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慕良,你不要太假戏真做了。”苏沉央淡淡道,“你我二人,只是皇帝赐婚,不算数的。”
“怎么不算数。”他声音淡下来,停在她二中,还是一如往日的迷人,“莫非你想抗旨。”
“我只是觉得,事情会发展成什么模样,你我都无从知晓,不如还是保持一些距离,免得到时候背道而驰……”
“只要你一直如现在一样,我永远不会和你背道而驰。”楚慕良阖了阖眸子,看似平淡说出来的一句话,却满满的都是认真。
苏沉央心脏一缩,他的意思,她自然明了。他是说,只要她不会当面一套背后一套,不会和别人一起谋害他,他就永远不会与她为敌。
她眨眨眼。类似的话,上辈子的他也对她说过。可她当时怎么说的,她信誓旦旦的保证,自己心中只有他,肯为他去到天荒地老。结局却是,她终究还是与他背道而驰了。
“我,不值得你相信。”
想到前世的欺骗,莫名其妙的,她就脱口而出。说出来后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她不敢去看楚慕良,不知道他现在是什么表情。
“值不值得我相信,我自会判断。”可他再一次宽容了她的话。
苏沉央觉得心中堵堵的,刚站起身,就听到门外传来辛月的声音,“小姐,顾公子在外面等着见您。”
“叫他进来吧。”
楚慕良听到这个名字,眼神看着前方,不知道在想点什么。
顾长安进屋后,看见苏沉央旁边的楚慕良,眼神凝滞了一瞬,不过随即又迅速恢复正常。他恢复了往日人畜无害的江南书生模样,笑眯眯的看着苏沉央,“苏沉央,你看我给你带了什么?”
说完,他朝后方招招手。一堆侍从涌进屋内,一人怀里抱着一个花盆。
“你这是如何?”苏沉央睁大了眼睛,不知道顾长安在搞什么名堂。突然往她府上搬来这么多花花草草的干什么。
顾长安明媚的笑着,一双潋滟的桃花眼扑棱扑棱的,“我昨日来你府上不是说了么,你这里太冷清,不像是女孩子家住的地方。这些是在我们江南深受深闺小姐喜欢的花草,我特地去京城里最大的花卉林子里为你买回来的。你好好养,可别亏待了它们。”
顾长安昨夜想了一整晚,他这辈子从来不是个爱退缩的人,即使生在温和的江南,可他骨子里的傲气,不比任何人少。
既然知道了自己的心,他就要尽力去尝试一下。
更何况现在,苏沉央并未真正地与楚慕良结为连理,他有何道理放弃?
“你买来这些东西做什么,我又不会养。”苏沉央哭笑不得,她哪里侍奉的了这些东西呢。
“好歹咱们也是一同经历过生死的人了,我送你的花草,你就不能学着养一养?我给你说,很简单的。就是每日浇浇水,松松土,没事了拿起小剪刀,修一修杂枝枯叶。”
他忙着考虑怎么安置这些花草,完全忽略了一旁一脸冷漠的楚慕良。
看来自家夫人的魅力,真是大呀。
楚慕良面无表情的看着顾长安,不知道这两个人什么时候这么熟络了。昨日听单洺说,苏沉央和顾长安在一起的时候,他还觉得很诧异。以顾长安的性子,怎么会老老实实帮苏沉央做事。
“那我就养养试试,养死了不要怪我。”苏沉央为难的点了点头,看着那一盆盆花卉,面上如临大敌。
顾长安帮她将花盆都安放好,整个屋子瞬间就柔和多了,他满意到:“不错,这才像女人住的地方。你放心,我还要在京城待一段时间,有问题来找我。”
他余光扫过面色无波的楚慕良,只见楚慕良盯着他,眼中甚是警告。
他嘻嘻笑起来,一把揽过苏沉央的肩膀,“我告诉你,女人只有具有了女人味,才嫁的出去。身为与你一同患难的战友,我能帮你想这么多,是不是要好好谢谢我。”
“谢谢你。”苏沉央没好气的说到,这哪是帮她,明明是在想着方法折磨他。这个顾长安怎么这么记仇,她也只不过绑了他一次……
她常年征战,混在男人堆里,让她对他的触碰并没有什么特殊感觉。在她这里,只有心上人、仇人和其他男人之分。
可楚慕良的眼神却越来越深邃,盯着顾长安仿佛要把他看穿。
突然想到什么,她挣脱顾长安的胳膊,“玉佩给你吧,说好的。”
“先不用。”顾长安急忙说。
他可不想这么早就拿走玉佩,和苏沉央撇清了关系。为了继续待在她身边,他得想个理由。
