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孤独的观测者

“这样就全部解决了吧。”

“啊，大概吧。”

望着深沟中大量的曾经是魔物的残骸，帝国军总算是可以歇一口气了。但是，这个代价实在是太大了，很多，很多的人都去世了。他们前进的脚步也被自己的方法给制止了。想要整只大部队跨过这个沟壑是要花费很长的时间的，并且——

人数在新种的魔物面前根本没有优势。

“这次总之多亏了你，军师。不亏是你，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想出了双重策略，而且那个落点的精度，真的是神的使者一样。”神之臂开心的赞扬着安可，好像死去的士兵与他无关一样，根本没有消沉。

“不，你的理解不正确。我们没有赢，我们只是活下来了。”

“活下来不就是赢了吗？你这话似乎说的像我们输了一样。”

安可直视对方一字一句的说：

“我就是这个意思，我们输了。”

神之眼听到这话就冲到安可身前，伸出想要抓住他衣领的手最终还是停在了半空中，愤怒转化成了质问。

“你，这是什么意思？什么叫做输了？啊？只是有死伤的出现你就要认输了吗？！你不是有着自豪的未来预知不是吗？即使未来是输了你也能找出胜算，扭转过来不是吗？军师怎么可以认输？！”

“你说的没错。”安可似乎在战斗结束之后，更准确的说，在战斗的过程中就变得奇怪了起来，原本孤傲的他似乎突然就对他们开放心扉一样，会仔细的向神之使的他们讲解、道歉。

“我有必要对你们解释清楚，毕竟只有你们才是希望。”

“希望？你到底在说什么？”神之指也被安可招手叫来一同加入了话题，现在应对第一波人魔大战的“主力”全部到齐了，安可开始了解释。

“这个书上不单纯是记录了未来，过去的对象也很清楚的记录进去了。所以说，我对魔物的死，那种坚硬魔物怎么样才会受伤的原因也能够一清二楚的了解。并且发现了它们的弱点。”

“这不是好事吗？既然有弱点的话，针对弱点不就能……恩？等下？”神之臂说道一半的时候突然理解了事情不对的地方。

“没错，弱点是雷电。只有你们放出的赤雷才能打破哪个坚硬的厚壳，除此之外，没有任何方法能够破除它们的防御。我们已经输了，这个话也并不正确。我们还没有准备好，如果能让我们的军队都能使用赤雷的话，依旧有很大的胜算。但是它们的进化速度突然增长的这么快，在我们训练的过程中，能保证它们也不会再度进化吗？”

“这不是多虑了吗？千年过去了它们不也只是长了一层皮吗？而是你们这次的歼灭它们的方法最终不也是靠火烧吗？的确，如果没有赤雷的话也无法制造这个局面。”神之指绕着头在思考，但是对未来的探讨似乎并不习惯，也想不出什么假设。

“这个方法也只能在这种比较宽阔的地方才能实现，如果在狭窄的道路中，我们肯定会连逃跑，拉开距离的机会都没有就被它们杀死了吧。总而言之，现在进军也困难，进军之后也打不赢。”

面对安可消极的态度，神之眼又开始叫嚣了起来，“那么，你说要怎么办啊？！伟大的军师大人？坐在原地等死吗？还是说要退回帝国吗？”

“当然哪个都不是，首先要依靠你们去训练帝国的士兵使用赤雷。有千人，不数百人也够，这样就能围绕着会赤雷的人展开战术。”

“别开玩笑了，普通人怎么可能能发动？就算发动了，没有神的部件是支撑不住的！你也容纳过也明白的吧！那种随时都会死掉的感觉！”

“就算如此也不得不做，现在已经不是做不做的到的问题，而是必须要去做，可能性的问题都排在之后再说。对方的第二波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来，或许不会来，但或许会比刚才的第一波要更加的强更加的多也说不定。”、

“切。该死，该死的魔物。”神之臂不甘的双手击拳，低着头，咬牙切齿，其他的众人也低下头，包括高傲的神之眼。的确刚才赢了，但是赢下来在士兵们看起来似乎很轻松，对于用了赤雷的他们很明白，刚才非常的危险。如果那个时候失败的话，他们已经全灭了。现在又说除了他们之外都无法对魔物造成伤害？别开玩笑了，连站在同水平上的战斗条件都不足吗？

