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章：超人类主义者（5）

“说起来啊——”夏络一边搅动着杯中褐色的不明液体，一边说起话来，“那个「自杀协会」听起来真危险，把他们抓起来不就好了。”

“那也是很「有个性」的团体吧？而且自杀这种事是自己决定的吧。”

说出这种话的我，和点着普通咖啡的我，截然相反。

“可这个社会并不需要他们。”

我看着夏络“咕咚”喝了一大口杯中的液体后，露出了微妙的表情。

“「有个性」的饮料很好喝吧，”我把自己的咖啡推到她的面前，挖苦似的微微笑了笑，“「自杀协会」只是在钻空子罢了，过不了多久，委员会就会制定新的条例，让他们消失的吧。”

“谢了，”夏络拿起我的咖啡，毫不在意的喝了一大口，“委员会啊……”

她的话说了半句便停了下来。

我转头望向玻璃窗外，各类「有个性」的人群在活动，还有充满了个性的奇形怪状的建筑，不过现在，早已抛弃「奇形怪状」这个词汇了。

这个词汇是对社会的一种侮辱。

不记得在哪里听到过这样的话：若要改变他人，必须先杀死自己。

“说起来，今天你没有扎马尾呢。”我从窗户的倒影上发现了夏络的变化。

“啊！你终于发现了！”

“算是吧，”我把视线从窗外移开，“那原本不是说没有自杀报道的吗？”

“是哦。”

“可我今天早上看见了，大概是瞒不下去了吧。”我拉回咖啡，又撒了点白糖进去。

“委员会一定很头疼吧。”夏络耸耸肩，露出了微笑。

那种恐怖的感觉又来了。

夏络真是一个恐怖的存在。

她不经意间露出的表情仿佛看透了一切。

我支支吾吾不再搭话，一口气喝完了杯中逐渐冷下去的咖啡。

“那对于委员会这个话题，我们还是尽量别谈比较好。”夏络看着我的目光锐利起来，可我依然没什么好说的。

“你果然还是夏夜。”她深叹了一口气，肩膀耷拉下去。

“难不成我还能是别人？”

“你的性格真恶劣。”

“也就是你的十分之一吧。”我把手机对着桌面上的二维码扫了扫，电子公告屏幕上显示“21桌已付款”后我转身就要走。

右手背似乎碰触到了什么一样，发出了不大不小的声响。

“不痛吗？”

夏络的声音让我低下了头。

手刚刚好像确实是狠狠的撞上了桌角，可我并没有强烈的痛感。

“已经忘记了，”我举起右手，合上五指后又张开，“可能是那个「计划」的后遗症吧。”

夏络盯着看了我好一会儿，可她什么都没说。我暗自窃喜着打开手机的聊天室。

——

【VRnoreal进入聊天室】

VRnoreal：啊啊！其实也没讨论出什么结果呢，比如关于「委员会」的话题。

gt²：那还真可惜，如果有机会，我真想和你们见一见。

VRnoreal：所以说完全可以下次约个时间不是吗？

gt²：说的也是呢，很期待与你们相见。

【VRnoreal已下线】

——

在我跨出咖啡厅的一瞬间，便听见了重物落地的声音，然后尖叫声此起彼伏，喇叭声，车铃声，喊叫声，在小小的十字路口组成了交响乐，反倒是那些「个性」的艺术家们停止了演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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