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伪王

“琉。没想到还能见到你，我还以为你早就缩着尾巴回到老家去了。”

“彼此彼此，我也没想到当时只有勇猛是特长的小女孩居然一转变成了罪魁祸首。”

萝莉与琉互相对视了着，两方都似乎有更多话要说，但鏡夜才不管这些，手中的炮管亮起火光……

一声响指，狭窄的房间内瞬间竖起了数百的魔物作为墙壁，无情的炮火将它们一一击穿，雷电的电光击穿这由魔物堆成的墙壁时，也是正好火力全部被消耗完成的时候。

萝拉毫发无损。

“422311只铠甲种，10只节支种，100只蜕皮完成的变异种，1只用来连接的特异种。小子，你的这个炮击，早就已经被魔物记录在内了，所有的魔物所见所闻都会反馈到我的脑中，已经不再有任何作用了。”

萝拉左手食指敲着自己的太阳穴，右手指向空中的鏡夜。

“————”

黑色的大炮掀开了城堡的屋顶，天空的一段云雾散去，比起电磁炮，这个黑色的炮弹的速度随慢，明显范围与威力更大，被直击击中的话，恐怕连灰都不剩……

银色的流星缠绕着红色电光，单手挥出的刀刃直逼萝拉雪白的脖颈。

“首先是从背后的偷袭。”

纤细的左手用两根手指就夹住了偷袭的第一刀。

“接着是从死角回旋的飞刀。”

右手直接抓住了刀柄。

“最后是两手都在使用后无防备的头顶，你们一定是这样设想的吧。”

地面上射出了数十支黑色的箭雨，将原本打算奇袭的鏡夜全身都射穿，下方的黑雨造就了萝拉头顶的血雨，鲜红的血液滴落到了萝拉的身上，温暖的液体让她感觉心情很好，笑出声来。

“萝拉！！！！”

琉怒吼了一声，松开手中的刀，在空中扭转着身躯奋力朝着萝拉的头挥出一拳。萝拉也同时挥出左手做出回应。

胜负在一瞬就决定了，近身的两人比拼的就是速度，前一瞬间还在萝拉左上方的琉带着红色的电光一同消失，瞬间移动到右下方的琉挥出了她的右拳。此时的萝拉视野也还在看着左上方，或许她还在惊讶为什么琉突然消失了吧。

得手了！这么想着的琉被地面上突然出现的黑色的刺穿了四肢，钉在了原地。

“叫的大声也没用，偷袭也不会有用。因为速度很快，所以时常去选择以对角线与视点的盲区去进攻是一个不错的办法，但是同样，这种习惯就是暴露了你们的进攻意图。再快的攻击如果被事先看透了，速度的优势也就不复存在了。”

很快，并不是指移动速度，挥剑速度，而是思考速度，萝拉的思考速度远超于鏡夜与琉两人！

“你们这套对付魔物的话或许有效，但是现在在你们面前的是超越了人类的种族。拥有人类的思考能力与魔物的力量的结合。这种程度的人数，不，区区旧世代的生物已经无法对我造成威胁了。”

萝拉用着欢快的语气解释到，整场战斗发生的时间不过仅仅5分钟，但在这5分钟之内，无论是琉还是鏡夜甚至是只能在一旁看着的安可都理解了一点，生物上优劣的一点——萝拉.温德盖茨，她已经不是人类了。现在的她，已经成为了这个世界上最强的存在！

“从新介绍一下我吧，旧友们。我的名字是萝拉，丢弃了姓，放弃了身为人类的自己，种族是魔物与人结合产生的新种族，魔人。”

“魔人……咳——”

被钉在上方的鏡夜咳出了一口血，他的肺部被刺穿了，不快点治疗的话很快就会死亡，说话更是加速他生命的流逝。琉挣扎的想要从黑色的尖刺中逃脱，但四肢被牢牢的固定住，除了眼睁睁的看着即将发生的悲剧之外，什么都做不到。

“没错，魔人。就和在你那把武器里的神明一样，人类也模仿着神明去制作属于他们自己的即全能又忠实的奴仆。而做出的半成品就是魔物，将魔物的特征与神明的权能合为一体的就是我，而经我转变的人类就是魔人。啊，按照这样说，我应当自称自己为魔王才对，毕竟我君临于他们之上。”

“萝拉，放开鏡夜，他需要疗伤。”琉的语气显得非常的弱势，表现出恳求的态度，这激起了萝拉情绪的起伏。

“你是说，你觉得与你随性的同伴身体被刺穿，马上就要死了很可怜，希望我给你个机会救他？”

“.…..”

