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没有觉悟的代价

鬼是什么样的存在呢?这个问题没有人知道，长谷雯雨也不想了解。在她第一次杀死了裂口女之后，她仅有的畏惧也已经化作了飞灰。杀鬼和杀人，本质上也没有什么区别。只要对方没有利用什么条件瞬杀自己的话，那么……事情就很简单了。

漆黑的夜色下，山井学院显得如此安宁。学校的大门已经暂时被封条封上了，但是这并没有影响到长谷雯雨的动作。值得庆幸的是，注重人权的霓虹的学校，并没有摄像头的存在。而在这晚上，也没有警察敢于在此守夜。

身穿一席黑色风衣，下着紧身牛仔裤的长谷雯雨轻松地就翻过了学院的围墙。她喜欢这样的感觉，这样就寂静无人的时候，仿佛世界都只剩下自己一人的感觉。

“雯雨，小心一点。不要受伤了。”

“当然，我知道的。”

开锁的工具早就准备好了，长谷雯雨轻松地撬开了教学楼的门锁，然后慢悠悠地走了进去。此刻，正是午夜时分。一片死寂的教学楼里，只有她的脚尖摩擦地面的声音。

“是要红纸呢，还是，蓝纸呢，还是，你的命呢?”

身体在慢慢地发热，是开始分泌激素的体现。兴奋的感觉弥漫在长谷雯雨的感官里，那是，猎人对于猎物的渴望。

（果然，曾经的经历还是忘不了吗，这种感觉。这种……去毁灭什么东西的兴奋感……呵呵呵呵……）

不用去看也知道，此时此刻的自己的表情，一定十分扭曲吧。但是，谁也看不到的时候，就没有什么关系了呢。长谷雯雨夹着刀锋，慢悠悠地向卫生间走去。即使周围一片黑暗，也只是稍微有些妨碍她的行动而已。经过了系统的训练之后，这些都不是大问题。

“所以鬼先生也是个变态啊，男厕所和女厕所都进的那种变态呢。”

长谷雯雨甚至都还没来得及上厕所，就已经感受到了一丝丝阴风。然后，出乎她意料的事情发生了。

“应该叫你，鬼小姐?抱歉，打扰了。”

掀开了马桶盖的时候，一个少女的头颅正静静地漂浮在水面上，看着长谷雯雨的眼神里充满了怨恨。

“不是说好花子只能从蹲式厕所里钻出来吗，马桶你也行?不会卡住吗小老弟。”

长谷雯雨一刀刺入了女鬼的额头里，伴随着凄厉地嚎叫声，黑色的火焰自柳叶刀上升起，女鬼根本受不了这种攻击，仅仅不到一秒钟，整个头颅就被火焰烧成了飞灰。而长谷雯雨越发露出了病态的笑容。她推了推门，果然，此刻隔间的门，打不开了。

“红纸，还是蓝纸?”

“崽种，你妈妈没教过你不要偷窥女孩子上厕所吗?哦抱歉，我忘了，你没有妈妈。你的妈妈已经变成了BBQ烧烤被大黄叼走了。”

“呲啦！！！”

长谷雯雨一脚踩住了试图来抓住自己脚踝的鬼手，然后一刀刺了上去。更甚之前的惨叫声响了起来，伴随着“扑通”的一声，鬼手缩了回去。连火焰都没来得及烧上去。长谷雯雨一脚踢开了隔间的小门。漆黑色的血迹自卫生间的地下蔓延开了，看来，她之前的一刀也给了这个鬼怪不轻的创伤。

“别跑啊小老弟，杀人的时候，不是很厉害么，现在，怎么怂了?”

身体在不断发热，兴奋的感觉已经压抑不住了。是“它们”在渴望着杀戮和鲜血，哈，忘掉了呢。鬼，是没有血的?

“雯雨，稍微，稍微克制一点。不然的话，我要压制它们是很困难的。”

“好吧好吧，知道啦，琳琳。不过，让我先杀了它再说。”

自己的学校似乎并不只有一个怪谈。鬼怪什么的，似乎也喜欢凑团呢。不过也好，这样的话，更加方便自己猎杀了不是么。

“咔。”

当长谷雯雨走出卫生间的时候，凄厉地鬼哭神嚎响起了来。整个走廊上的墙壁上，亮起了如同鲜血一样的纹路。但是她只是冷笑着甩了甩自己的刀刃，下一刻，墙壁又暗淡了下去，似乎是，害怕了。

“让我看看，我们的小鬼先生跑到哪里去了?”

地上黑色的血迹蔓延着，一路向着走廊深处延生。长谷雯雨也不着急，她很享受这种慢悠悠地，一步一步把对方逼到绝境的感觉。这种感觉，让她久违的兴奋起来了。

“说起来，你去杀人的时候是不是也是这种感觉呢?你喜欢吗?追捕猎物和享受狩猎的感觉，是不是很棒呢?”

长谷雯雨还轻轻敲了敲走廊上教室的窗户，当然，这些教室的门都是锁着的。她也清清楚楚的知道这只鬼在往哪里跑。终点，永远只有一个而已。

“杀人的人，必须要有被人杀死的觉悟啊。我原本只以为人才有不抱有觉悟的垃圾们，没想到鬼也是。真是…令我失望。算上了山本武的话，你杀死了多少人呢，即使如此，你也没有一天自己会被毁灭的觉悟么?”

伴随着长谷雯雨的自言自语，前方响起了急促的摩擦声，然后，是门扉打开的声音，柜子翻倒的声音。已经没有路了，前方就是最后一个教室。鬼为自己留下的猎杀场所，最终也将要变成它自己的葬身之处，真是，令人讽刺的事实。

“我一直很好奇一个问题。为什么，这个世界上会有不明白自己在做什么的垃圾的存在。为什么，你们可以不抱有觉悟去做事呢。为什么，对自己的恶意没有一个认识呢。为什么，可以这样的轻而易举地为，恶，呢。”

“轰。”

长谷雯雨一脚踢开了最后一间教室的门。她清晰的看到，教室末端的储物柜，正在不住的颤抖。一缕缕伴随着蓝色的黑血正从柜子的门缝里流了出来，就好像变质发臭的血液一样。

“上路吧你，崽种。”

单手夹着刀锋，长谷雯雨一把拉开了柜子，然后一刀划了下去。

“唔噫！！！！”

这一次，它跳不掉了。漆黑的烈焰从刀锋上升起，疯狂地席卷着鬼的身体。长谷雯雨甚至都没来得及看完对方的全貌，它就已经被火焰吞噬了。

“切，真没劲。我还没出力就倒下了吗。”

长谷雯雨丧气地甩了甩刀刃，难得她少有的兴奋了起来，还以为会是一场势均力敌的厮杀呢，结果没想到，对方是个欺软怕硬的怂货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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