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欢迎回来

“对不起，可能你认识之前的我，可我现在似乎无法回应你，”奥拓捂着自己脑袋，那要人命的疼痛又开始发作了，他起身就准备离开，“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走了。”

“虽然你的记性变差了，但我姑且还是提醒一下，是我，”希维儿面对奥拓无礼依旧还是笑盈盈的，她轻轻指了指自己胸口说道，“把你保释出来，免受了牢狱之苦，你这时应该心怀感激，奥拓先生。”

“好吧，你也可以不保释我，对我来说里面外面都一样，”头疼愈发强烈，奥拓的脾气也越来越差，“那我回监狱了。”

“噗….”

“你笑什么？”

希维儿左手轻掩着嘴唇右手示意奥拓继续说，“继续，别在意。”

奥拓停下脚步狠狠的说道：“我不知道你是谁，也没有兴趣了解你找我是为了什么，说真的比起去外面，我希望能够---”

“死在监狱里？”

奥拓没有出声，显然是被希维儿说中了。这个女人有些诡异，但又说不出来哪里诡异，话说一个漂亮女人莫名其妙来监狱里保释自己一个流浪汉本身就很诡异了。

希维儿血红色的双瞳在中午的日光下微微发亮，“我知道你全身上下每一个部分饱受着痛苦，或者说是没日没夜的煎熬，哪些加持在身上的拳脚根本比不过千分之一，对嘛？”

“莫名其妙，”这是他站在门前，第一次皱起眉头，“我浑身舒坦的很。”

“只能靠酒精来麻痹自己，很痛苦吧。”

“你到底想说什么？”

“上帝已经死了。”

奥拓下意识的坐起身子，可一看到对面希维儿闪着精光的血瞳后便默默长叹了一声又坐回去了。

“果然。”她活像个小恶魔，尖尖的虎牙伴随着笑容而出。

“你到底是谁？”

“这里并不是个可以长谈的地方，”希维儿离开座位，准备走到了门口，“走吧，先去洗个澡。”

“洗澡？我可不是----”

“不好意思我有洁癖，没办法和个头发沾满的土豆泥，乱糟糟又不修边幅的流浪汉在同一个空间待太久，”希维儿举起手腕伸到奥拓面前微微鼓起脸颊表现出了十分的不满，“你看，都五分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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奥拓跟着希维儿走到了她的旅馆，相当的豪华。不仅有独立的卫生间和浴室，还有个能睡三个人的大床，看上去相当的柔软可房间的布置却散着一股军旅气息，如果不是散发着一股少女独有的清香，奥拓甚至以为自己来到的是一位高级军官的卧室。

啊，好像她本来就是军官，肩上抗着的是什么来着，糟糕，我怎么这都忘了…

“只有咖啡可以吗？”

“随便。”奥拓一进门就一屁股陷入了沙发，真软，让人想睡觉。

“这个世界上有着极少数的巫师，”希维儿一边找咖啡豆一边说道，“他们天赋异禀，能接触到我们的未知领域。原本我们可以巫师合作走向未来，可自从中世纪开始那些教会大量烧死女巫，导致巫师们逐渐隐姓埋名再也不会出现在人们面前。”

“这么会讲故事的你，应该很擅长带孩子。”

“1804年，随着拿破仑的称帝，科西嘉岛开始进入人们眼中。因为拿破仑正是科西嘉岛上魔魔塔塔主坎比翁的小弟子，科西嘉岛也是现在唯一已知的巫师聚集地。五年前，我派你去游历欧洲寻访隐藏着的巫师，希望能够和他们合作，借助研究魔法来拯救普鲁士，你还记得吗？”

“抱歉，如果你期望我记起什么就要大失所望了，”奥拓全身陷在沙发里瘫了一团，“能把窗户打开吗，我喜欢波罗的海的风。”

“我也喜欢波罗的海，”希维儿走到奥拓身边，一脸嫌弃的将他从沙发里猛的拉出来领向浴室，“所以每年都会来波美拉尼亚度假几次，并且这间房是我专用的。奥拓，你现在实在太邋遢了，我们的谈话等会再继续，你先去给我洗澡，然后随便你躺在哪，换洗的衣服就在浴室里。”

