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迁徙（8）

“这样就好，这样就好……”

我还是不能够平静下来，总觉得不发泄一下根本就没办法将堵在心中的那团怒火打消。

“你没有错。”枭走到了我的身边，我正在面壁着，她好像会读心术，把我现在所想的东西一下就说了出来。

“没有错，为什么要被讨厌……”我感觉到大脑深处在发痛，有什么快要被想起来的那种感觉。

“因为有些人就是，没有错也要伤害你。”枭看穿了一切般的，我把头转过来，侧着身贴到墙上，她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反正我是看不出来她现在在想什么，她和别人不同。

“是这样啊……”

视线从枭身上移开，移到天空中，明明云是灰色的，为什么还会有太阳呢？

灰色的云，这是我。

记忆里闪过了某个片段。

狭隘的视线里，只有铁栏杆与灰色的云，偶尔落下的雨打湿了我的脸颊。

“哈……！”猛地清醒过来，我正在枭的怀中。

“我这是晕过去了？”明明感觉时间不长，但身体总有种说不出的疲倦。

“嗯，不过就几秒吧。”枭把我扶起来，什么也没问，就像现实里的她一样话不多。

刚刚脑中的画面是什么呢？那到底是谁的记忆呢？我为什么会有种不真实的感觉……不，不对，这个世界本来就是不真实的。

“为什么一直要张合着手掌呢？”我注意到枭又在习惯性的张合着右手了，那到底存在什么意义呢？

“因为没有实感，”枭把手放到我的面前，“不管哪边都是。”

说来，现实里的她，似乎也会无意识的做着这个动作，用手掌心的触感来确定真实与否？

“也许两个世界都是假的，我们的大脑是不会欺骗我们的。”我敲了敲自己的脑袋，让枭把注意力从自己的手上转移开，我希望她能够好起来。

“你也是这么认为的？”枭一下子抓住了我的手。

“诶？诶诶？”我差点惊叫出声，刚刚那句话只是我为了让她不那么在意“世界的真假”说出来的，并不是认同……

“很久以前……应该说是在疗养院的时候？我就感觉到了不真实，世界是假的，身边的人是假的，身边的物是假的，我也是假的。”枭不带感情的说了一堆的话，她好像根本没有意识到自己说了很危险的东西。

“啊……嗯……那个，”我在大脑中搜索着接下去要说的话，“那，我也是假的？不不不，我可是好好的站在这里喔，虽然不知道这个世界怎么样，但是现实我永远都在。”

差一点点，我就说漏嘴了，幸好脑子转的快，把嘴边的话改口了，不过枭还是很疑惑的样子。

“来吃个烤薄饼转换一下心情吧？”被枭唐突的一说，我都快忘了刚刚的不快，可只要视线一转移，就能看到那些令人讨厌的“上等据点”的人们的脸。

还有脑中闪过的那些画面，那些逼真的让我快要被淹没的画面。

“你为什么这么执着烤薄饼？”枭的表情严肃到好笑，我从袋子里拿出一块薄饼出来递给了她。

“难得的轻松的出去一次，当然不能坏了自己的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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