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混乱（8）

男孩发觉到父亲在某一天突然开始戒了酗酒，并且开始出门找了份稳定的工作，这是让男孩喜出望外的事情。

他继续在家中担任各种各样的家务事，不过这比之前忙活的时候要开心多了，因为父亲振作起来了，所以男孩觉得自己也要振作起来。

又是突然的某一天，父亲买了一种药，让他吃下去，虽然男孩十分不解，但父亲这么做一定是因为自己生病了，所以他欣然的接受了每天都要吃下药片的设定。

到新年的时候，父亲给男孩买了一套裙子，这让男孩更加的困惑了，对自己的性别开始困惑起来了。

为什么身为一个男孩子却要穿裙子呢？这是今年流行的之类的吗？不过男孩还是没有将疑问问出来，他继续欣然的接受了，反正自己穿上小裙子也很好看。

头发也已经很久没有修短过了，所以渐渐地变成了中长发，偶尔从镜子里看到自己一眼，会觉得这就是女孩子，而且一直这么看下去，男孩觉得自己越发有母亲的气质起来了。

于是有时候学着女孩子的礼仪，直到父亲来将他领到了学校里，并告知了所有人，他，是女生。

自己什么时候变成了女生呢？男孩不解，十分的不解，但是为了听父亲的话，无论做什么都像女孩一样，因为那可是自己父亲认为的，只要父亲开心就好了。

父亲的工作越来越顺利，有时会去参加宴会之类的，在宴会上父亲是会喝酒的，并且喝的很凶，男孩有时会在作业写完了之后等待父亲从宴会回家，父亲总是会抱着自己念叨着那个已经在记忆里变得久远的母亲的名字。

连男孩都快要忘记了，但是父亲却还记得清清楚楚，他再一次被感动到了，母亲与父亲的感情是如此的坚不可摧。

男孩吃下了今日份的药片，他最近觉得越来越想睡觉了，而且睡一觉起来身体就会很痛，不过也许就是因为如此父亲才会让他吃药的吧。

学校的生活很快乐，和同学们可以好好相处，即使成绩有点不理想，但父亲也不会因此冷落他，不如说，在他逐渐长大的时候，父亲对他的关怀越来越多，甚至会让他同床共枕，这一切都是来自父亲的爱。

墙壁上的涂鸦越来越乱，他经常会一睡不醒，而且同龄的男生都在长个子的时候唯独他没有长，虽然声音越发的像男孩子了，但身体却没有一处发育起来的。

每次父亲都会让他闭嘴不要说话，只是静静地抱着，或者一起洗澡的时候会看着他出神，似乎是在苦恼着什么。

男孩并不想让父亲苦恼，他很尽力的为父亲做着一切的事情，然后让这个家变得更好。

男孩搬家了，搬去了一栋小型别墅了，那是由父亲挣的钱买下来的，他时不时会想，若是母亲还在的话，看到这样场景会不会开心呢？

应该会吧，男孩在新家中得到了很大的一间屋子，他感到了十分的开心，然后经常在自己的房间里换上男装，但这却引起了父亲的不满。

感到不对劲的时候男孩已经吃完药片躺下了，他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穿着白色的裙子被绑在椅子上。

“这是要做什么”，大脑迷迷糊糊的不清醒，视野也是模糊的，只能看到人影在晃动，**凉飕飕的，不知是不是风吹了过来。

“成为○○只剩下最后一步了……”

那是久违的，母亲的名字。

“可是父亲，我不是母亲大人啊。”男孩从嘴里艰难的吐出话语。

“不是让你别在我面前说话吗！”

父亲严厉的声音让男孩闭上了嘴，他不明白父亲在生气些什么，是自己做的不够好吗？还是……

酒味很明显，也许这也是父亲难得酗酒之后的发疯吧，之前也有过被莫名的打了一顿，但是事后父亲就开始哭着道歉，所以他欣然的接受了一切。

安心，安心。他在心中默念着，这是母亲曾经教给他的，像是咒语一样的话语，好似这么做了之后就会安心了。

心脏也不乱跳了，“扑通，扑通”，就像平时睡觉一样的跳动着。

“马上就可以见到你了，○○。”

说话声中有什么金属制品的碰撞声，男孩感到自己的下半身有冰凉的感觉，尽管心中开始恐慌了，但他还在默念着“安心，安心”。

疼痛的袭来是一瞬间的事情，他挣扎着，但是绑住手脚的绳子一动不动。

“父亲，你在做什么父亲。”他没有办法保持安心了，疼痛快要淹没他的大脑，眼前也因为疼痛而变成了白色的一片，惨叫声在空旷的别墅中回荡着，久久的回荡着。

他觉得自己如果再不逃脱就要死在这里了，这个疼痛真的会让他死掉的，他挣扎着，看不到希望。

这样下去会死的！

因为疼痛，冷汗浸湿了他的衣服，顺着长发滴落，除了汗水的滴落他还听到了血液滴落的声音，他可以十分确定那是自己的鲜血。

从自己身体中流出来的鲜血怎么可能不知道，喉咙已经因为惨叫而变得沙哑，但是疼痛在继续，并且刺激着他的大脑深处。

“马上就好了……○○，○○，○○……”梦呓般的话语在耳边不断重复着，以至于他对这个名字开始有了厌恶感，但这样下去，自己会变成坏孩子的，他还爱着那个母亲的，他也爱着现在父亲的。

但是，父亲所做的事真的能够原谅吗？现在他所遭遇的事真的能够称之为“爱”吗？这些都是父亲给他的爱吗？

“啊……啊……”嗓子已经连声音都发不出来了，血腥味也在嗓子之中，**依旧凉飕飕的，被什么砸碎的作为男孩的象征，他已经没法去想了，大脑绷紧的神经快要因为疼痛和失血而断掉了，这一定是因为自己没有做好母亲的替代品的缘故吧。

所以父亲想要把他变成母亲那样美丽的女子，不仅仅是内在，就连外表也要变成母亲的存在，所以疼痛是修行，只要安心下来，疼痛就不会加剧了，所以，安心，安心。

对父亲来说，那一定是，超越母亲的存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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