从战斗之后，其他的神使似乎收到了血河帝的特殊任务暂时的脱离了大队，血河帝本人也不见了，现在的最高指挥权是安可，只能先听他的指挥了。

“的确状况不怎么良好，但还不用这么悲观。”安可看着他们像是要给他们打气一样说出了安慰的话。

“你呢，本来不就是你先传递这种负面情绪不是吗？！算了，看你这样子，你已经想好了之后的打算了吧。皇帝不在的现在，你就是指挥权最高的一位了，快下达命令吧，让我们，帝国获得胜利吧。”最先振作起来的也是神之眼，他的心难不成是金属吗？安可暗自想到。

“行吧，接下来下达分工作命令。现在的人数重新再编制小队，你们速度去教导他们赤雷的运用方法。虽然不知道时间有多少，就算是少许乱来一点的手段也要尽快让他们学会，但是，每次教导的人数同时必须要留下相同的人数休息待机。万一被突袭了，全部丧失体力那就完蛋了。明白吗？”

神使纷纷抬起头，看向了安可，只露眼睛的安可表情几乎是看不懂的，但神之指还是隐隐约约的从语调中感受到了什么，开口问：

“哪，你呢？你接下来要做什么？”

“……”

短暂的沉默，几秒后，安可得出了结论，还是要告诉他们，不然军队的纪律和秩序可能会发生混乱。

“我要继续前进，为了之后的帝国军的进军，要重新用我和我的这本书，记录下实地的环境。”

“那我也得跟着你一起去，陛下有说过，你行动的时候，我就是你的护卫。”神之眼整顿了一下身上的衣物，淡淡的语调示意了自己的立场。

“不行。”安可对他的意见直接下达了反对意见。“你必须留在这里。”

“什么？虽然很不爽，可保护你是皇帝陛下直接下达的命令，虽然我完————————全不想做，但是！”

“不行。”再一次被否定了，就是这个眼神，这个眼神一直都让神使的他感到不爽。好像看透了一切的眼，比被誉为神之眼的他看的还要深还要远一样的眼，好像分界线一样贬低他存在价值一样的眼。

“我知道，你一直都看我不爽吧。”

“.…..”没能正面回答，如果在这里点头的话，恐怕就会因为控制不住的情绪一口气喷发出来而忘记陛下的命令。只有这个不行，陛下的命令，必须完成。

“我也是，你这样的不听话的棋子我很讨厌。”

“啊？！”挑衅一样的话语让他的大脑中一下就窜上了怒火，握紧的拳头上浮现了青筋。

“你一直都在反对我，明明知道我其实比你更优秀却一直都不肯承认，甚至连正面将我视为对手都做不到，只是单纯的对我感到嫉妒和那个时候产生的怨恨一直消不掉。这样的你，我非常的讨厌。”

“……说的也太过了吧。”神之臂感到了氛围不对劲打算劝架之前，拳头已经挥出去了。坚硬的拳头砸到了脸上，连他自己都没想到，为什么会命中？

安可后仰的倒在地上，缠绕在脸上的绷带渗出了一点红星。

“哼哼哼，所以才讨厌你，这点挑衅就忍受不住出手伤害了我，这样还想护卫我？你做不到的，我的安全根本不是你能够掌控的范围。”

“你……”神之眼的忍耐几乎要到了极限，但内心中似乎又感受到了什么被逐渐填满的感觉，这个感觉，并不坏。

“你擅长的是护卫工作吗？不对，你的擅长领域是指挥与战斗。这才是你该做的事情，利用你的眼可以看到的未来，你能在短暂的时间内立即部署出完美的应对方法。你足够能胜任我不在的空档。”缓缓站起的安可摸了摸嘴边的绷带，似乎有些肿胀，但是还没有脱落下来。

“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不在的时候，不，我如果没能活着回来的话，军队就交给你了。你的话肯定能胜任，唯一能让我感到讨厌的你，肯定能够做到。”

“……”神之眼说不出话了，疑问将刚才能够填满内心中的什么给重新倒了出去，眼前的拿着书的这个人一直都让他感动恶心。那个超越他的预知令人恶心，那种顺捷的判断令人恶心，突然就能得到血河帝的信任令人恶心，只要他在军队中指挥就能产生的安心感……令人恶心。

“那么，我要出发了，后面的事情交给你们了。虽然有些自说自话，但既然你们都是军人，命令，一定能好好遵守的吧。”安可轻描淡写的转身离去，留下神之使的众人，他们直到安可的身影消失为止，都想不出该对这名短暂相处的神秘人说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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