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水乐？废乐？

“你很幽默。”李明睿大笑道。

“疯了吗？虽说水火相克，但同为一级的情况下火乐肯定要比水乐强得多啊！”

“我靠，老哥，李明睿。这打个锤子。”

“那……那边水乐的是谁？”

“不知道。”

“诶？这不是泰豪嘛，我们班的。我听老师说他有什么天赋。”

“天赋是啥？”

“管他是什么，现在还不是死。”

议论的高潮一层一层地叠高，惊起了校内不少人的注意。

“停下！这里不能校斗！”

但是已经晚了，李明睿率先完成了演奏，其音阵周围的温度急剧上升——

“【炎爆】！”

势如其名，那团火花在接近泰豪的过程中徐徐膨胀，竟有爆炸的征兆。

“【浪起】”泰豪也完成了他的演奏，他将脑子里四分之一的精神力全部注入进去，【浪起】总如他的名字一般有了海浪的气势。几乎教室一半大小的水团猛地坠落在了地面上，溅起了一堵两米多高的墙。

就这样，暴躁的烈火与深沉的水流碰撞——交织——最后猛然间炸开了水花，波及到周围好几个围观的同学。

王乐见状，马上掏出手机，准备给学校的警卫打个电话请求支援。水乐的波动性和不稳定性不具备完美阻止这场打斗的条件，再加上王乐虽然达到三级，却依旧只会基础三乐章，贸然出手只会伤到更多的学生。

但他又突然破口大骂：

“这种事情让普通保安来有个屁用啊！”

而这一边，双方再一次进行了一次乐曲交换，又是一阵剧烈的爆炸声在人群中央惊响。

“瀚川系！你如果是瀚川系的冰乐，我可能还稍微有点顾忌，但你不过是一个垃圾，也敢在我面前来装？！”李明睿嘲笑道，接着开始演奏下一个乐曲。

“一口一个垃圾的，你就是缺少社会的毒打。”

水乐，废乐器？

水，废？

论重要性——缺少了水，人类还能在这个世界上生存吗？

论实用性——人类在科技，能源开发中，用到的水还少吗？

而论破坏力——当海啸铺天盖地地奔涌而来，狂暴的海浪在城市中疾驰时，这个城市还能留下多少根基？然而这还是只是大海的千分之一毛！

你跟我谈水乐很弱？

刚来这鬼地方没多久，终于抓住了求生的命脉，结果你告诉我这玩意儿弱得抠脚？

那我告诉你！

对，没错，这玩意儿确实很弱。

刚才的那些全都是我瞎编的。

可惜啊，我既没法退货也没法点差评——

那我只好让它登峰造极了。

泰豪一面催动着琴弓攀弦，一面开始理智地思考起来。

演奏对自己毫无问题，那么问题的关键就出在输出上。

这首乐曲的威力伤害全靠精神力的消耗。

消耗得越多，威力就越大。

但施放的过程中总会有水受到引力而白白浪费——

“不，忽略这个。”泰豪转念一想。

我现在正如面对一个浑身**，而娇媚无比，有着天使一般面容的女人。

这个时候会考虑自己有没有带t吗？

“玩的就是心跳！”

泰豪感觉自己的脑内突然有什么东西急剧暴增，但他现在将注意力放在了更重要的地方。

脑海中的琴弓比起之前更加快速地在琴弦上舞动，而其中的韵律却丝毫没有减弱，反而带有一种新鲜——叛逆的味道。

泰豪将自己脑海中将近一半的精神力全部输给了音阵，而音阵的颜色也是愈发饱满，如同一个不停在注水的气球——

即将爆炸。

“你tm的给劳资屎！”

一根粗壮的水柱从音阵的中央迸射而出，浪头虽是圆球状的，此刻在众人眼里犹如一枚锋利的箭头，直向李明睿。

李明睿看见这有着铺天盖地的气势的水浪顿时吓得表情抽搐，身体更是不住地颤抖着，一时间竟忘记了躲避。

“糟了！”王乐回过神来的时候已经晚了。

“啪”！

但紧接着，水柱便在离李明睿不到一米的地方炸起了接近五米高的水花，如同暴雨一般泼洒在这一楼露天的地方。

泰豪眉头微皱，正想要寻找这异象的来源，一个雄厚的声音赫然响起：

“学校里面，不能私斗。”

