡有什么看法吗?”
葛林转过头问到,他认得旁边的这个年轻人,他的脸上也布满了可怖的黑斑,名字好像是叫做诺瓦。
面向这一支漆黑的队伍,在太阳之下仿佛如黑洞一般消费着周围的光芒,显得与世间一切都格格不入。
......
“看法?事到如今还问这些吗?”
诺瓦苦笑着摇了摇头,包括队伍里的所有人都摇了摇头,表示自己对这种事情早已麻木。
早在帝都的时候,最先一批加入【叛神会】的人,他们早已经习惯面无表情的看着眼前的陌生人,友人,甚至亲人在那疾病的诅咒下离开人世。
随后就是长达数天的旅途,离开帝都,跟随着葛林的脚步前往星車城,途中为了生存,为了抢夺衣食,又杀了多少无辜的人,他们见过太多的死亡,生命的流逝,早已不值一谈。
再之后,他们来到了星車城,因为【黑麦】过于可怕的病性,他们早就从几百人的队伍锐减变成了只剩下几十人的残兵,仅仅是数天,仅凭时间就夺走了太多太多人的生命。
之后的星車城又有好多的病人加入了【叛神会】,队伍的人数又成倍的成长起来。
他们就像一个旅行的火种,坚持着,坚持着,用最后火苗点燃新的火焰,周而复始,不为救赎,只是为了在世界上留下痕迹,哪怕是阴暗的,邪恶的,被人所厌弃的痕迹。
只是在毫无意义的燃烧。
“葛林先生,我的命是你给的,从帝都到星車城这一路上我杀了7个人,短短三天,三天前我还在帝都,像一个被人抛弃的狗一样自身自灭。”
诺瓦笑了,嘴角诡异的裂开了一个弧度,他红着眼睛和葛林对视,没有一丝人类应有的感情。
“但是我现在的心情非常爽快,没有所谓的懊悔和害怕,因为我找到了活着的实感,就算死神来了我也不会向他求饶。”
“……”
这时的葛林才稍稍明白了这些人跟随自己的理由,他们从不追寻救赎,所以他们背叛了神明。
将死之人真正的恐怖在于他们失去了本应该拥有的人性。
“先生,我们现在去哪里?”
有人向葛林问到。
【叛神会】并没有真正意义上的领袖,因为他们每一个人都有可能下一秒就会被【黑麦】带走生命,所以他们在某种意义上真正实现了众生平等,每一个人都可以有自己的想法,不分贵贱不分高低,每一个人都可以发表自己的意见。
所以他们称呼葛林为先生,只是因为葛林有更加明确的目标和行动力罢了。
“我们回星車城。”
葛林答到。
“星車城?为什么?”
“打开枷锁,把真正的恶魔放出来。”
......
“水坝?”
依琳不知道杰克为什么会挑起这个话题。
“对,星車城的水坝是以前政府修建的,但是后来发现并没有太大的实用性,也就处于半荒废状态。”
“现如今星車城爆发了疫病,亚提兰斯其实一早就利用了这个东西。”
“什么意思?”
“我们推断【黑麦】的传播方式并不自由,而是有很大的局限性,亚提兰斯通过水坝封锁了克莱恩河的流向,疫情才没有继续扩大下去,如果不是亚提兰斯反应快的话现在克莱恩河下流的城市就已经遭殃了。”
“一开始你们这些家伙什么也不肯对我说。”
依琳气鼓鼓的看着杰克,后者抱着一堆干木,看样子已经准备在这里过夜了。
“亚提兰斯说过,”杰克把木头放在地上,有几根轱辘轱辘的滚到依琳的脚边,“知道的越少,就越安全。”
“那现在还不是被逼的藏到了这里?”依琳无奈的把自己的布包放在了地上,把滚落的木头踢了回去,有的时候依琳感觉自己更像是这两个家伙的保姆,“你说,这一次情况搞得这么糟,你们还能扳回一局么?”
“悬啊......”杰克很老实的坦白到,把目光转到依琳一旁的包裹上,“话说,这包里放的是什么啊?”
“嗯?亚提兰斯说这是护身符......”
“护身符?就这?”
杰克想不到那个臭小子又在搞什么奇怪的歪点子,但那个袋子里十有八九装着的是相当不好的东西。
“这个袋子,不到迫不得已还是不要打开好了......”
“唉?为什么?”依琳很不解的挠了挠头,“你和亚提兰斯真的好烦人啊,都是这样和我说,又不会爆炸!真的吊人胃口唉。”
“等他回来你自己问他好了......”
杰克一句解释的话都不想说,他尊重亚提兰斯的秘密,但是他不清楚亚提兰斯为什么会把自己所有的秘密都选择和自己分享,有的事情明明连自己的姐姐都选择隐瞒,却毫无保留的告诉了自己。
自己和那个家伙很像?
杰克不禁回想起了以前的一些事情。
......
“臭小子,你从哪里学的医啊?你这完全就是歪门邪道嘛!”
七年前的杰克完全不服亚提兰斯所提出来的手术方案,简陋随意,就像是这个小鬼在睡觉时突发奇想写出来的一样。
“方案和措施都得到了相应的简化,情况很危险,时间最值钱,反正很简单,你也可以先试试。”
20岁初出茅庐的亚提兰斯挠了挠头,也不在意周围看怪胎一样的眼神,就这样看着杰克。
当时杰克也算是曼里帝国小有名气的外科医生,他们正在安排一场十分重要的军事手术,一位德高望重的将军在战场上被数支箭矢打穿了腹部,箭头留在了身体里,而且不能排除箭头有毒的可能性。
老将军被紧急送到了当地最近的战地医院,情况十分严峻。
而这周围都是曾经在帝都高端的医学院研修的博士和教授,杰克都没有看过这么大的场面,这个臭小子却像不知天高地厚一样闯进来,挥舞着自已一个人写出来的方案,指挥着所有人。
“不可能,我们不可能拿病人的生命开玩笑,你这是胡闹。”
杰克摇了摇头,准备把这个家伙赶出会议室。
“那你来否定一下,我的方案有什么问题,有问题我立刻就......改。”
少年不慌不忙,在一边仔细阅读病患的个人资料。
杰克自然又把目光落回那份薄的过分的纸张上面。
“......”
片刻之后,杰克黑着脸把这张纸传给了其他人,就这样悄无声息的传了一圈,最后又回到了杰克的手里。
无法否定。
这是他们一行人一致的想法,偏离常识,荒唐无比,但是却无法否定。
“你......你是外科专家?”
杰克开始重新审视这个素不相识的人。
“不,我是内科医生。”亚提兰斯咧嘴。
“可这是外科手术!”
“我都会一点。”
少年狡黠的笑了,把资料放在了一边。
“准备手术吧?时间可不等人。”
......
之后......之后出什么事来着?
杰克的记忆变得模糊起来,他只记得亚提兰斯直到最后也没有公开自己的姓名,把手术的功劳全部推给了自己......
自己是在什么时候才开始跟着亚提兰斯满世界乱跑来着?
有的时候自己总是想要刻意想起来什么事情,但是往往这个时候记忆都会悄悄的躲起来,无论你怎么找都找不到它。
“算了吧?”
杰克自言自语到,伴随着晚风渐起,周边的环境再次变得寒冷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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