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水雾之章（中）

手脚都向着令人看着就痛的方向弯曲着，她离成为人棍就差那么一点点，不过现在也没差就是了，反正四肢都动不了，等于没有。

“继续说话呀？”

“你干脆把我杀了吧。”水雾平静的说道，她现在所想的计划就是等复活之后逃出这里。

“会的，”稻草人还是笑着，“等到我玩腻了之后就会把你杀了的。”

这个笑容无比的惊悚，因为稻草人本身长相就如同怪物一般。

水雾不会去责怪最后与稻草人对峙的只剩下她与浪潮的。

本身「朝暮」作为灰色地带什么人都收留的据点，她早就不指望能够收下多少拥有忠心人。

他们和「众人」不同，大多都是在这里的主城无法混下去的人，所以来到了高报酬高风险的灰色地带。

“先从哪只手开始呢？”稻草人用手指点过她的双手。

水雾没有再说话，接下来她要面对的事她早有了心理准备。

“那就右手吧？”稻草人说，“这是你用镰刀划破我脸的那只手。”

“随你。”

虽然水雾表面上毫无波动，但是当稻草人的手抓住她的右手时，她的内心还是极度恐惧的。

本来就被向外折断的手臂又被拉扯了回来，疼痛袭击了水雾的全身，她的视野忽然变成了全白。

大脑除了疼痛也什么都感觉不到。

冷水又把水雾从头浇到了脚，手肘处的血液晕染了床单。

“你醒啦？”

水雾转过头，发现自己的右臂又被折了回来，稻草人还未给她更多反应的机会，按住了她的上臂，然后狠狠地把小臂向外扯去。

惨叫与昏厥几乎是同时进行的，水雾的意识停留在稻草人把自己的手臂扯断后。

睡梦中她看见了自己引以为傲的那把镰刀。

在她的面前闪着红色的光。

回想起她来到这个世界的第一天，也是这把镰刀在指引着她。

意识恢复也是一瞬间的事，稻草人的手中还拿着她断掉的右臂。

“那么接下来就是左手。”稻草人用相同的方法把她的左手也扯了下来。

这一次的水雾没有晕过去，甚至连惨叫都没发出，身体不知为何没有了感觉。

她盯着空中，看见了属于自己的那把镰刀。

接着，是左腿，水雾一动不动的躺在床上。

镰刀在破碎，她的眼角流下了泪水。

然后开始恸哭。

这一举动把稻草人吓到了，他停下了拆卸少女四肢的动作。

“为什么要哭呢？是因为痛……不，不是，这泪水并不是因为痛而流的泪水。”稻草人喃喃自语着。

“想要消失……”水雾缓慢的吐出字，“快要消失了……”

镰刀刀刃之间的裂缝越来越大。

稻草人最后把她的右腿扯了下来，红色的骨髓从骨头断裂出流出，与血液混合在一起。

镰刀没有发出任何声响的，在空中破碎了。

少女从梦中惊醒，她感觉自己遗忘了什么重要的事，随之而来的是内心一股巨大而无名的痛苦笼罩了她。

这比她在学校挨打的时候还要痛苦。

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从枕头旁摸出手机。

距离上一次的记忆不知为何过去了整整一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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