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一个崭新的开始

“啪嗒”

只听泰豪响指一敲。一个带有两个音轨的二环音阵便立刻浮现在众人眼前。

“豪哥要开始装逼了。”王学凌笑道。

而平台下的高校长看了为之一颤。

“二……二环……二级水乐？！”

然而周围的人早已猜到了高校长的反应，已经不见不怪。

泰豪在演奏前迟疑了一会儿，决定不走常规路线。

“哪需要琅逑麻烦？！”泰豪轻笑了一声，大海般深邃的音阵开始星星点点地闪烁起来。

“搞波大事。”

（——【起浪+驭水】）

高校长开始目不转睛地注意泰豪的一举一动，而当他发现泰豪的水流压根儿就没有那种如同悬崖上的水流注入下流一般——那是一根巨大的水柱，从小提琴音阵中鱼贯而出。

水柱看似震撼无比，但惊人的是在注入玻璃缸时竟然只是溅起几数高度不超过一米的水花，令高校长感到倍加的惊叹。

水缸内的水位只是达到了缸底到水位线的一半，突然便开始剧烈的震动起来，流水开始迅速攀爬在岩石上，只是五秒便迅速将整块石头给包裹了起来，而巨石竟没有任何多余的动作，直接被泰豪的水流向上拖了将近有四米高，而且还在持续增长。

“这……这……”高校长已经震惊到说不出话来。一米五算合格，两米算优秀——但这四五米的高度……怎么评分啊……

泰豪估量着大概有六米的高度了，便没有再继续抬高，怕自己待会儿控制不住，那石头摔下来就麻烦了。

石头接触到玻璃缸底时只听见一些细微的摩擦声，而那些轻小的撞击声已经被水流声给掩盖了过去。

高校长此时见站在那个巨大的缸前，望着水缸内那个巨大的青石，感到一丝莫名的压力。

泰豪现在的确想知道自己的成绩，但就这样贸然打断高校长的确有些不妥，于是便在一旁默默地等着。

终于，高校长整理好了语言：

“泰豪同学，我代表我校诚恳的邀请你来川音附中读书。你是否有这个意愿？”

泰豪听完便愣住了。

你这……直接公开邀请是个什么鬼？

“我能保证你来到我们学校，学费全免。”

高校长的第一句邀请还没有惊起太多人的注意，但第二句话就如同火把般引燃了众人。

“川音附中的邀请，而且学费全免！”

“川音附中的学费……好像挺贵吧。”

“开玩笑，就算你凭本事考进去了一年也要交上个四五万才能读，学费全免我记得好像只有入学考试前三名才有这样的待遇！”

“……”

周围的人开始七嘴八舌地议论起来，泰豪也从这些议论声中获取到了一些消息。

四川省第一音乐高中，去，还是不去？

“能不能给我点时间考虑一下，我需要征求母亲的同意。”泰豪酝酿了一下，礼貌地回答道。

“好，我把我的电话号码给你。这个寒假你要是想通了就给我打电话。”

高校长竟然是随身携带笔和本子。他在本子上找了一页写上自己的电话号码后，撕下来递给了泰豪，和蔼地拍了拍泰豪的肩：“加油吧，我希望中国能再多出一个年轻的四级音师。”

泰豪道谢后，便穿过眼光各异的人群，与一直在等他的两人会和，准备回家。

高校长此时也没有心情来帮其他的水乐考生来测试了。

于是在泰豪的“帮助”下，高一水乐班成了合格率最高的一个班。

……

具体成绩很快便发了下来，泰豪以一个莫名其妙的“非常优异”成了高一年级的一颗最耀眼的明星。

泰豪从学校走出来的那一刻，达州，罕见地下起了小雪。

“达州，下雪了？”泰豪惊讶之余不由得笑起来。

泰豪伸出自己的手，雪粒在接触到热手的那一刻便化成了一小滴晶莹剔透的水珠，从他的手上花落下去。

泰豪看见这一幕不由得愣住了，他陷入了反复地揣摩，直到右手已经被打湿。

雪花以自融的方式来迎接新生，自己也是不是该做些什么脱胎换骨的事情来证明自己的新生呢？

泰豪想到了高校长递给自己的那张标有他电话号码的纸条，心中有了自己的想法。

他赶忙跑回家去，在途中他意外地看到了王桂闲，但见王桂闲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也没有去打扰他，绕开道躲开了。

