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央儿,方才你去做什么了?千万不要为了母亲做一些不该做的事情啊。”
莫青慧一脸担忧地看着苏沉央,生怕她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来。若是苏沉央做了什么到时候被卫国公所惩罚,她的心中也是觉得过意不去。
阿齐在笑脸盈盈地摆着碗筷,而苏沉央则是侧过头笑着对莫青慧道:“母亲且放心,我什么事情都没有做。只是大夫人的女儿苏锦瑟向来看我不顺眼,找点岔罢了。”
说着,竟是一副毫不在意地模样。
可莫青慧却是担忧的很,眉头蹙了蹙,从桌下握住了苏沉央的手:“都是母亲不好,若是我没有回来,你也不至于陪我住在这里,受委屈了。”
她说着,眼眶又红了起来。低着头,十分心疼地模样。
苏沉央刚想开口安慰,只听见阿齐笑着说:“夫人多虑了,我们小姐是向来不会吃亏的主。若是说受委屈呀,那也是大小姐受了委屈。我们小姐向来英勇无比,怎会怕她一个刁蛮任性的草包呢?”
虽说方才的事情阿齐对苏锦瑟有气,可苏沉央解决了以后他也觉得心中敞亮了许多。知道苏沉央也看不上苏锦瑟,话语间自然就骂了苏锦瑟一句,说的时候还很是得意地模样。
苏沉央有些吃惊阿齐的话语,却有些忍俊不禁,“你呀,这种话在背后说说也就算了,可千万不能跟别人说。让别人听了去,你又要被苏锦瑟刁难了。”
对于苏锦瑟,她向来是不畏惧的。只是自己总不能时时刻刻在卫国公府中,有时也是要去上朝的。
例如今日,她不在府中,可不就是出了这么一档子事情么!
阿齐调皮地吐了吐舌头:“小姐说的是,阿齐今后定当小心行事。”
知道阿齐乖巧伶俐,年岁不大,可却十分懂得察言观色,也有勇有谋。苏沉央便笑着点了点头。
“你没有受委屈便好,母亲自然就安心了。”
莫青慧悬着的一颗心这才放了下来,脸上也露出了一抹笑容。
可苏沉央却是对莫青慧所言感到有些吃惊。她总认为依自己母亲这种温婉贤淑的性子一定是让自己远离苏锦瑟,少与她起冲突,可是她并没有这么说。
想着,不由得问出口来:“母亲竟不怪罪我不懂事么?本以为,母亲一定会让我少在府中惹是生非呢!”
自己说着,还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可莫青慧却是一脸正经地模样看着苏沉央,声音低沉地说道:“若是他们不欺你,咱们自然也是要安分守己的。可若是他们主动去挑起事端央儿又何必忍让?虽说母亲年岁已大,看不得这些争吵的事情。可若是央儿受了欺负,母亲自然也是不会放过她们的。”
这一番话看似简单,可却是实实在在的触动了苏沉央的心底最深处。
前世自己与母亲相处过很短的一段时间,自己对她也并不了解。而今生她与母亲也才相处了几日,自然还是不太能够摸得透母亲的脾气秉性。
可听闻她这么说,苏沉央只觉得心中袭过一股暖意。
母亲看起来虽是温婉贤淑的样子,可实则心底也是个有脾气有主意的人呢。看来,她这一点,果真还是像母亲的。
她想着,目不转睛地盯着莫青慧看。看着她略显苍老的面孔,心中突然有些酸涩之感。
想起之前父亲给她的母亲画像,与现在眼前的人比起来,当真是变了许多模样。岁月匆匆,总是会在脸上留下一点痕迹。
这样想着,她突然站起身来,走到柜子前面,开始翻箱倒柜起来……
阿齐和莫青慧在一旁看着苏沉央,两个人疑惑地对视了一眼,不知道她正在做什么。
于是阿齐皱了皱眉走到了苏沉央后面,问道:“小姐您找什么呢?阿齐帮您找吧。”
“咦?我记得母亲年轻时的那副画像我吩咐辛月带过来了,怎么如今却找不见了呢?”
这边说着,那边继续翻着。
阿齐也站在一旁帮着苏沉央找,可是两个人找了一会儿,竟是还没有画像的踪迹。
半晌后,只听见莫青慧说道:“人都在面前了,还找那东西做什么。我看了心中也难免伤心,先来吃饭吧。”
她的语气中透露出一丝哀伤的味道。
苏沉央和阿齐听闻这话,两个人的手都悬在了半空之中……
也罢,那副画像是父亲亲自给母亲所画,如今物是人非,还要那画像来做什么呢?母亲看了也难免会触景伤情。
想着,便叹息了一声,缓缓走到了桌前坐了下来……
“阿齐,你也坐下来一块吃吧。”
苏沉央此刻很想将关于画像的话题赶快岔过去,不想让母亲在因为此时所忧虑。
阿齐听到苏沉央如此说,赶忙摆了摆手:“小姐您可别折煞阿齐了,哪有下人与小姐同坐的?不行,这绝对不行。”
现下无论是哪个府中的规矩都是如此,下人不可与家主一同上桌用膳的。可苏沉央倒是没觉得这规矩必须要遵守。
平常也就算了,现下他们几个就跟一家人一样,坐在同一桌吃饭又有何不可?
