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切城要员

「荒原，弑君者让我带你去6层的近卫局办公室。」一名整合运动士兵走到门口对我说道。

我答应一声，跟着这名士兵往楼上走去。

近卫局大楼的电梯已经无法运行，只能走步梯上楼。大楼的一二层满目疮痍，到处都是碎石木屑，还有几名士兵正在扑灭爆炸残余的零星火苗。

带路的士兵一遍走一边与我攀谈，「今天许多士兵说起你都很佩服，他们还以为术士都只会躲在后面念咒语，今天还是第一次见到有人能冲进敌阵中释放法术。」

我尴尬地笑了笑，不知如何回应，所幸脸上的面具掩饰了我的尴尬。

那名士兵又继续问道，「那种青色的火焰是什么法术？太厉害了！我当时离得那么远，都能感觉到热浪滚滚。」

「那是康德教给我的法术，我也不知道名字。」

「原来是他。」这名士兵显然听说过康德的名字，「他是个有能力的人，士兵们也都很信赖他，可惜...」他没有再说下去。

谈话间我们已来到了6层的一间办公室，这间办公室中的陈设相对完好，角落的柜子里摆满了奖杯和证书，看样子应该是某位近卫局高层的办公室。

我注意到房间中除弑君者以外，还有一名绿色卷发脸上长着少许鳞片的青年，我进来时他正在小心地擦拭膝上弩弓的瞄准器。弑君者就坐在房间正中的办公桌前，见到我后点了点头，示意我坐下，带我上楼的士兵则退出房间并带上了房门。

「他就是新干部荒原。」弑君者先向浮士德介绍了我的身份，又转向我道，「这位是浮士德，今天攻占近卫局大楼时，就是他带人从内部策应我们进攻。」

浮士德向我微微点头，然后就转过头继续擦拭弩弓，我不知道他是否认出我来，但我却忘不了他曾数次朝我射击，阻止我营救康德的事情。

见我们两人都态度冷淡，弑君者也不在意。她自顾自拿起桌上的通讯器按下一串指令，一阵忙音过后，通讯器中响起塔露拉的声音。

「是我。计划顺利吗？」

弑君者答道，「已经攻下近卫局，伤亡不大。但诗怀雅所部有大半逃离，我们的人正跟着他们。」

「很好，优先完成预定目标，不必急于杀伤近卫局武装力量。」

「另外，我在近卫局督查长陈的办公室中找到了席格博士的情报。切城之战时，席格与几十名护卫人员躲入了切城接泊区的地下防护设施，天灾过后由于所处位置是天灾直击区域，设施损坏严重加上缺乏防疫装备，所以他们一直被困在地下。直至昨日，距离最近的龙门才接到席格博士的求救通讯。」

「难怪切城之战时一直找不到他的下落。你的意见是？」

弑君者回道，「无法判断真假，有可能是近卫局故意引诱我们分散力量。从他们竭力抓捕米莎的行动来看，他们显然知道席格对我们的价值。」

通讯器对面沉默了一会儿，才又响起塔露拉的声音，「我们已经失去了碎骨和米莎，不能再放弃这次机会，席格博士必须控制在我们手中。」

塔露拉顿了顿又继续说道，「弑君者，你和浮士德按照原定计划，破坏龙门接舷区的防御作为后续部队的突破口。荒原，你立即出发，带领一支50人的轻甲小队前往切城，把席格博士带回来。爱国者的队伍也会赶去切城，但他另有任务，只能在切城外围策应你的行动。」