“谢了。”

“你要是能把自己洗干净点我会更感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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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西还真的一应俱全，连浴缸里甚至还有热水，这个女人怎么把时间算的这么准。算了，想想自己确实很久没洗澡，也该剃下胡子了清爽一点了。

奥拓脱下了自己皱巴巴的衣服裤子，打开淋浴刚刚开始洗澡就听到门外传来的那个女人的呼唤声，

“水温还行吗？”

“还行。”

“那就好，我们继续谈谈。”

“等等，你非得这个时候谈吗？我好像还才刚开始洗？”

希维儿在靠坐在浴室门外，纤长的双腿架在一起十分惬意，“衣服脱光了才没法伪装呀，只有**时才不能骗自己。”

“这就是你正大光明偷听我洗澡的原因？”

“对呀，”希维儿窃笑了一下，声音很轻，“我小时候去过申豪森，易北河东岸很少有这么美地方，惬意舒适，让人恨不得待一辈子。奥拓，你是为了什么才离开家乡的，还记得吗？”

两个人都没有说话，淋浴的冲刷声很响，奥拓洗的很认真。

“忘了。”他闷闷的回了一句。

“你周游欧陆这么多年，为什么去了英格兰后就销声匿迹了？”

“忘了。”

“为什么变成了一个流浪汉？”

“忘了。”

“行吧，”希维儿叹了一声说道：“两年前，英格兰的一批清教徒秘密进入欧洲大陆，发了疯似的找一个叫俾斯的人。正巧我手下抓到一个了狂热清教徒，你知道，我们普鲁士信奉的是新教，抓一个清教徒并不是很难的事，”她自顾自缓缓说着，门后的奥拓刷了个牙已经进入浴缸泡了起来，“我们从他身上搜到了半张照片很显然是被撕毁的，这半张照片上有个年轻男人，笑的很快乐，和你好像有点像？”

“俗话说，天底下总有三个人长的很像。”

“可惜这个清教徒的信仰十分狂热，无论我们怎么审问，他都只不停的在重复着“上帝已经死了”“你必须承受世间最大的痛苦”。接着绝食了三天就死了，那么那个叫俾斯的男人到底做了什么呢？”

“抱歉，我现在脑袋很疼，不是很想说话。”

“你意思是，现在的记忆混乱来自于你所受的那些最大痛苦吗？”

“对对对，能别说话了，我头真的很疼。”

“那如果我能救你呢？”

“行啊，如果你能的话。如果不能请让我好好休息会，我真的-----”

砰！

话音未落，希维儿就一把拉开了浴室的大门，大步朝着浸泡在浴缸内的奥拓走去。

“我好像不是很明白现在的状况，”奥拓睁大了眼睛，躺在浴缸里说道，“勃兰登堡的二小姐原来是这么开放的女人吗？”

“你不是不认识我吗？”

“你----”

“闭嘴，”希维儿扯开自己的领带，微微露出的精致锁骨相当性感，让奥拓控制不住的有些充血。她伸出左手遮住了奥拓的双眼，身躯微微有些发颤可还是慢慢的俯下身张开了嘴，尖尖的虎牙逐渐靠近了自己的脖颈，“别动。”

些许的刺破感根本无法和自己所受的苦楚相比，可随之而来的酥麻感却让人有些缥缈，仿佛置身于云端之上，强烈的涌向全身将体内痛楚全部带走了。

已经多少年了，奥拓从来没感觉到自己的脑袋居然还有清醒的一天，这一切仿佛都像是在做梦。

“好了，”希维儿迅速起身，舔了舔嘴角残留的鲜血，她指着奥拓仿佛是在宣誓主权般高声道：“我的恩赐与你同在，你的命运与我相连。”

下午的阳光照进了浴室，可此时少女的笑容却远比阳光更加耀眼，将男子眼中的最后一丝混沌彻底清除了。

“好久不见，希维儿。”

“欢迎回来，我的容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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