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风起云端

事情正在变得复杂——

本来应该轻松解决的任务在斯提亚等人的挖掘下不断现出更多盘根错杂的脉络，梅的行动看上去绝非偶然，背后一定还有一个大家伙操控着一切。

一想到有这样一个深不见底的神秘组织潜藏在卫戎族内部，斯提亚就迫不及待地想要将它们挖出来——无论好坏。

一切的一切，都在那个音讯未知的年轻人身上。

“说起来，斯提亚和那个人类女孩相处的怎么样啦～”

雅典娜忽然夹着坏笑出声打断了斯提亚的思路。

“我很好奇。”

还没回过神来的斯提亚下意识答道。

雅典娜的质量投影兴奋地朝斯提亚靠近几步：“哦～我也很好奇呢！给我讲讲呗！”

“与你无关。”惊觉到失言的斯提亚立即转过身去。

雅典娜不甘心地在斯提亚身边绕圈：“诶诶诶？给我说说嘛！我们可是多年的僚机搭档啊！”

“对了，她现在的机体情况有些异常。”斯提亚忽然想到，或许雅典娜能够帮上一点忙。

雅典娜反应了好一会，才明白斯提亚的意思。

“你是说那个人类生病了？”雅典娜皱紧了好看的眉头，她很快推敲出最可能的答案：“她被感染了？”

“在我们出勤之前。”斯提亚解释道。

“这不可能......”雅典娜的指尖抵住额头，大量的数据流正快速从她眼前经过：“我们私底下对她进行的全面检查中并没有发现任何异状......”

“但是桃乐芙并没有被那些异种攻击。”斯提亚向雅典娜描述当时的场景。

雅典娜不由得扶额：“你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

斯提亚一本正经地回复：“该情况在此前并不属于临床感染症状或任何特殊感染并发症等案例，因此我的系统认为这没有上报的必要。”

雅典娜则痛苦地揉着头发：“呜......差点捅了大篓子......怎么才能让全舰接受一次生化检查呢？嗯！就说是突击演习好了！”

斯提亚选择性地忽视掉雅典娜将身边正报告实施这一措施将造成的经济和人力消耗的机器人关掉的动作。

“下一次例行侦查时我会想办法让他们批准对你们进行一次远程补给，同时我也会尽量让生化部门着手这方面的研究工作。”雅典娜慢慢将散乱的发丝收拢回一起，闪亮的战斗勋章折射出金色的光芒。这一刻，斯提亚才慢慢觉得，这个冒失的丫头也是一名真正的高阶将官了。

“谢谢。”斯提亚很认真地道谢。

雅典娜大喇喇地摆手：“没事没事～记得回来之后请我吃商业区那家米粉店就行！”

小白很快从记忆中找出斯提亚和雅典娜在搭档时经常在尼伯龙根光顾的一家老牌牛肉米粉店，雅典娜满面红光，将头发高高束起好专注消灭米粉的模样一下子跃然于斯提亚面前。

“好的，我请客。”斯提亚点点头。

斯提亚的反应令雅典娜的瞳孔一缩，她很快若无其事地笑笑：“哈哈，我等着哟～”

敬了一个军礼后，斯提亚挂断了通讯。

阳光渐渐从雅典娜的周身散去，落寞的少女并拢双腿，将自己蜷缩在高大的旋转椅里。

“他连我是那里的终身试吃会员也忘记了......”

空档的灰暗房间里，只有雅典娜低落的呢喃。

“长官，你必须看看这个。”

刚出会议室的大门，斯提亚就跟面前的W23撞个正着。

斯提亚没有过多停顿，转身跟随W23一路奔向舰桥。

“你说找到了和梅有关的线索？！”

一进门，斯提亚就听见洛奇正和尤衣讨论着什么。

相比洛奇的惊讶，尤衣显得要更加不安：“是的......我刚刚处于好奇使用了自己的灵能后......忽然发觉我感觉到了什么。”

“说来听听。”斯提亚示意尤衣继续。

“我醒来之前，就看到过他了。”一提起梅，尤衣就显得格外兴奋，“然后刚刚我调用了信息流演算，重新构建了我和他在失散之前的所有细节。”

尤衣的话令斯提亚想起，最初在梅留下的影像里，他就觉得这家伙似乎对情报收集这一块的工作极为卓越。

这种卓越甚至能无关过去和未来。

尤衣继续分析道：“我了解到，他曾在某次行动中无意提及过他有一个朋友，当时的他意识到了什么后很快避而不谈。但我根据那个关键词很快从其他相关行动记录和个人出勤申请中找到了与人类相关的情报。”

“大量的数据显示，他在特定筛选条件下对某一处地域的访问极为频繁。而通过对周围生物群落的调取发现，他能去的地方只有一个。”

尤衣的手颤抖着递给斯提亚一张纸条。

【翌秋，灰雨城】

斯提亚一眼扫过，将之丢在一边。

他盯着一脸错愕的尤衣说道：“报告刚刚使用灵能对你造成的损害，尤衣铁卫。”

尤衣嗫嚅着想要说什么，就立即被斯提亚瞪了。

悻悻的尤衣只得老实答道：“......计算模块元件烧毁百分之七十、灵能回流导致的多处关节轴承破损、多处不可逆二次腐蚀、不适当的操作致使机体武器系统宕机、另有十余处不明损失正在评估。”

“一个半残废的白痴战五渣。”斯提亚为尤衣总结道，“还是说你想继续成为我腰间的挂件？”

“我......！”尤衣本能地想要辩驳，“我这不是想要快点找到他嘛......”

“你是一名为卫戎族伟大复兴效命的铁卫，之后才是作为梅·艾启曼的僚机。”斯提亚郑重地提醒尤衣：“如果你连最基本纪律和自制的能力都没有，我将向尼伯龙根提请对你机审查。”

“是我的失责......”尤衣沉默了一瞬，挺胸抬头地道歉。

见她有反悔之心，斯提亚也懒得多费口舌，他瞥了一眼地上的纸条：“你说，灰雨城？”

暗星的确繁育这以人类为首的一系列C级文明，但应该已经是过去式了才对。

“我也很惊讶！”很快翻过篇的尤衣极力控制这自己不要蹦起来：“但是安娜说，暗星的确有着一个游徙城市。”

某个名字令斯提亚眼皮一跳：“等等，你说安娜？”

“怎么，有意见啊？”一直趴在椅子上转圈圈的安娜终于昭示了自己的存在感，“话说你们什么时候才肯把我送回去？当然，要我带路可是要给导游费的！”

斯提亚不由得思路一顿，他差点忘了还有这个麻烦的小妖精......

“这未尝不是一个办法。”小白忽然悄悄在斯提亚耳边建议道：“有一名当地土著带路总比我们突然闯入要来得稳妥许多，这个傻袍......小姑娘或许会是一个不错的突破口。”

正在大咧咧阐述费用梯级表的安娜丝毫没注意到自己给自己挖了个坑。

懒得细听安娜废话的斯提亚干脆地点头：“交易成立，你跟我们走，之后洛奇会负责报销你所提的费用。”

安娜的嘴还没合拢，就一下子傻在椅子上。

按照高效率行事的原则，斯提亚紧接着说道：“现在开始拟定作战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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