泰豪摸索到了声音，朝自己的身后看去——一个大约有四十来岁的男子，体型微胖，眼睛附近的一处伤疤格外醒目。

“王校长。”王乐朝男子鞠了一躬。

男子想王乐点头，旋即又看着眼前两个小鬼：“为什么要打斗？”

“王校长，”李明睿轻轻地鞠了一躬：“是这位同学先动手的，具体原因我也不太清楚。”

“噢？”男子又盯着泰豪：“那你为什么挑起纷争？”

“看他不爽。”

泰豪现在手很痒。他的精神力已经抽了大半，竟然没有看到李明睿倒地不起随后跪着叫爷爷的场景。

王乐刚想阻住泰豪，只听男子轻声吐气：

“呵。”

男子绕着泰豪走了一圈，随即看着李明睿，笑道：

“记得到学校的财务处把损坏这草坪的费用给交了。”

“王校长，这——”

“我不会说第二遍。”

李明睿虽然愤怒，但还不至于达到已经气昏了头的地步。

他怒视了泰豪一眼，随后带着自己的小弟们离开了学校。显然是将这一切全部归咎于眼前这个实力比他强大的学生。

“都看到了吗？”

面对这样的问话，所有围观的人都疑惑不解。

“我并不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我也不知道谁对谁错，谁好谁坏。而是直接宣告了这个学生的胜利，为什么？”

“因为他比刚才那个学生更有潜力，更有实力，更强！”

“这个社会只会看重强者！”

“同学们知道我的办公室就在这栋楼的顶楼，是毁灭系别所在的楼层。讲道理你们与别的音师相比，你们已经在起跑线上快人一步，应该更加努力，争取将你们的对手远远地甩在身后才对！”

“但我很失望。我隔着门只能听见你们说‘今天去哪里玩？’‘今晚该怎么玩’之类的话。”

“看到了吗？一个水乐现在可以直接欺凌到你们头上！你们满意了吗？”

“我这些话并不是说给这一系别的人听的。既然火乐雷乐的学生都有这样的问题，那么其他乐器的同学还会少吗？”

“你是希望现在凭着自己音师的身份多去享乐，等到将来比你更强的人把你死死地踩在脚下，再无翻身之日；还是像他一样，做一个可以，能够，有实力把别人踩在脚下的人？”

“我靠这老鬼！”泰豪不由得感叹了一声。

“都给我回去好好反省！”

男子的这一席话本身很难触动人，但配合刚刚泰豪出演的那一幕后，众人顿时无言相对，沉默着走出了这栋楼。

“你去二楼找荷老师，很快就能恢复。”

王学凌闻言愣愣地点了点头，在身旁少女的搀扶下朝楼梯口走去。

泰豪紧跟其后，却被男子叫住。

“叫什么名字？”

“我叫泰豪。”

“王老师帮我记一下，违规校园斗殴，记过处分。”

“啊？”

“啊什么啊，等你那天比我强了把这条校规废了也行。”男子饶有兴趣道。

泰豪木然。

而这个微胖的男子倒是突然有些异样，仿佛想到了些什么，饶有兴趣地看了眼泰豪，旋即离开了。

……

夜晚，泰豪在自己的房间内，召唤出了那道深蓝色的音轨。

通过下午那么一闹，他倒是感受到自己的脑袋内有什么东西就要喷薄了一般。

“王老说的晋级……难道是指精神力的晋升？”

他倒是有些想法，但突然想起这是在家，害怕搞出什么意外。于是便放弃了冲击二级的打算。

他又召唤出了自己的钢琴音阵——和之前一样，依然是闪耀着不同颜色的光芒。

若说他对小提琴是蠢蠢欲动，那么此时他便是饥渴难耐了。

“忍住啊，忍住！要是不小心把房子给弄没了，那才是真的麻烦大了！”

经过了一阵挣扎，他终于瘫倒在床上，看着悬浮在自己上空的两个音阵，不由得陷入无尽的想象。

未来，究竟是怎么样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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