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节 元老们的妥协

艾尔科诺的镇守卫在元老院散会后马上行动了起来，在城市的广场上张贴征兵告示。

然而奇怪的是，人们似乎对此热情不高！来来往往的行人依旧忙碌于自己的日常，几乎没几个人走到征兵告示牌边上——哪怕是看一眼！

艾尔科诺城的一家酒馆里。

“唉！听说了么？又要打仗了！”一位市民对着他的朋友说。

“切！为什么我们要听那些死贵族的摆布？我才不去呢！”酒客喝下了一口葡萄酒，他的脸通红了，借着酒劲也触及了一些艾尔科诺的政治问题，“想当初我们家族从东黑提里亚移居到这里，也是出于对摩拉迪亚王的敬仰……然而现在！王底下的这群酒囊饭袋倒是成为了统治者？”

“嗯……虽说那个臭流氓斯凡特-萨利诺有一万个不是，但是再怎么样也轮不到这些愚蠢的贵族来站在这个国家的最上面！”市民也表达了自己的观点。

“哼！”酒客又闷了一口，“该死的贵族们还骗人说什么共和？狗屁共和！就是他们自己的共和！和我们艾尔科诺市民一点关系也没有！”

“对啊！什么艾希尼民主！净是些唬人的鬼话！”市民回忆着，“现在的房租也越来越贵了！前天才涨了今天又说要涨价！真是扯淡！已经没人能阻止这些贵族为所欲为了！”

正当两人高谈阔论之际，一旁的食客吃饱了走到前排结账了：“老板，给！这是饭钱……”

“也是辛苦你了！又要搬回德鲁里亚了……”酒馆老板笑着收了钱，他拍了拍那个旅人的肩膀，似乎和那个人交情不错。

“不辛苦啦，总比掉脑袋好！看看我家族的那些追随斯凡特大人的老乡都待不下去，恐怕，这地方不再欢迎德鲁里亚人了……要是他们再查下去，就不是萨利诺家族那么简单了！把这里全部有德鲁里亚血统的人都赶走也说不定……我还是先走一步吧！”说着，那人收拾收拾就走了。

就这样，这个城市生活在平民和贵族互相猜忌的恐怖氛围之中。现在，艾尔科诺市民的想法并不是考虑怎么抵抗苏瓦斯人的入侵，而且千方百计地逃租逃税甚至直接出逃。总之，这个城市人与人之间的信任危机已经形成了一场空前的社会灾难！

第二天，巴尔卡执政官在元老院日常会议上坐立不安，他问城防部队的征兵官：“怎么回事？”

“执政官大人……市民们没有热情参军啊，动员令公布以后才征了几十个人。而且这些人大多数都是叫花子和无业游民……来军队就是混口饭吃的，咱们可不能指望他们！”征兵官的表情很严肃。

巴尔卡执政官还是不理解：“明明有钱给他们，为什么？为什么他们不来……看来我们还是直接问下我们的市民们比较好……”

“这不是钱不钱的问题……”征兵官小声说。确实，大部分有脑子的人都知道：如果现在接受了贵族们的小恩小惠，踏上战场。那么战后，无耻的贵族们一定会变本加厉地欺压他们以夺回那些贵族们支付给市民们的军队工资。毕竟，在艾尔科诺共和国，有钱人大部分不是慈善家，为富不仁者才是主流……

“那我们召集市民们开个会吧！”巴尔卡想了想还是必须解决这个问题。

“什么？”征兵官惊了，那个平日里我行我素的巴尔卡执政官居然还有找平民们商量的一天。

不过，妥协确实是必要的。现在的艾尔科诺共和国就像一个还只能酿酿跄跄走路的小孩一样，他正走在一条危险的道路上……

早晨，元老们在巴尔卡执政官的组织下极不情愿地集中到了艾尔科诺城广场上。路过的市民们或是出于好奇、或是出于恐惧也有看热闹的闲人……在那个由镇守卫搭建的临时舞台前驻足了起来。很快，一传十，十传百……一大票市民出于各种理由来到了这里。

巴尔卡执政官看人都来了差不多了。清了清嗓子：“现在，我们开始特别会议！”

元老们也一脸诧异地看着巴尔卡执政官。按照惯例，元老院会议是没有必要公开的，但是巴尔卡执政官这一次把临时会场搬到了所有人都看得到的艾尔科诺城广场上。

“这次我要先提出一个提案，然后我们主要讨论一个特殊的议题……”巴尔卡执政官说。

“我们？您说的我们包括我们在场的所有艾尔科诺人吧？”初生牛犊不怕虎，台下一个少年质问巴尔卡执政官。

“嗯，是的！”巴尔卡执政官笑了笑。

元老们顿时慌了：公开会议内容这件事本来挺尴尬的，现在又要和那么多市民一起讨论……

这时一个尖嘴猴腮的元老站了起来，他假惺惺地捋了下托迦，用尖锐的声音附和着说：“巴尔卡执政官说的对，艾尔科诺元老院向来是艾尔科诺人民智慧的结晶。现在再次和我们的市民讨论国事也是常理之中……”

他的发言虽然元老贵族们从心理上不认同，大部分人但是迫于台下数千市民们的压力还是走形式一样地给他鼓掌。

“好！听这掌声，我打消了之前的顾虑，直接进入正题吧！”巴尔卡执政官说，“首先是关于我个人的问题，也就是执政官的问题……大家知道王政时代的国库都是国王管理的对吧？现在是共和国，当然就不能由我们执政官管理了！因此我在此提议增加一个财政官管理我们的国库！国库里的东西我们贵族也没权利挪用！”

台下的市民们纷纷点头：削弱贵族权力的决议，自然是平民阶级喜闻乐见的。

“那么请元老们表决……”巴尔卡执政官转过身看了看贵族们。当然，元老院贵族们还是懂得审时度势的，没有哪个蠢货会在几千市民的注视和包围下反对这一对自己的利益影响不大的提案。

“接下来是正题……关于成立市民评议会……”当巴尔卡执政官说出这个新名词的时候，贵族们都傻眼了。

根据他随后的解释，这个市民评议会如同字面意思，是只能由平民参与的间接管理国家的行政机构，所有平民都可以投票，拥有针对某一元老院决策的驳回权。此外，平民评议会议长如果表现出色则可以在次年进入元老院。虽然在表决的时候出现了元老院一些反对声，但是出于对局势的考量，占据半数以上的理性元老们不得不答应，最终还是勉强通过了。巴尔卡执政官对此还是比较满意的。

几天后，这个城市的秩序逐渐稳定了下来。民众们的焦躁不安随着他们踏进平民评议会之中而慢慢化解。人们重新树立起对艾尔科诺的信心，市民们开始响应征召。艾尔科诺军总算是慢慢组建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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