更何况,她也从来没有这些忌讳,当初自己在荒野中生活时,与那山间野猴都争食过,又哪来什么高低贵贱之分。
只听见莫青慧也朝着阿齐挥了挥手:“阿齐便过来一起吃吧,这里只有央儿咱们三个人,没有那么多规矩。”
苏沉央此刻只觉得莫青慧比起那些达官显贵的夫人来都要通情达理,心中难免有些自豪的感觉。
可阿齐的头却似拨浪鼓一般不断摇晃:“不行,这真的不行。小姐和夫人就快用吧,不用管阿齐了。”
看着阿齐一副为难的模样,苏沉央笑笑便也不再劝阻,只是拿起筷子,笑着说:“既然如此,我便也不逼着你一起了。我和母亲吃过以后,你便叫辛月回来,你们两个一块用吧。”
阿齐笑着点头,苏沉央和莫青慧便也拾起了筷子,开始用膳。
他们主仆三人如今在偏房中其乐融融,可却不知前院现在已经被苏锦瑟闹的鸡飞狗跳……
“父亲母亲,您可要为女儿做主啊。沉央现在是丝毫没有长幼尊卑,竟然敢对我大呼小叫的,还敢叫她的下人打我的下人。她如今也太不将咱们卫国公府放在眼里了!自己当了一个将军,就了不得了么?”
苏锦瑟站在一旁,一副即气愤又委屈地模样跟罗穗和苏魏延哭诉,边说还边跺脚。
罗穗看着自己女儿受尽了委屈地模样,心中徒生一股怒火来,差点被背过气去。
而苏魏延却是皱着眉头,一脸严肃地低着头,一言不发。
“老爷,您倒是说句话呀。这苏沉央也太目中无人了,她一回来咱们女儿便竟是气受,眼中到底还有没有你和我了!一言不发的就将那女人接回府中,她可问过老爷和我的意见?”
罗穗说着,在一旁狠狠地盯着苏魏延,就等着苏魏延跟她同仇敌忾。
可苏魏延却是叹息了一声,又是什么话都没有说。
苏锦瑟看着自己父亲的样子,不由得更加着急了起来,说道:“父亲母亲,您都不知道,今日我说苏沉央不懂长幼尊卑。她竟然还说她身为西楚的肱骨之臣,西楚大将军,论起来还要我给她行礼拜安。您听听啊,这是妹妹应该对姐姐说的话么!”
她说着,一双眼睛瞪着,几乎都快要凸出来了。
罗穗听闻这话,更是不乐意了。直接拍桌子起身:“老爷,她将那野女人带回来我大度没说什么也就罢了。怎么是以为我女儿好欺负么?今日的事您若是不惩罚苏沉央,我绝对不罢休!”
“你先别激动,坐下。”
苏魏延皱着眉,抬起头来有些嫌弃地看了罗穗一眼。
罗穗一听,深吸一口气,又坐了下来。
“你瞧瞧你和锦瑟那副样子,哪里还像是卫国公府中的大夫人和大小姐?遇事这么不冷静,今后还如何管教这下人?”
他的声音低沉,颇有一家之主的风范。
可罗穗和苏锦瑟听到这话,自然是不乐意的。
冷哼一声开口说道:“老爷说这话便是偏心于那野种了?您说我哪里像这卫国公府中的夫人,说锦瑟哪里还像这卫国公府中的大小姐。我倒是觉得老爷您所言极是呢!如今咱们卫国公府中,眼看可不就是她苏沉央当家做主了么!别说我和锦瑟,就连老爷您,她都不放在眼里了!”
说完,侧过头去,生闷气一般不再说话。
话音落地,苏魏延的眉头皱的更深了,低吼一声:“够了,还没完没了了么!这件事情孰是孰非我自然有我自己的决断。沉央如今也是西楚有头有脸的人物,自然是不能太过苛责。你以为,她单单是我苏魏延女儿那么简单么!”
他从前是忌惮罗穗和苏锦瑟,所以刚将苏沉央接回府中之时并不太待见苏沉央。
可这么些年来,他这女儿也没少为这卫国公府中争光添彩,对自己也是毕恭毕敬,从未有过僭越的时候。自己对苏沉央的喜欢更是添了许多。
可若是今日之事真如大女儿所言,那沉央也着实是太过分了一些。
“父亲那以您所言,就因为苏沉央是西楚的大将军,我们全家都要对她礼让三分了?锦瑟认为,绝对没有这个理!”
她说着,气鼓鼓地样子站在那里,倒更像是嚣张跋扈的人。
苏锦瑟向来是傻的不会察言观色,就连此刻自己父亲已经要爆发了也看不出来。
罗穗狠狠地瞪了苏锦瑟一眼,示意她闭上嘴,现在不是争辩的时机。
果然,苏魏延冷哼一声:“我看你倒是有见解的很么!”
说完,毫不客气地瞥了苏锦瑟一眼。苏锦瑟这才意识到了自己方才有点越矩了,悻悻地闭上了嘴巴。
苏魏延冷眼呼出一口气来,招来外面候着的下人,低声说道:“去将小姐给我请到正厅!”
说完,自己长袍一掀,也站起身来,朝着正厅方向走去……
看苏魏延一副要惩罚苏沉央的样子,罗穗和苏锦瑟母女俩笑着对视了一眼,面上尽是得意的神情。后脚,便也跟着去了正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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