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我，出牌

今夜，没有任何人注意到有一道青色的轨迹在高中的上空划过。

这是我首次在空中俯瞰我的高中，可惜林泉飞行的高度只有四周楼房房顶的高度，我并没能看见什么很好的景色。

而且林泉直接带着我回到了社团楼，就连校园的全景我都没能收进眼中。

值得一提的是，在空中行进的同时，随着无数的青色粒子于我身边飘过，我身体的痛楚竟然都慢慢褪去，衣服被损害的部分也渐渐地自动恢复了原本的模样。

在到达那个社团教室时，社长她似乎已经在里面等待已久。

“你们两个都没事吧？”

她此时严肃的神情，和她白天时那股傻气真的超级不搭的。

林泉随之答道：

“嗯，千钧一发呢。但是对方似乎还保留着什么底牌，我没能抓住她。”

“是吗……”

社长她露出了失望又头疼的表情，垂头丧气了些许时间。

“啊！对了，先让他休息一下吧。我们珍贵的间谍可不能第一天就劳累过度！”

就像是这才起来我的事似的，她慌张地从教室角落搬来一张椅子，让林泉把我放在椅子上。

虽然我敢肯定这绝对就是我早上被绑在上面的那张椅子，但现在我也只想靠着椅子背休息一会儿，好让眩晕的脑袋平复过来。

在我瘫在椅子上放空精神的空档里，我听见林泉将刚才的情况简单地给社长重述了一遍。

“这下就头疼了。林泉，你真的没看清她是往哪边逃跑的吗？”

“说来忏愧，我本以为我的攻击能让她失去活动能力的，结果反倒遮了自己的眼。“

“因为是空想化造物吗……倒是你的描述总让我有种好像我也见过的感觉。“

嗯，冷静下来的我仅靠回想就能判断出那持刀少女的原型是出自哪部作品。

我冷不丁地开腔：

“我说，你们既然自称动漫社，应该至少有听说过那款F开头的手游的吧？”

两个人立刻回过头来，脸上同时出现了困惑。

但与林泉不同，这位社长大人似乎很快就明白了我指的什么，恍然大悟般两手一拍。

“哦！就是那张情人节限定SSR来着！欸？不对，她没有用武士刀的吧？”

“也没有在背后背十把刀鞘啊。所以说，应该就是以她为基础，增添了和林泉那套装备相同来源的要素，以及太刀少女的要素吧。”

“是这样？”

社长皱褶眉头自问道，而林泉也在旁边有所顿悟般点点头说道：

“原来我的那身装备也是有原型的啊，难怪我会觉得对方的造型和我有几分相似。”

不不不，其实吧，除了都把长条模样的东西排成一排挂在身后以外没什么别的相同的吧？

不过知道了这点的话，姑且有了第一条线索，我便说道：

“既然是这些原型，看来偷走装置的人也是对这边的世界有所涉猎的人啊。“

“啊！那就明白她为什么会到我们社团的教室来了呢。“

“嗯？“

“因为我们是动漫社啊。虽然没有标明出来！“

我忽然觉得刚刚想要和这个人认真讨论的自己真是太傻了。

还是和林泉说吧，至少他给人感觉靠谱点。虽然我很希望这件事之后他也别那么靠谱。

“总之这就是抓住一条线索了。林泉，你有什么想法吗？“

在对话的对象变成我时，他白天时的微笑又重现在脸上。

“我是觉得就算知道这个也没有什么用吧？这个学校三个年级有七千多个人，和你们有同样爱好的人按少了算也有几百个人吧？”

“所以？“

“如果昨天的小偷把东西放在了家里，就只能通过对每个人进行意识读取来找到小偷了。但是要从零制造出针对地球人的读心器在时间上……“

“你们外星的生产力是不是太低了点？“

“要这么说我们就太冤枉了。如果是在母星要做起来很简单的，但是地球的科技实在太落后了，就连制作工具都要我们重新制造。这也是我们来了这么多天都才只有这么点空间的原因呀。“