我从塔露拉的安排中看出了她对我的期待，于是我快速答应下来。

同行的副官就是那名在近卫局为我带路的士兵，他只花了一刻钟就安排好了50人小队的出发准备，展现出干练的作风，我此时才知晓他的名字叫作贝伦。

车队沿着被整合运动占领的街道经落蹄州一路驶离龙门，途中遇到几股零散的小规模战斗都未曾理会。

从贝伦口中我好歹了解了些任务的大致情况。席格博士是切尔诺伯格重要的政治人物之一，同时也是在源石能源领域有多项著名成就的科学家。席格生有一对子女，他的儿子在感染矿石病后加入了整合运动向切尔诺伯格复仇，代号「碎骨」。碎骨前不久在与罗德岛的战斗中被对方首领杀死，更悲惨的是，碎骨拼死救回的亲生姐姐米莎，也死在了罗德岛的手中。

结合在与塔露拉通讯中听到的信息，我心中已经梳理清楚了事情的脉络。原本切城之战时，席格博士就是整合运动的目标之一，但席格博士被天灾困在地下，恰好躲过了整合运动的搜捕，塔露拉便退而求其次，打算将席格的一对儿女作为人质控制席格，但计划再次被那个叫罗德岛的组织破坏，眼下人质皆死，便只好派遣我这支小队前往切城直接将席格控制在手中。

贝伦有些话唠，说完席格博士的事情，又开始絮絮叨叨地说一些整合运动干部的事情。

「碎骨平时待人十分亲切，大家都喜欢在他手下做事。梅菲斯特则恰好相反，他不仅不重视同伴，还经常发布一些稀奇古怪的命令，他带领的队伍一直是整合运动中战损率最高的。还有爱国者对手下约束很严格，从来都不准抢掠商铺和平民，一经发现都要遭受处罚...」

我有一搭没一搭地回应着，好在跟贝伦交谈着时间过得很快，途中遇到了几股感染者难民，其中有不少都是从切城逃难到龙门后又从龙门逃出来的，他们无法像普通人那样逃往乌萨斯帝国腹地，只能往南进入炎国或折向西面前往卡西米尔境内。

两天后车队终于来到切尔诺伯格的边境，切城之战后已经下过一场大雪，城市外围的断壁残垣都埋在了皑皑白雪之下。我们同时看到的还有多支乌萨斯的军警部队，他们大约每200人为一队，在城市外围布置了一道军用无人机防线，我们一时不敢过于接近，沿着外围防线走了许久也未找到安全的突破口。

我只得让副官贝伦与另一支整合运动的部队建立通讯。

一段「嗤嗤」的电流音过后，通讯器中传来一个洪亮的男性嗓音，「老夫是爱国者。」

我简略地说道，「我是荒原。我带领的特遣任务小队即将前往切城接泊区执行任务，需要贵部接应我们进入切城中部区域。」

「哦呵，原来你就是荒原，塔露拉已经通知过老夫了。两个小时后老夫的队伍会向乌萨斯军警部队发动突袭，引诱他们向城市南侧偏西的位置聚集。乌萨斯那些军警部队目前受天灾环境影响，无法进入切城内部，所以你们只要趁部队调动时穿过防线的空隙就安全了。」

我不由稍稍松了一口气，如果要我这支小队强行突破防线的话，恐怕不等进入作战局域，我这边的50人就要死得差不多了。

通讯器中又传来爱国者洪亮的嗓音，「但你们必须在5个小时内完成任务目标，否则老夫就无法接应你们撤离了。」

两个小时后，西面传来弩弹爆炸的声音，我与贝伦躲在遮挡物后远远窥视乌萨斯军警部队的动静，所幸并未等待多久，防线前的预警无人机开始陆续回收，紧接着军警们也整队向西侧战场方向移动，我与小队则趁机穿过防线步行进入了切尔诺伯格市区。

残破的城市在大雪覆盖下显得静谧又肃穆，所有人都忍不住放慢了脚步，脚下偶尔绊到的尸体在持续绷紧众人的神经。通讯器忽然发起「滴滴」的响声，把我吓了一跳。

接通后，通讯器中传来爱国者沉闷的嗓音，「荒原，你有麻烦了。一支罗德岛的小队已经穿过乌萨斯防线，大概20人左右，看行进方向很可能与你们目标一致。」

To be continue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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