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节 倔犟的“救星”

这里是托塞，乔瓦诺看上去显然已经渐渐地开始融入了这里的生活，他当着他的教官也在当地的武装部队里收获了些人气。这一天，艾尔科诺的一支部队经过了这附近，乔瓦诺发现了，他策马上前，靠近那支部队——副队长掌旗官手里的六叶花旗帜上沾染着血渍，艾尔科诺的士兵们抬着受伤的战友，他们一个个眼中无神、无精打采地行进着。

“你们是怎么回事？”乔瓦诺向艾尔科诺的部队喊话，“艾尔科诺发生了什么？你们为什么会在这？”

“乔瓦诺队长？！”队伍中传来了熟悉的声音，“乔瓦诺队长！您还活着？！太好了！”

原来是以前乔瓦诺所在大队的副官，他泪汪汪地对乔瓦诺说：“大队长！艾尔科诺被苏瓦斯人攻陷了！”

“什……！什么！攻陷了！”乔瓦诺十分震惊。

艾尔科诺的老兵们听到乔瓦诺的名字，也都停了下来——他们参加过那次与摩丁人的伏击战，当然也知道乔瓦诺。新兵们见老兵们停了，他们也好奇地停了下来，望着这个男人。

“你们的指挥官呢？”乔瓦诺看了看这些人。

“大队长……您说的是卢西亚诺将军？他死了，我们也是一路上看到有从战斗中撤出来的艾尔科诺人，才一起搭的伙……”副官向乔瓦诺解释着。

“卢西亚诺？你说的真的是那个卢西亚诺-卡普诺吗？”乔瓦诺嗤之以鼻，“哈哈！那个连上公厕都只会按赫布诺阵列排队的呆瓜？天天就知道吹嘘几百年前艾希尼人写的厕纸兵法的蠢货？开什么玩笑！这种人都可以当整个艾尔科诺军的指挥官？现在的艾尔科诺到底是多没人才了！”

原来，这个卢西亚诺是以前乔瓦诺在艾尔科诺军的同僚。在乔瓦诺看来，卢西亚诺这个人就是古板死教条的代名词。

随后，乔瓦诺去向托塞的长官求情，让他们接纳了这些艾尔科诺溃军。

于此同时，法比诺刚刚从艾尔科诺逃了出来！

“好险好险！”法比诺捂着自己的腹部——那是一个被苏瓦斯剑砍伤的伤口，还在不停地出血。

原来，在快被苏瓦斯人纠缠上后，法比诺便直接跑了，后面引来了苏瓦斯士兵的注意。在抢马的时候，法比诺被一名苏瓦斯人所伤，所幸的是最终他还是抢了苏瓦斯人的一匹马逃出了艾尔科诺城，并摆脱了苏瓦斯人的追击。

“托塞……吗？”法比诺执政官回忆着，“哈……真是个伤心地啊！”

托塞，法比诺和艾希尼人的两次重要会战都在这里附近展开，结果都是他的失利而告终。但万幸的是，有情有义的托塞人并没有因为艾尔科诺人在自家门口输了战役而背弃他们的盟友。

法比诺骑在马上显得十分痛苦，伤口随时可能进一步在马匹的颠簸中崩裂……

“再坚持一会儿……就快到了！”法比诺尽可能地按着伤口的远心端给自己止血。

前面就是托塞的城墙了！法比诺的视线开始模糊了……耳边隐约听到了托塞卫兵的呼喊声：“你是什么人……停下……快给我停下……”

随后，他失去了意识……

“先生？先生？你醒了吗……”不知道过了多久，法比诺似乎能睁开眼睛了，他感觉有人在扶着他。

“乔瓦诺……乔瓦诺在哪？”法比诺下意识地问。

“我就是……找我何事？”

