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子最后还是乖乖地现身了。
他有一种直觉,他们也许可以选择抵抗,但是没有必要。
这个看起来弱不禁风的六旬老人,不仅可以感知到他们三个的存在,更离谱的是,连他们三个分别是谁,老人都能挨个点出名字来!
一场精心筹划的躲猫猫瞬间成为儿戏,果子开始怀疑人生。
难道信仰神灵就能get到神之视角吗,教练给我也整一个吧!
单单看这强大的感知力,果子就能够窥斑见豹。
大主教绝对是实打实的圣阶高手,并且比起融合了【傲慢】原罪的叶子,只高不低。
起码叶子做不到这透视挂一般的感知操作。
……
总而言之,索菲亚大教堂的最高负责人,白衣大主教,活生生的一号大人物,就这么与果子面对面了。
面对这位地位上完全可以媲美一城之主的老人,果子突然不知道说什么好。
尤其是这位大主教,从始至终就是在慈祥地微笑,搞的果子有一种被老校长叫到办公室里的感觉。
他不说话,大主教也不说话,两个人似乎都在措辞。
最后洛儿打破了几近凝固的气氛。
“老师,您为什么放达里走,他明显在策划着什么阴谋……”
大主教摆摆手,示意自己都知道。
“比起这个,今天有更重要的事情要讲。”
三人都露出疑惑的神色。
“走吧,来钟楼慢慢说。”
话毕,老人就自顾自地转过身,向楼上走去。
果子看到这位大主教居然很不符合身份地拢了拢袖子,背似乎也渐渐陀了下来。
本来气态雍容的大主教,仿佛突然就老了。
如同残烛摇曳于风中。
……
大教堂的二楼就是钟楼,每天的清晨,教堂都会有特定的人来敲响塔楼里的那口巨钟,悠扬厚重的钟声回荡在整个圣城的上空,如同神灵在低声梵唱,全城人民都沐浴在钟声带来的独特安详之中,可只有极少数人知道,那个特定的敲钟人,就是大主教自己。
这极少数人之中,就包括圣女殿下。
“洛儿啊,大概时间太久,你差不多都忘记了吧,你六岁的时候,曾经好奇地问过我一个问题,说老师啊,你贵为大主教,为什么每天都要做敲钟这样的工作呢?”
老人背着手,站在唯一的那扇圆窗前,视线落到缥缈的云隙之间。
他舒缓道来,眼中仿佛重现了当时的温馨光阴。
洛儿摇摇头,轻声道:“老师,我记得,你告诉我,那是你的修行。”
老人摇头苦笑。
“傻孩子,那都是哄你玩的,就算是修行,那也是我这个待罪之人的自我惩罚罢了。”
果子抓着亚璐丝的小手,在一旁默不作声地听着,职业素养告诉他,吃瓜的季节到了。
只不过这瓜的味道,注定超乎他想像的苦涩。
老人开始陷入回忆之中。
“二十年前,我刚刚成为红衣主教,每天都被《教义》和《戒律》围绕着,连吃饭睡觉,嘴里都不自觉地冒出一些神神叨叨的话来,那时傻乎乎的,还以为自己对神的指引有所明悟,有希望成为天国的子民呢。”
“可是呢,天国长什么样子,我也不知道,进天国这种事,似乎连人生理想都算不上。虽然我的信仰依旧坚定,但我总觉得心里空落落的。”
“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掌管整个教堂,成为圣城的巅峰人物,每天被众多人民所崇敬,接受浩大教徒的祈祷,按理说,我应该没有遗憾了,可这心里头,好像一直都缺了点儿什么……直到,碰到了她。”
听到这,洛儿一脸的莫名其妙,她不明白,为什么好端端的,老师要和她说这些……这些已经隐隐与教义作对,并且涉及到老师个人隐私的事情。
但多年以来的尊敬使她没有乱起疑问,而是选择乖乖地做一个听众。
“对了,你还记得你母亲的名字吗?”
老人突然问出这样一句话。
闻言,洛儿脸色骤然转冷。
“一个婊.子的名字,我没必要记得……况且那种肮脏又不要脸的神弃之人,名字也注定是亵渎神灵的字眼。”
“不记得啊……”
大主教叹了口气,道:“那以后就试着记住吧,她的名字是……爱斯梅拉达。”
老人背对着果子三人,他的脸上没有表情,连皱纹都是古井无波的。
洛儿依旧冷着脸,一言不发。
“她是个很优秀的女孩……不仅是在外貌上,还在其他各个方面……”
老人继续着自己的回忆。
“说起来惭愧,当年如果不是她主动弃权,大概我也不会有机会披上这一身白袍。毕竟,一向与世无争的她,却的确很有做大主教的天分啊。”
“有趣的是,从她闯进我的心中之后,我就再也没觉得心里空空的了。”
“那时不知道什么叫爱,我只是莫名地喜欢盯着她发呆,严重的那段日子,连教义都看不进去,满脑袋都是她的影子,微笑的她,嗔怒的她,沉思的她……”
“当时寤寐思服者不在少数,我自知相貌不如,可万万没想到,最后居然被她给表白了。”
“看着眼前面如桃花的她,我的第一个反应不是别的,是惶恐……那时我已经成了大主教,而她是仅次于大主教的红衣主教,我们不仅是神职者,更是神职者的表率,我根本无法直面她的感情。心动又怎么样呢?爱情这种事情,对我们来说,都太过于荒谬,也太过于沉重……”
“我拒绝了她,本以为她会羞愤交加地离开,可没想到,她居然质问我,明明我也喜欢她,为什么不答应她的告白。”
“我哑然失笑,为什么不答应……倒不如说我为什么要答应……教义第一条就是,神的仆人禁止爱.欲私情,我为什么答应……我又怎么能答应……”
听到这,果子不得不产生了一个……极其不得了的想法。
接下来不会是……
洛儿的眼神也有些不大对劲了,她死死地盯着大主教的背影,一字一顿地问出这句话:
“老师……我现在,是不是还可以这样称呼你……”
大主教长叹一声。
“所有人都告诉你,你的母亲作为教堂的高层人员,是被我以‘私通异端,渎神失贞’的大罪加以审判,革去职位,驱逐出教堂的,可笑的真相是,那个莫须有的所谓异端……就是我啊。”
……
王德发???
我了个大去!这走向也太硬核了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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