“咱们上次约定的时候,说的是我帮你解决这件事。现在只是找到了幕后之人,事情理解决还早。君子爱财取之有道,我还是等达成约定了再把玉佩拿走吧。”
他的话引来苏沉央一阵诧异,这个人什么时候这么正直了,还自称为君子。
不过既然顾长安都这么说了,她也就没有再说什么,又将玉佩挂到了身上。这才想起来被晾在一旁的楚慕良,他一定听到了她要把玉佩给顾长安的事,苏沉央心中一慌,扭过身来解释,“我和他约定好,他帮我查清香料的事,我把玉佩给他。”
“夫人不必给我说这些,送你的东西,你可以随意支配。”楚慕良站起身来,走到苏沉央面前,竟柔声说道,“你我夫妻二人,不用多做解释,我自会懂你。”
苏沉央又懵又心动,不知道这两个人今天怎么了,都对她这么好。
顾长安在苏沉央看不见的地方一脸不屑,楚慕良冷冷的看着他,随即上前一步,将苏沉央抱在怀里,唇畔几乎要贴到她的耳朵上:“为夫走了,明日再见。”
苏沉央觉得耳朵痒痒的,心尖上也痒痒的。她呆滞的点了点头。
楚慕良抱着苏沉央,淡漠的看向她身后的顾长安。顾长安睁大眼睛,气呼呼的扭过头,“哼,我走了。”说罢,一挥袖袍,转身走出了书房。
苏沉央看着他的背影,翻了个白眼,这个人莫名其妙闹什么小脾气。
反正她这会儿舒舒服服的享受着呢,管他发什么火。
须臾后,苏沉央还是略带不舍的离开了楚慕良的怀抱。
“对了,还有一件事,”她拉住将要转身的楚慕良,“我想代替李将军出征。”
楚慕良蹙起眉:“让老人出征是我考虑欠妥,可你已经奔波一年,我不可能再让你去犯险。”
“没事的,我能做到。”她坚定的说,随即面色有些黯然,“你知道的,我不是一个很有怜悯心的人,只是李将军是我的老前辈,曾经也教给我很多东西。如今他亲自来找我,我怎么能再让他失望。”
“此事我会再考虑考虑。”楚慕良思绪许久,没有再直接拒绝她,听他所言,苏沉央大概是放心了。只要他不拒绝她,这件事就算是成了。
楚慕良离开后,苏沉央走出屋子,却发现,连廊里也被顾长安摆满了花卉。当真像是到了江南,她不禁莞尔。
辛月跟在苏沉央身后,看着四周一盆一盆用心挑选的花卉,心中默默有了主意。
萧弘兮昨晚就回到了婺城,一连几天都在城主府里待着,没有出门。直到辛月来找上他。
辛月来的时候,他正在想那天晚上那两个人。他总觉得有种熟悉感,可又说不出来是谁。
“城主大人。”辛月这次没有再直呼他的名讳,而是毕恭毕敬的叫他城主。
“嗯。”萧弘兮点点头,“有什么情况吗。”
“有。”辛月勾起唇角,“最近,苏沉央身边莫名其妙多了一个男人。”
萧弘兮眼色缓缓暗沉,“谁。”
“此人名叫顾长安,江南顾家的嫡长子,是个调香的高手。”辛月看萧弘兮坐直身子,听到这里渐渐来了兴致,看来自己这次没白来。她继续道:“这个顾长安,对苏沉央的一个玉佩想要的很。一开始是天天造访将军府,每次都被苏沉央挡在门外。后来不知怎么的,就和苏沉央熟络起来了。但是玉佩还在苏沉央这,恐怕顾长安是为了玉佩,才留在苏沉央身边。”
“继续。”萧弘兮支着脑袋,不知道在想什么。
“依我看,咱们可以……”辛月四周看了看,生怕隔墙有耳,随即几步走到萧弘兮面前,俯下身子,在他耳边轻轻说了些什么。
萧弘兮笑出了声,“辛月啊辛月,果真是前朝的公主,这脑子,果然不是一般人能比的。”
辛月低着头,笑了起来。能得到萧弘兮的赞赏,她自然打心底里高兴。
他站起身,双手背在身后,面朝着大殿内的将军椅,眼中凌厉之色愈加的浓,“那个顾长安,就交给你来搞定。你可是说,你有他的把柄。不要让我失望。”
“是。”辛月低下头。她当然有把握搞定顾长安,这个男人现在看苏沉央的眼神越来越暧昧,只要用苏沉央要挟他,不愁他不乖乖听话。
辛月走后,萧弘兮站在大殿内,沉思着什么。想起那晚的屈辱,藏在袖袍下的双拳紧握。
楚慕良,这是你逼我将计划提前的。如果没有和你撕破脸,我也不至于这么着急的想扳倒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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