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战斗

“撒哟娜拉，伊芙。”

少有的用了永别这个词语，长谷雯雨向着已经开始疾驰的电车挥了挥手。伊芙的小脸紧贴在玻璃上，张开小口，似乎是在呼喊着。但是，自己已经听不到了呢。希望以后，她不要遇见什么麻烦吧。接下来，就是自己的战斗了呢。

“崽种，我可不是个会束手就擒的人啊，想要杀了我的话，做好了死的准备了吗?”

单腿的老翁正一蹦一跳地靠近长谷雯雨，但是当他看到长谷雯雨脸上的笑容的时候，即使作为一只恶鬼，他都愣住了。这是，何等扭曲而疯狂的笑容。而在他发愣的时候，长谷雯雨已经从口袋了掏出了刀刃，狂笑着向他扑了过去。

“说起来，鬼和人杀起来的感觉也没有什么不同嘛。我死了的话，会不会变成恶鬼?”

刀刃划破了老翁的衣服，黑色火焰骤然点燃了对方的身躯。长谷雯雨此刻第一次对于月升起了感激之心。至少在此刻，面对必死的局面，她还拥有着反抗的力量。

刺击，切割，仅仅是一秒钟，长谷雯雨就在这个老翁身上连砍三刀。伴随着对方凄厉地惨叫声，黑色的火焰彻底吞噬了对方的身体。而长谷雯雨脸上的笑容，愈发扭曲了。

“雯雨，要到边界了哦?我压制不住它们了，把谁先放出来呢?”

“愤怒吧，这种时候，无能狂怒不是很应景么?”

眼睛在泛起血丝。狂怒的情绪自心底油然而生。暴虐的它们在渴望着鲜血的浇灌，虽然鬼怪并没有鲜血，但是用利刃切割它们的感觉，同样也是一件很美好的事情呢。

不同的面具衍生了不同的人格。尽管长谷雯雨平日看起来十分冷静，但是那只是她的表象而已。在那些试图反抗的人格的摧残之下，她的心，早就崩溃了。唯一没有彻底疯狂的原因，只是她心里的，那一丝执念在作怪而已。

“别担心，雯雨。在我们彻底消逝之前，无论如何我都会陪着你的。说好了的，永不分离。”

但是即使是在这狂怒之中，心底的低语也如同盛夏里的冰水一般让长谷雯雨安静下来。尽管愤怒依旧蔓延在自己的身体里，长谷雯雨的动作，却多了一份冷静。

“下一个，是谁呢。”

已经不想站在这里等待了，反正自己注定会死在这个鬼界的话，不如在死之前多拉一些鬼物垫背吧。长谷雯雨这样想着，在鲜红的大地上迈开了脚步。杀戮的欲望在她的心底里不断蔓延着，直到席卷了她的全身为止。

如月鬼界有多少鬼呢，她不知道。但是……她知道，鬼也是会死的，这样就足够了。只要可以杀死对方的话，无论对方是什么生物，生命还是死灵，都没有关系。

在视界的彼方，有新的目标出现了。没有头的身躯在慢慢前行，素白的衣服上沾满了血迹。很明显，对方是一只鬼。而看到了这一幕的长谷雯雨咧开了嘴角，猛地加速跑了起来，无头鬼愣了一下，举起了粘满血迹的手，犹豫地看了看长谷雯雨，然后转身就跑。

“欸，什么时候鬼也开始怕人了吗?明明是恶鬼，去死不就好了。”

很明显，没有头的鬼是跑不过长谷雯雨的，迅速地接近到对方的身边，然后一刀刺入了对方的后心。看在黑色火焰里痛苦挣扎的鬼，长谷雯雨笑的上气不接下气。只是这种东西的程度，也可以杀死自己么。还是说，丢失了畏惧的鬼怪们，只是这种，这样子的不堪一击的东西呢?

“雯雨，准备状态切换了哦。下一个要出来的，是墨琏。”

“唔?墨琏吗?”

愤怒的感觉如同潮水一般退去了。取而代之的，是涌上心头的施暴的欲望。长谷雯雨轻轻笑着，说起来这种一样一样体验自己不同人格的感觉，已经很久没有体会过了。说起来，自己可真不是一个称职的主人。明明是自己创造了它们，但是也是自己把它们锁在了自己心底的最深处，只是为了自己的私欲而已，就这样对待同样是人的它们，真是……不称职的我呢。

剧烈的疼痛从腹部传来，当长谷雯雨低下头的时候才发现，一把锐利的小刀刺穿了自己的肚子。然后一个童稚的声音在她的背后响了起来。

“玛丽小姐，在你的后面哦?”

“你真是个可爱的小孩子，打一拳会哭很久吧?”

没有试图拔出刀刃，长谷雯雨知道那样会让自己的鲜血立刻流出去。如果能够承受痛苦的话，还是把这把刀子留在伤口里比较安全。她带着人畜无害的笑容转过了头，看着穿着一身洋装，惊叹地看着自己的小孩子，笑的越发灿烂了。

“你真可爱啊，所以，一起玩吗?”

长谷雯雨迅速地伸出了手，抓住了玛丽小姐的手腕。似乎是木头一样的触感，原来是人偶么?她这样想着，狠狠地抡起了对方砸到了地上，没有顾及自己身体的疼痛，长谷雯雨蹲下身子，抡起了拳头一拳一拳地砸到了对方的脑袋上。

“好玩吗，崽种?”

玛丽小姐的眼珠被长谷雯雨砸的夺眶而出。的确是个人偶，在华丽的的油漆之下，是木制的身体。转来的反震的感觉让长谷雯雨的手腕隐隐作痛，但是，还没有结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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