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在几亿万年中第一次,这片海充满了声音。
“啊啊啊啊啊啊啊!!”充满愤怒与暴躁的声音嘶吼着,咆哮着,巨大的沙浪不停翻滚,仿佛海底沙滩化为真正汹涌的大海不断翻滚着。
沙海不断冲击着,其中一处却始终没有被翻滚咆哮的沙海吞噬,湮站在那里,汹涌的大海没有力量击碎他,只能懦弱地化为微波从他身旁游过,它仰头看向那束黑色的魔光,那好像是海上的飓风顶立在沙海与天海之间,魔光像巨兽一样咆哮着扭曲着,毁灭与不详的气息狂风般吹出。
杀气达到能够感知到的巅峰值时,一束紫黑色的魔光无声地腾空而下,目标直指站在它前方的湮,他向侧边一跃而起,魔光击中了地面,地面瞬间长出了一根巨大的黑紫色晶柱,周围的空气也瞬间变成了魔气,魔气在空气中瞬间凝结出万千黑晶,向着湮射来。
湮的左手握住右手手臂,右手手掌心浮现出飘逸闪亮的微粒,那些东西没有实体,像是突然出现了的幽灵,它们聚集在一起,好像一团被星辰包裹的星体,湮将它向冲来的魔晶丢去。
巨大的爆炸随之而来,但是这个爆炸没有声音,仅仅只是一个小太阳的出现,所有冲来的魔晶像砸在石头上的鸡蛋被毁灭殆尽。
魔光继续着攻击,魔光柱呈几何倍数增长,魔晶数也呈几何倍数增长,小太阳不断出现,湮快速奔跑在魔晶柱群中间,柱群好像是一群巨人,愤怒地追杀着湮,湮看了眼巨大的魔光柱,右手径直刺入胸口,与泩瞬间崩溃不一样,湮灭的黑蓝色光冲破束缚冲出湮的胸口,在这光之中,一把长剑若隐若现,在光完全覆盖了湮的胸口后,长剑瞬间展现。
那仅仅是一把普通的剑,好像刚刚从铁炉之中出生,被清水洗净,细心地用砂纸磨净铁屑后来到湮的手中。
湮看着这把剑,光滑透影的剑面上映照着湮与他身后的亿万晶雨,就在这一瞬间他消失不见。
晶雨像失去了目标一样四处散射,各个巨大的晶柱更加狂暴地散射着晶块,晶块在四处爆炸,几何式地分裂后的小晶片与那些晶块具有一样的威力,持续冲击着空荡的空间。
湮在离那个巨大的晶柱魔场4000万公里的地方出现了,他看向从这里也可以看到的魔光柱,说“差不多。”
他迈开双脚快速地向魔光柱跑去,速度逐渐加快,而他踢踹的地面没有掀起一点沙子,空间渐渐在他周围扭曲,在离魔光柱200万公里时湮进入了光速,可是他非但没有慢下来速度反而越来越快,他的双脚逐渐崩溃,越来越多的裂纹中黑蓝色的光变得越来越纯净。
魔晶柱们好像瞬间注意到了湮,它们狂暴地向他发射魔晶块,先前威力巨大的晶块这时变成了一块块棉花一样被光速带来的风吹飞,常规加速下抵达光速的湮虽然眼前什么也没有什么也看不见,但是他始终明白敌人在哪里,他在即将接触魔晶柱时右手握着长剑向魔晶柱群重重砍去。
似狂风吹折幼苗,魔晶柱群被看不见的风暴摧枯拉朽般地毁灭,它们无力地碎裂成无数晶片与碎块向湮反方向飞去,而刚刚这些只是风的咆哮而已,真正的斩击根本不屑于击打这些傀儡。
在不远处,庞大的魔光柱被那记横劈瞬间劈断,黑紫色的魔光在空间的扭曲下灰飞烟灭,黑紫色的雾气似乎从一开始就不存在,现在根本看不到任何留存的痕迹,湮右手握着长剑,长剑光洁平滑,顶端掩盖着血与肉。
已经被一半魔晶吞噬的暴怒双眼无神地看着湮刺入心脏的长剑,他像是被抽空了全部力气一样双膝跪地没有刚才那股狂暴之气了。
“好……痛。”他平静地说,眼睛里像是有什么崩碎了一样,他渐渐被魔晶覆盖,晶块就像无情的野兽将他逐渐毁灭,湮拔出剑快速上抽长剑快速没入暴怒的脖子又快速拔出,鲜血混合着晶片喷涌而出,他缓缓倒在了地上,鲜血慢慢蔓延开来,在这之上一个个黑色的晶块相继长出。
湮感到周围扭曲的气息终于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生命萌芽的气息,他手中的剑慢慢消失,他转身走向来时的地方,说“真是难得的花季。”
泩捏灭了手中的蓝光,看着满地混沌的残骸,他也同时感到了一种蠢蠢欲动的气息,在他背后,一株小小的幼苗默默顶开沙层面向海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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