“啊？你是……”眼前的人的轮廓清晰了起来——那是一个下巴留着短胡子的男人，他正搀扶着法比诺。

法比诺用力在乔瓦诺的帮助下坐了起来，他的伤口虽然已经被托塞人简单地处理过了，但仍然十分疼痛。

“乔瓦诺-马尔库诺！向您致意！”乔瓦诺看着法比诺，“你是法比诺执政官吧？您或许不记得了……我以前曾在您的部队里服役过……”

“嗯？！”法比诺有些吃惊，之前他还有些好奇巴尔卡执政官看上的指挥官到底是哪儿蹦出来的，原来就是他手下的人！

随后，法比诺追问了些问题从而得知乔瓦诺在还是一名士兵的时候因为得罪过他的大队长，于是即使他在战场上屡屡建功，他的长官也不会上报给上面的人。他得知真相后，一度愤怒地离开了军队。后来受到了安提科里诺-多尼皮亚诺的赏识，后者安排了一个大队给乔瓦诺带领。爱出头的乔瓦诺并不受其他大队长的支持，但是为了报答安提科里诺-多尼皮亚诺，他继续留在了他并不喜欢的军队……直到对摩丁人的伏击战后，他被流放，这才来到了托塞。

“你也是个有故事的人！”法比诺在交谈中恢复了清醒的意识，说话也响亮了起来，他看着乔瓦诺。

“对了！比起我的事，你手里的那张纸是什么？”乔瓦诺问，“当时你昏倒了之后，也没有松开手，我们在处理你的伤口的时候也很困扰的……那是什么东西，这么重要？”

“嗯！”法比诺拿出了元老院的委任状，递给了乔瓦诺，严肃地说，“乔瓦诺将军！你被任命为艾尔科诺……”

“不！我拒绝！”乔瓦诺马上打断了法比诺。

“为什么？”法比诺有些吃惊。

“理由很简单！最直接的一点，我可不希望再为一群只会玩过家家的贵族们服务！他们的懦弱与无能总是令我反胃！”乔瓦诺勾起了不愉快的回忆。

“啊……你放心吧！这个决议可是全票通过的……留守在艾尔科诺城内的元老都是有着忠诚与勇气的高尚之人，至于你说的那些人……要么早已经是苏瓦斯人的剑下鬼，要么早就抛弃了我们艾尔科诺……跑去别的地方继续玩他们那些愚蠢的贵族游戏了！”法比诺再次望着乔瓦诺。

“高尚……和忠诚么？听上去有些道理……但是就凭现在的局势，我为什么要白白为了一群连自己的城市都守不住的那些高尚的‘勇士’，然后把自己的小命搭进去呢？这显然是一次徒劳的抵抗！”乔瓦诺的眼神还是透露着冷酷。

“现在，只有你是有这个能力的……艾尔科诺人！”法比诺特意强调了“艾尔科诺人”这个单词。

“艾……艾尔科诺？关我屁事！”乔瓦诺脸红了。

“难道你是托塞人了？”法比诺见乔瓦诺开始动摇了，进一步地用激将法诱导他。

乔瓦诺没有回答……

“其实你很想回来的吧？”法比诺拍了拍乔瓦诺的肩膀，“巴尔卡执政官还说了……之前确实是对不住你，没能从那些疯子手里保护你不被流放……”

“我不想……”乔瓦诺还在拒绝着。

“虽然这么说，可是再看看你胸前的六叶花纹……你的反驳可没有说服力哦！”法比诺指了指乔瓦诺的胸甲，上面纹着艾尔科诺的图腾。

“这是……”乔瓦诺还在准备组织语言。

“大队长！”这时候，从后面走来的副官也打算劝劝乔瓦诺，“大队长！难得您再上位……好好珍惜这次机会吧！即使不为那些贵族……也得为了我们大队那些死在苏瓦斯人屠刀之下的战友们报仇啊！”

“真是……真是没办法呢！既然连你也这么求我了！”乔瓦诺努力抑制着上扬的嘴角，“看在你们这么努力求情的份上，那我就勉为其难地帮你们艾尔科诺一次吧……”

“太好了！”法比诺和副官都欣慰地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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