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忘缘端着掌柜留下来的灯盏推门进屋,墨信雨紧随其后。借着微弱的灯光两人大致打量了一下他们的房间。屋顶并不高,墨信雨将手臂直直抬起时大致可以摸到房梁,屋内陈设简单,但还算干净。正前方和门对着的是一扇木窗,木窗上糊的纸估计有段时间没换了,上门净是些细小的口子,不过索性现在是夏季,到也不碍事。在窗子旁边的是一张木床,上面放有两套整洁的被褥。不知为何,木床的对面放了一面巨大的铜镜,铜镜大到可以将整张床的景象照进去,而在屋子的正中央则摆放了一张茶桌两把木椅子。
墨信雨进了屋,便将心中的疑问小心翼翼地问了出来,“忘缘女道长,您为什么要和我睡一屋呀。您真不在乎名节?”要知道女子名节大于天,有的女子甚至会因为自己的手被男子不小心碰了一下,就投河自尽,虽说忘缘道长行走江湖不拘小节,可是毕竟是和他这么个男的同房而眠,要是传出去多少有些不好。
“这地方太过古怪,你和我在一起,会比较安全。” 风忘缘将灯盏放到茶桌的中间,再把身上的几个包裹丢到床上。“而且我说过了,没有我的同意你不能离开我的视线范围。”
墨信雨感动道:“道长,您是在关心我吗?太感动了。”在墨信雨的心中,风忘缘的形象更高大了起来。
风忘缘冷冰冰地道:“别瞎感动,少给我添事才是正途。”
墨信雨环顾四周,道:“忘缘道长?这间屋子太怪了。谁会把铜镜放在对着床的地方?这是大忌。”
风忘缘本就主修道术,不用墨信雨提醒,她早已看出来这间屋子的不妥。
在风水里的“家相学”中,床对着镜子放是为大忌。因为镜子可以挡煞,有把直冲而来的煞气反射回去的功效,所以镜子不宜长时间对人,因为它会把煞气反射到人身。夜晚煞气重,如果镜子一直对着人身,容易伤人阳气。
“不只如此,”风忘缘抬手一指房梁上的一处,道:“那里还有一根麻绳。”
墨信雨顺着风忘缘的手定睛一看,吓得一屁股坐到了地上。“上吊绳?这里死过人!”
刚进屋时风忘缘就注意到房梁上好像有着什么东西,仔细一看,才发现那里缠着一根破旧的麻绳,麻绳下端还有一点垂下来。
风忘缘摇头,语气平淡地道:“那不是上吊绳,上吊绳下端应该是环形,这条只是尾端有一点垂下来,而且这间屋子的梁太矮,上不了吊。不过房梁上缠麻绳,还是犯了忌讳。”
墨信雨心里犯嘀咕,“这屋子能住人吗?这忌讳,那忌讳,能犯的全犯了。”他虽然已经走南闯北了150多年,可还没遇上过什么邪乎事。怎么今晚上能遇上的,不能遇上的全都给遇上了。
风忘缘从包包里抽出一块印着五行八卦的黄布,交到墨信雨的手上,嘱咐道:“你要是觉得碍眼,就用这块布把镜子罩住。”
墨信雨一抖,展开后的黄布还挺大。“好嘞。”
就在墨信雨忙手忙脚地用布罩镜子时,风忘缘再次将罗盘取出。
在一阵掐诀念咒之后,她手上的罗盘并没有产生任何的反应。“难道我们真来晚了?这个镇子里的邪祟已经走了?”风忘缘坐在椅子上思考着这个镇子的种种反常,也懒得去管墨信雨在做什么。她还是觉得奇怪,可有想不出来到底哪里奇怪,也许是这个镇子奇怪的事情太多了,反而影响了她的判断。
墨信雨将铜镜罩住,又搬了椅子跑到麻绳那查看情况。人有时就是这样,越怕越要查个清楚,有时候弄明白了,也就不怕了,不然心里老有个事,越想越怕。
墨信雨不矮,屋顶也不高,他站在椅子上之后只能大幅度地猫着腰,才能勉强不被屋顶撞到头,为保持平衡,他将右手搭在房梁上。
屋内就一盏灯,还在茶桌上。再加上房梁处本来就黑的很,墨信雨的位置还正巧逆光,那真是什么也瞅不见。突然,墨信雨感觉到一个滑溜溜的东西划过他的右手,吓得他怪叫一声。急忙将手抽回,结果整个人因为失去平衡跌倒在地。“哎呦,疼。”
风忘缘被墨信雨打断思绪,她再次觉得当初决定留下墨信雨一定是她生命中最错误的决定。
风忘缘拿起灯,走到墨信雨的身边,借着灯亮往梁上查看,“哦,不过是因为这客栈有些年头,屋梁有些开裂,所以就用麻绳加固一下,大惊小怪。”
墨信雨惊魂未定地道:“不不不,道长大大,那梁上一定有什么东西。我刚刚,我刚刚,碰到了,滑不溜的,一下子就没了。”
风忘缘挑眉,“滑不溜的?估计是耗子吧,别自己吓自己。”
墨信雨从地上爬起来,喃喃道:“也对,这地方本身就偏僻,又没有猫,有耗子很正常呀。”
“没有猫?对!你说的没错,就是没有猫!”风忘缘像是终于想明白了什么事。
墨信雨奇怪地问道:“没有猫怎么了?”
风忘缘望向窗外,斩钉截铁地道:“没有猫就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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