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嚏!”
谢尔盖·乌季里科夫右手离开了方向盘,拽来一张纸擦了擦自己的鼻涕。
从索契到伊尔库茨克的旅途异常艰难。车队的两辆货车和一辆轿车需要穿过半个俄罗斯,行驶超过六千公里。在莫斯科发生动乱后,俄罗斯的各大城市都加强了安全检查,虽然执行力度不一,但也给武器的偷运带来了不少的麻烦。
不过车队依然是安全的。乌季里科夫和伊瓦里·伊尔维斯乘坐轿车在前面开路,目的就是逃避一路上可能出现的检查。他们绕过了一大堆关卡,又用贿赂或其它的手段搞定了剩下的那些,这才获得了这段较为平稳的旅途。连日的奔波让乌季里科夫患上了感冒,但他依然不得不和伊尔维斯交替开车。
对现状不满的不仅是乌季里科夫。伊尔维斯同样对漫长的路途有所抱怨,在过去检查不严格的时候,他们总是使用火车来运送军火,有时甚至还可以空运。开这么远的车对他来说也是头一遭,但只要这单生意做成了,“扎伊察”就可以获得另一个稳定获得武器的渠道。一切都是值得的。
“伊瓦里,前面就是该死的克麦罗沃了,我们赶紧通过这里,然后找个地方休息。啊嚏!”
“但愿这里不像萨马拉一样难对付。”伊尔维斯皱着眉说道,“该死的叶利钦。”
“我不关心那家伙有多少人反对,”乌季里科夫愤恨地说,“我只知道古比雪夫(注1)那该死的市长让我们白白耽误了好几天。”
当叶利钦下达总统令解散人民代表大会时,萨马拉州的州长公开地拒绝执行叶利钦的命令,宣布反对总统的决策,这导致萨马拉州出现了混乱,货物检查也变得格外严格。在多次试图蒙混过关未果后,伊尔维斯只能决定让车队绕行,而这一绕就花费了三天的时间。
“克麦罗沃,”乌季里科夫踩了一脚刹车,“不错的地方,没有检查站,或许也没有驻军。没有人打扰我们。我甚至想在这里停下。”
“我也想,谢尔盖,但我们已经耽误了很多天了。”伊尔维斯不满地说,“这可是个大城市,我们还是找一个小村镇——”他从容地打开一本地图册,“前面是一片森林,我们可以在那里休息。谢尔盖,如果你感觉不太好,就换我来开车。”
“我很好——啊嚏!”乌季里科夫抽了抽鼻子,“好吧,不过我觉得再开一段路还是没问题的。”
“那我先休息一小会,如果有情况就叫我。”伊尔维斯闭上了眼睛,在颠簸的车上并不是那么容易休息的,但过了这么多天他也习惯了。
乌季里科夫开车穿过克麦罗沃的郊区,没有发现任何异常。两辆货车在后面远远跟着,彼此之间保持安全的距离——只有前面那辆车上运载了军火,后面那辆车只是掩人耳目用的。路边的风景在逐渐变化,前面就是地图上标注的泰加林了,只要找个地方把车停在路边,就可以安稳地吃个饭再休息一会了。
乌季里科夫紧握着方向盘,认真观察着路况。在拐过一个急弯后,他发现了异常,连忙
踩下了刹车。“伊瓦里,快醒醒——啊嚏!”
“嗯……”伊尔维斯醒了过来,“怎么了——我的天啊!”
一棵油桶粗细的松树横在了路上。任何车辆都无法通过。
“停车停车!”伊尔维斯打开了车载的无线电台,呼叫后面的货车,“快停车,有树倒在路上了!”
在森林中行车,看见树倒了是非常稀松平常的事情。有经验的司机会在车上备好工具,可以应付大多数情况,而新手看到倒下的大树则容易惊慌失措。
乌季里科夫和伊尔维斯都是有着丰富经验的人。他们很快拿出了锯子和牵引绳,企图把木头锯开再拉走。树有些粗,锯起来有些困难,两人花了一些时间才把木头锯成两段。
“谢尔盖,你来看这边。”伊尔维斯仔细观察着树倒下时折断的断口,“这树像是人砍倒的,里面还是湿的。这树没死。”
“是吗?”乌季里科夫朝伊尔维斯所在的方向看了一眼,“那就有意思了。伊瓦里,你先回到驾驶位上去,准备发动汽车,我们赶快把树干弄走。”
“谢尔盖,”伊尔维斯摇下车窗,“我觉得我们有必要通知后面的车提高警惕。”
“是的,你赶快通知他们,我来把树干系好——伊瓦里,森林里有人!”乌季里科夫丢下手中的绳子,抓起折叠锯,三步并作两步地跑上了车,“随时准备发车!幸好我还没有系上去——”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莫非有人打劫?”伊尔维斯朝路的左边看去,但没有任何值得注意的地方。
“老兄,打劫不是相当正常的一件事吗,”乌季里科夫飞快地打开车载电台,“喂,这里是一号,我们要绕路了。”
“你快看看有哪条路可以绕。”伊尔维斯熟练地在公路上掉转车头,“我记得我们没有走主干路。”
“是的,这本来是条小路,路况也不太好,但是近。”乌季里科夫翻开地图册,打开属于克麦罗沃的那一页,“如果绕行的话其实也不算太远。”
伊尔维斯驾驶的轿车以严重超速的速度离开了这里,他们逃逸的路线依次经过两辆停在路边的货车。乌季里科夫很快示意他们开始倒行,然后按和以前一样的安全距离启动。
“老大,人呢?”突然有两个人从树丛中站了出来,“刚才还在的。”
“算了算了,我们换个地方继续搞。”两个人中较矮的中年人说道,“这些人,警惕性很高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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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1:萨马拉市在苏联时期称古比雪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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