一路狂奔到家门口，泰豪迅速地将门打开，而门才开到一半，他已经开始喊：“妈，我有一个想法，你……”

而当他进入家门后，却发现那个自从闹翻后就没有在家里见到的父亲此时正正坐在沙发上。

泰豪习惯性地保持沉默，朝自己的房间走去，却听身后有人叫住自己：“过来一下吧，商量件事情。”

“有什么好商量的。”

泰豪原本是想这么回复一句的，但冷静地思考了几秒，最后还是坐在了泰豪父的对面。

“你……想不想出去读书？”泰豪父说话不带一丝寒暄，直接切入主题。

但弄得泰豪迟疑了半天，才回答：“有这样的打算。”

“我帮你去成都嘉德去问问，但是你要自己去考一下。”

成都嘉德音乐中学，理论上是四川省第二音乐高中。

“我回来就是想说这个，我已经被川音附中给录取。”泰豪又在后面补了一句：“学费全免。”

“嗯？”泰豪父有些惊讶，有些不信道：“你怎么被录取的？”

“跟你没什么关系。”

“……行，我也不多问。你自己去联系，联系好了就可以准备行程了。”泰豪父说完这句话便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泰豪则是坐在沙发，仔细推测他父亲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

学校的事情商谈地差不多了，泰豪这才发现这是在过寒假。然而音师也没有寒假作业这样的生物，于是泰豪便整天无所事事地待在家里。

某天，他好像突然想到些什么。

他把王学凌给约出来浪了一番，把以前玩过的地方给玩了个遍。

王学凌知道泰豪的事情，这一行他什么也没问，只是陪泰豪疯玩了一整天。

第二天，泰豪便去音会拜访周若兰，和她畅谈了一整个上午的钢琴后，又慢悠悠地登上了音会一旁的山丘。

不久后，大年三十，泰豪硬拉着母亲到处去逛逛，陪了一天。

而春节以后，泰豪便开始收拾自己的行李了。

收东西时，他很想笑，但是他笑不出来。独立似乎是每个青少年渴望的事情。可真当这件事情摆在你面前，你却不由得开始犹豫。

最后，他还是一咬牙，将最后一件物品装进行李箱，在母亲的陪伴下，出了门。

泰豪的出行不算悄无声息，王学凌等人都知道这件事，纷纷来为他送行。

“豪哥，你在成都可要混好点啊，我以后还等着你罩。”王学凌打趣道。

“嘿嘿。”

“泰豪，路上小心。”邓晓丽说完又送了几句祝福。

“好的弟妹。”泰豪冲她眨了眨眼。邓晓丽的脸瞬间宛如熟透了的苹果。

王学凌冲他竖起了大拇指，显然对这个称呼非常满意。

令泰豪以外的是，王桂闲居然也不知从哪里知道了这个消息，也赶到了火车站。

“那个……王老，我……”泰豪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他有些害怕王桂闲会误会些什么。

王桂闲只是拍了拍他的肩：“身为鸿鹄，就一定要朝高处飞。局限在这里对你并没有什么好处，只会害了你。你做的很对。”

“放心吧，学校这边的手续我会帮你处理的，你只管去读书。好好加油，也算是为我校争光了。

不过，可不要忘了我这个校长啊。”

“怎么会呢？”泰豪鼻子一酸，但让他说出一些很心塞的话的确是在为难他。

“王老您要保重身体。”泰豪缓和了一会儿后说道。

火车即将开了，泰豪走上前去，深深地拥抱了自己的母亲，没有多余的话，然后便拖着自己的行李箱，进了检票口。

十五分钟后，火车开动了，泰豪望着窗外，看着眼前的一切渐渐往后移去——

他突然在站台上看见了一个非常熟悉的身影，而此时火车又突然加速，那身影只是一晃而过。当泰豪转过身透过后面的窗户看时，那站台上分明什么也没有。

“我看错了？”泰豪晃了晃脑袋。

最后，他点开了手机上的“XXX诗歌”软件。

反正闲来无事，陶冶一下情操也算不错。

“在未知的风暴，

与危机四伏的大海之上，

少年，

终究踏上了征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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