“那我呢？我呢？琉？为什么你不救我？我在被抓走的时候为什么你只是逃跑不来救我？我被自己亲生的哥哥背叛，肆意的篡改了我的记忆然后被软禁在这个城堡中的时候为什么不来救我？我在王都中即将被魔物杀的时候为什么不来救我？！”

从笑容转变成愤怒不到一秒，现在的萝拉看起来更像是“一个人。”现在的她大概就是她的真心吧，孤独，悲哀，凄惨。从中诞生了愤怒，无止境的愤怒，对同伴的愤怒，对这个国家的愤怒，对世界的愤怒，对人类产生的愤怒，愤怒指引着她走到了这一步。

琉没能回答，她生怕自己回答错误导致原本就活不久的鏡夜在萝拉的愤怒之下直接死亡。

“你想说你当时太弱吗？所以，现在变强的你，长出哪双翅膀的你，熟练的运用神使力量的你，第一个想到的就是来杀我吗？杀死过去友人的我吗？回答我，琉！你到底想做什么？对于你来说，我的存在就是这种程度的东西吗？你为了守护那些肮脏的人类肆意妄为的掠夺，随着欲望乱来的而到处都破烂不堪的国家，为了这些来杀我吗？！”

黑色的尖刺上血液每秒都在滴落，在所有人都陷入绝望情绪的那一刻，琉看开了，她想通了，在她的脑海中人生的所有的记忆像幻灯片一样闪过，在其中，只有两件事是在她所经历过的人生中最为闪亮的，一个是在夜空下的约定，另一个就是在洞穴中的交谈。

除了斗争之外，还有一条路。眼前的是萝拉的确变强了，无论是精神上还是肉体上，她的行动在大众的眼中应该是被批判的，被谴责的。但即便如此，她也不应该是孤独，和在森林中的时候几乎毫无变化，只是两人的立场反过来而已。

“萝拉，对不起。”

“我不需要你的道歉，琉。你再次背叛我，这就是事实。”

“没错，我没能认清自己真正的目的也说不定。我一直都自顾自的认为我变了，你也变了，甚至安可也变了。实际，我们三人根本就没变过。”

“事到如今你还想说什么？”

“是你想要听到的话，萝拉。作为朋友来说，我真是太失职了。”

琉深吸了一口气，

“让你久等了，对不起。”

“让你一个人独自痛苦了，对不起。”

“让你感到寂寞了，对不起。”

“很痛苦吧，很难受吧，想要宣泄出来吧？没事，我会全部承受住的，因为，我是你的朋友。你是我无可取代的朋友，萝拉。我的真正的目的只有一个，你与我，还有安可，三人一直待在一起。一同生活，一同快乐，一同承担，最后或许人类的你们会先死，我会活更久。但至少你们的人生的全部都与我一同度过。恩，这才是我真正想要做的事情。”

“.…..一切都太晚了！你迟到了，琉。看着我，现在的我看起来像什么？怪物！我已经成为了怪物！指挥着魔物，挥动着暴力的怪物！这样的我……”

“没关系，萝拉，我会原谅你。犯下的罪孽无法偿还，累积下的罪恶感可能会跟着你走过一生，就算是这样。你还有着我们，有着明天。和你对话就发现了，萝拉，你根本和魔物不同，你是凭着你的意识来行动的不是吗？你的肩上扛着的，只是你想要赎罪的责任感不是吗？”

“……区区只是一个精灵竟然敢”

“不用勉强自己，萝拉，将你承担的分给我们。我们是朋友，是你可以寄托的归宿。你没必要一个人扛着。”

“但是你们都是骗子，只要我露出破绽一定会再度背叛我！”

“那就把我也变成魔物吧，这样的话，你就能完全支配我了不是吗？”

预料之外，琉主动做出了这样的请求，萝拉哪早已伤痕累累的心，被注入了一丝温暖。曾经她还只是被安可带出来在森林里的回忆从脑海中被回想起，已经决定不会哭的她又变成了孩子一样安静的流下了泪珠。

黑色从周围的一切中消失，鏡夜也从高处被解放。琉赶紧接住了鏡夜开始疗伤。

“谢谢你，萝拉。”

“是朋友就不用道谢了，你既然劝阻了我，至少要想出一套代替方案出来啊。啊啊，还得帮安可重新塑造一具比较接近人的身体才行……”

“是嘛，不过我先帮鏡夜疗伤吧。”

“水.…..给我水。” 鏡夜微弱的发声。

“不要说话，你的治疗还没结束，要撕开上衣了。”

萝拉转过头去避开鏡夜的一瞬，心理防卫碎裂的一瞬，龙器变化了形态，蛇形扭曲的剑刺出，等到萝拉反应过来回头的时候。看见的是被刺穿的安可，与众人惊慌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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