“那为什么不把工具那些东西带到地球上来啊？“

“这个问题我觉得也是问问社长大人比较好呢。”

“啊？”

我又瞪向我们的社长，她却立刻撇开了眼睛，碎碎念起来。

“只是因为要买模型所以改造成别的东西卖掉了而已反正要用的话再重新造回来不就行了按林泉你的能力轻轻松松就能做到不是吗……”

你还不如当个青蛙呢。

“……原来如此。说到这里我倒是突然想起件事。平常电影里什么的外星人入侵都会靠着自己压倒性的科技侵入人类的情报系统什么的吧？你们就没有做类似的事情吗？”

“嗯？有是有，但是为什么要提这个？“

“竟然真的有做么。“

“信息可是在现代星系战争里必须要有优势的东西。不过，话是这么说，实际上我们暂时还只收录了这座城市的户籍信息和学籍信息——“

“那就够了。“

“欸？”

既然你们做不到的话，就让我来做吧。

“对了，现在时间是几点钟？“

“大概是凌晨两点吧。“

“那差不多刚好。快，教我怎么使用你们的情报库。“

我从地上站起来，朝他们走过去。

大概是我的这举动太过主动，两人互相对视了一眼。我见状便补充道：：

“最好在半个小时内搞定，否则的话我没法保证能在早上上课之前回来。“

“那……林泉，你教他一下？”

“没关系吗？”

“他看起来好像很有把握的样子，除了信他以外也没别的办法了吧？”

“唔，社长大人这么说的话就这样做吧。”

林泉很不情愿地答应道，便又带着我进入了隐藏在另一个空间的据点。

我的眼睛又一次模糊转清晰，也不知道我何时才能习惯。

他便领着我走到那占了整墙的白板之前。

“因为我不太喜欢三个字的名字，所以就叫你‘鸢飞’可以吗？”

“说实话我不太喜欢被男人这么叫。”

“这种时候就不要在意了。嘛，虽然你叫我们教你用，但实际上我相信我只需要解释几个菜单页面你就知道怎么用了。”

“那更好。”

林泉微笑着颔首。

接着，我只见他用指尖触碰了一下那白板，那白板便像是褪去迷彩一般散去了本来的质感。

在原本地方露出了磨砂风格的黑幕。我看不懂的文字随即出现在其上，这分明是整个屏幕的触摸显示屏。

林泉立刻开始为我讲解其使用方法。

倒也的确简单到只需要搞明白上面主要的几个我看不懂的外星语是什么意思就行，打个比方就是和翻小学生字典一样的感觉。

这样想来，没有把数据库按着这个基地的气氛做成地球图书馆真是浪费了啊。

半个小时后，我已经收不住嘴角的笑意。

“好了，让我出去吧。后面就是需要动腿的环节了。”

我突然这么说道，让林泉万分不解。

“你确定？现在可还是半夜三更。”

“就是因为半夜三更才方便。”

可能是我脸上的笑过于邪魅自信，林泉虽然半信半疑，也还是点头。

“我来帮你。”

在林泉的帮助下，我再次出到学校外面。半夜的街道的确是有些静得过分，但这才让人安心。

于是，太阳在第二天照常升起。

在早自习的铃声打响前的半个小时，学校社团楼最深处的教室之门又被我用力地推开。

“偷走装置的人名叫‘秋婉婷’，是这个学校的高二……”

可我的话还没说完就顿住。

并不是因为突然想打嗝。

而是在那教室里面，有一个头发乱糟糟的、跟我一样保准得不能更标准地穿着校服的女生正在把某个物件交给林泉和社长。

我定睛一看，那物件的模样和林泉对空想具现化装置的描述非常符合。

这是当然的。

因为——

“是我，还有什么问题吗？”

被我呼出了名字的女生，在短暂的惊讶后朝我投以某种非常意味深长的微笑。

看来我的行动是完全白费力气了。

——此刻泄气的我，并没有意识到我的无用功到底起了多大的用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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