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沉央平和的眉陡然一顿,清丽的面庞蒙上了一层淡淡的氤氲。
她怎么忘了,帝师最为出名的就是这双洞察世人的眼睛,当年正是凭借这双鹰一般的眼睛,为当今西楚帝解了北瀛使者设下的困局。
于是她很聪明地选择了转移目光,转而落在了他手中的绢帕上,看着上面血迹的颜色,蹙眉道:“在恨……恨这绢帕上的血迹为何还不消失。”
很显然,楚慕良讲这句当成了无稽之谈,他只当苏沉央是不愿意回答他的问题罢了。
“这绢帕恐怕还会在我身边呆上一阵子,若哪日玩腻了便染了色送给哪家姑娘罢了,到底是被主人抛弃了。”楚慕良一副自怜自艾的样子,俊美的面容上带了几分微不可查的顽皮,微阖着眼睛,似乎是在脑中描绘着这样一幅画面。
苏沉央哑然,如果他强势,她或许还能巧妙周旋,如果他同她装疯卖傻,她也能在与他演戏之时,趁机偷得绢帕。
但现在,他已经俨然归为己有的模样,并且还十分招摇地回击她的“桃花说”。
她是真的没有办法了。
现在她能做的,只有赌了。
看到苏沉央蓦地起身,楚慕良也从榻上坐了起来,看着她开始解衣服,拉腰带,有点怔然道:“你……你这是作甚?”
他知道她是很多人心中的女英雄女豪杰,自然有一副不输男儿的一腔热血,但是……但是从来没有想到过这腔热血要洒在他面前啊!
看着她的动作越来越危险,楚慕良瞳孔渐深,反而安定了下来,饶有兴致地托起下巴观赏着。
果不其然,看到苏沉央从里衣里拿出一个小瓶,才忍不住自嘲方才自己的紧张,眼前这个女人这般聪明要强,自然不会做蠢事。
又是一阵微风拂卷而来,仅仅只着一件轻纱似的单衣和裹胸一般的里衣的苏沉央抱紧了双臂,一步步向前,直到走到楚慕良身前,才站定身子。
伸手将手里的小瓶递给他。
“我的血,有毒,若是隔天大人心情好了送给哪位姑娘了,可千万要记得给她这瓶解药。”
苏沉央眼神真挚,而楚慕良却半晌才从她妙曼的身姿中移开目光,虽然苏沉央目前脱得还算保守,但这网纱一般的单衣反而将素白的里衣衬得若隐若现,青丝无意间在她的肩头肆意拂动,就像春日垂柳拂动清波一般漾起层层涟漪。
她虽是无意,但看在楚慕良眼里却是有意。
他正眼看她,却发现她虽然已经这幅模样出现在他眼前,却仍然面不改色心不跳,甚至连方才带着点点戾气的眸子都没有一丝波澜。
就好像,她早已习惯了如此一般。
莫名的,他心头一揪,想要给她穿上衣服,才发现她的衣服脱在了阶梯下。
苏沉央不知道楚慕良在想什么,只是将手里的小瓶塞进了他的手里,“这是解药。”
楚慕良脑中再次响起刚刚苏沉央真挚的话语时,还是忍不住勾唇一笑,唇角都是讥诮。
他曾经听过各种各样的借口,但说这种借口的,的确少见得很。
至少他乍一听,只觉得是个玩笑罢了。
不过突然,他也想和她开个玩笑。
“你无须诓我,既然你这么想要回绢帕,那……只要你能抢到这方绢帕,那么它便是你的了。”楚慕良高高扬起右手,带血迹的绢帕捏在他的两指之间。
苏沉央突然觉得这个挑衅有点可笑,一个光有满腹才学而手无缚鸡之力的帝师又怎样同她有武力上的谈资?
苏沉央非常有信心地足尖点地,身边没有一处地方可以借力,于是她当机立断,一脚踩在楚慕良的膝盖上,轻轻一跃便轻松拿到了绢帕。
楚慕良则感觉膝盖一痛,而手心一空,眨眼间绢帕就已经落入苏沉央手中了。
只是苏沉央实在太轻敌,以至于忘记了那只又肥又大的鹰隼是如何落入帝师之手,这绢帕又是如何为帝师所握的。
她还没高兴太久,手腕便一麻,松手的刹那间,一阵清风从身旁闪过,再抬眸时,楚慕良已然悠然地躺在榻上,把玩着手中的绢帕了。
“你……耍我?”苏沉央今天被这个帝师耍了不止一次,心中的怒火早已沸腾,她都没来得及穿上衣服,就试图拔剑相向。
熟料楚慕良却是不以为然地耸耸肩,轻挑地扬起眼梢,“我只说你可以抢,没说我不能抢啊……”
一口闷气噎在苏沉央的肚子里,她忿忿转身,旋身将方才脱下的衣服一一穿戴好,才压下心底的怒气,勾唇轻笑道:“这么大的庭院,帝师恐怕一个人住会很寂寞,不过这段时间恐怕就不会这么清净了。”
因为她还会再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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