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六 火并（上）

布尔卡洛夫仍未醒来，一切事情都需要年轻的伊西多尔自己拿主意。他看了看卡西欧夫，但卡西欧夫并没有任何要说话的打算。

“我不明白。”他把右手攥成了拳头，“沃尔科夫这个家伙为什么会来这里？他是不是认为胜券在握了？”

“消息可信吗？”卡西欧夫淡淡地说。

“一开始我也不信。”伊西多尔的眉毛攒在一起，看起来十分紧张，“可这已经是第三个打电话给我的人了，还是戈洛莫夫那边打来的。他说，沃尔科夫打算在伊尔库茨克将我们击溃。”

“我觉得你最好再确认一下现在城里的情况，如果他们真的想要鱼死网破，我们也只能迎战了。”卡西欧夫试着提出一些建议，“不过，我只是个建议者，一切都需要你自己判断。我们在明，他们在暗处，虽然人数上我们一定占优，但其实情况对我们不是很有利。”

“唯一的好消息是，警方不会管我们，他们非常不喜欢这些新西伯利亚来的人——”

又是一阵电话铃声响起。“喂，对，你没打错。”伊西多尔用眼角的余光看了看茶几上用于记录信息的几张纸，“什么？”他睁大了眼睛看向卡西欧夫，“这不可能！”

伊西多尔在纸上飞快地写下一行字——河西的废弃工厂被突袭，他们的人可能还在那。

“你们说还看到了沃尔科夫？”伊西多尔大声问道，“是真的吗？”

伊西多尔最终还是得到了一个模棱两可的回答。他愤怒地把电话听筒摔了回去。“我真的错了。”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开口说道，“但是已经没有退缩的余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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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西多尔在最短时间内召集了他能召集到的所有人。留在伊尔库茨克的人的确不太多，多数人都被布尔卡洛夫派到了新西伯利亚。两个布尔卡洛夫平日里最信任的家伙被派去协助守卫防空洞，而其他人则跟随着他一起出发。

位于安加拉河西岸的废弃工厂是扎伊察苦心经营了多年的据点之一。他们为那里通了电，还装了电话，对内部进行了一定的改造，部分成员长期居住在那里，不时有货车进进出出，搬运各种货物。这样的据点确实是一个非常明显的目标，但扎伊察一定程度上控制了这里的警局，让警方对这里的犯罪行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沃尔科夫很可能也出现在那片区域。杀了沃尔科夫，那么‘狼’的一切就都是我们的了。”伊西多尔拿着自己几乎从未使用过的手枪，对面前的所有人说道，“我们已经占领了新西伯利亚，现在只需要保卫我们的家就可以了。”

在凌晨两点钟，伊西多尔的车队出发了。卡西欧夫充当了他的驾驶员，驾车跟在队伍的最后面。仗着对地形的熟悉程度，车队很快分成了三路，向安加拉河西岸的工厂包抄过去。夜已经深了，但今夜从未停下的零星枪声让很多居民都难以入睡，他们不断地拨打着报警电话，但警方却总是姗姗来迟，他们每一次到达案发现场时都只能收拾残局，或是拖走报废的汽车，或是辨认血肉模糊的尸体。

在车里的伊西多尔产生了恐惧感。他不知道还有多少人背叛了“扎伊察”，又有多少人在为沃尔科夫收集情报。他们的优势是建立在人数和发展规模上的，如果这个基础早已被腐化，那么优势自然就不复存在了。他认为，沃尔科夫既然敢在废弃的工厂出现，那一定是有了足够的信心来对付他。

第一小队的方向突然传来了剧烈的爆炸声。

“发生了什么？”伊西多尔大声叫道，“是不是伊万诺夫那里出事了？”

“冷静，西达。”卡西欧夫向前车打着信号灯，示意他们停下，“我们去看看。”

三辆车很快都调转了方向，在绕过一片还亮着不少灯的居民区后，他们隔着很远就看到了那里的火光和三辆汽车的残骸。在那样的爆炸下，不可能有生还者存在。

分出去的第一小队只有两辆车。

“他们……”伊西多尔的手剧烈地颤抖着。他从未见过这样的场面。

“等一下，我们不能过去。”卡西欧夫冷静地说道，“这明显是从那辆汽车里引爆的炸弹，附近很可能有他们的人在埋伏。”

“那我们怎么办？”

“我们留几个人在这儿等着，让警察来替我们趟这里的浑水。”卡西欧夫把车停了下来，“这么大的声音，周围的居民一定醒了。剩下的人继续前进吧，不要耽误时间，他们的人肯定没有我们多。”

“就按您说的做吧。”伊西多尔情绪低落地说。

卡西欧夫小心地通过桥梁来到对岸。他们离工厂已经很近了，却不知道敌人是否还有埋伏。路边停着的任何汽车都会使他提高警惕，夜色是最好的保护色。

“我们应该停在这里。”卡西欧夫认真地说道，“再往前就非常危险了。你不能过去。让我们的人下车吧，车的目标实在是太大了。”

伊西多尔此时只能赞同卡西欧夫提出的任何建议。他几乎失去了独立思考的能力，在他的心里只剩下了“复仇”二字，在过去的24小时里，扎伊察已经失去了太多东西了。

“下车，下车！”

“你们都跟了教父很多年了，我也不说什么了。”伊西多尔淡淡地说道，“地形你们都熟，小心点，多注意周围的情况。”

交火已经不可避免，伊西多尔只能期盼自己人能在这场火并中获胜。他们不能再输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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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很满意……或许明天会改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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